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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是这么答复我的,“你曾经听说过那种课堂实验吗,把一只小白鼠放入一个玻璃钟里,然后把钟里的空气抽出来?看那可怜小老鼠呼吸越来越急促,两胁大起大伏,就象过度做功的折叠风箱,它费尽力气企图从钟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汲取足够的氧气。你看着它窒息,直到它的双眼鼓得几乎从眼眶里掉出来,它喘息着,一点点走向死亡。唉,当我在资金席位看着周围的人群时,这就是我脑子里想到的!哪儿都没钱,你也不能出清股票,因为没人买入。此时此刻,整条华尔街都破产了,要叫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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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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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的天呐,拉里!我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子可持续不下去了。总得有人做点什么。我看这会儿好像每个人都破产了。你不可以卖股票,场子里绝对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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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的合伙人和我一样看空,因此他们公司无需借钱。但是我那位朋友,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经纪人,刚在资金席位附近看到了周围那一张张憔悴绝望的面容,他赶回来找我。他知道我重仓卖空整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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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来自资金经纪商的报告显示,不论借出方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借入方只有照单付帐的份。资金不足以满足所有流动性需求。那天,到处找钱的人比往常多得多。那天下午当交割时间到来后,肯定有100位资金经纪人围在资金席位周围,每个人都急切地希望借到自己公司迫切需要的资金。没有资金就不得不卖出客户以保证金买入的股票——按照市价方式以任何价格卖出、只要能卖出,而股票市场上的买方现在就象资金一样稀少——此时此刻,一眼望去看不到哪儿有1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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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2 1907年1月开始的熊市行情延续到当年11月,10月是其高潮的一部分。当年利弗莫尔大约29、30岁。他对熊市早有预期并曾经因为过早动手卖空而遭受挫折。后来,他终于在正确的时机采取了正确的卖空方法。10月24日,市场已经进入恐慌状态,利弗莫尔应摩根之请,同时也出于自己的稳妥考虑,获利平仓并转手做多,当日其总赢利超过1百万美元。这是他的第一个百万美元,当日他是“股市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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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越来越糟糕。多头们、乐观者们、一厢情愿者们以及巨大的肥羊群,可怕的算总账的一天终于来了,起初他们害怕忍耐小额亏损的疼痛,现在不得不遭受完全截肢的重创——而且没有麻醉。这一天,1907年10月24日,我永不忘怀(图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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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他还告诉我,在10月里的这些日子里,借款方按照各自的利率拆入资金,这实际上已经是交易所内的成规了。你看,年化的拆借利率在100%~150%之间波动。我猜想,通过让借入方确定利率的办法,借出方以某种古怪的方式自我感觉不那么像是冷血的高利贷者了。然而你可以笃定,他比其他人一文都不少拿。借入方者自然做梦也不敢不付高利息。公平游戏,别人付多少,他就得付多少。无论如何,他要的是资金,能弄到手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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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10月初的一天,那位我前面提到的经纪商过来找我,他告诉我,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当经纪商资金头寸富裕的时候他们不去找资金席位。原因是几家著名的佣金经纪行会员守在那儿,随时准备攫取任何一笔借出的资金。自然,没有哪一位公开拆出资金的出借者能够拒绝借钱给这些公司。他们的信誉完好,抵押品也足够抵值。但是麻烦在于,一旦这些公司拆入短期资金,那些出借者就看不到还钱的日子了。他们只要说一时还不上款,那些出借者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不得不把贷款展期。因此,任何一家交易所会员如果资金富裕打算拆出,总会越过资金席位,派自己的人在场内四处打听,这些人会和他们的好朋友耳语:“要不要10万?”意思是,“你想借入10万美元吗?”那些资金经纪商代表银行方,现在他们也采用同样的手法。再看资金席位,那里现在一片荒凉。想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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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交易所场内的短期贷款通常在资金席位发放。经纪商从他们的银行那里得到通知当日需要偿付短期贷款,他们知道当日大致需要借入多少资金。银行家们当然知道他们当日可供借出的头寸,有钱可借的银行会把钱发送到交易所。来自银行的这笔钱通过几家资金经纪商来处置,他们的主要业务就是短期拆借。大约中午时分,发布当日最新的拆借利率。通常该利率代表当日截至此时为止所有拆借交易的平均中间利率。一般说来,上述业务通过报买价和报卖价公开进行,因此每个人都知道正在发生的行情。在中午和下午大约两点之间,资金拆借方面平常没有太多业务,但是在交割时间之后——也就是下午2:15——经纪商都会知道当日准确的资金状况,他们就能联系资金席位,借出他们富裕的资金头寸,或者借入他们短缺的资金头寸。这些业务也是公开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