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我是会发光的男人的爆火经历启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生活琐事,本想另开一贴好好回忆回忆,想想还是算了,钱没挣到,没必要那么庄重,就以生活随想的形式在这个贴里面发一发吧。
4~5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能记住的最早的年龄吧(我84年出生的),那会儿住在老家县(重庆荣昌)下面的一个镇的城区里,说郊区也行,那时候城区的建筑区面积很小,就政府机构、厂矿、学校、医院以及他们的住宿区和配套商业区,其实配套商业区都很不成规模,基本就跟住宿区是合并的,没有专门的商业区的,其他地区就都是田、土、树林、山包啥的,我家是租住在农贸市场的附近,因为父母是做商贩生意的,那会才刚入行,之前我更小的时候父母在外省(四川凉山,我就在那里出生的)工地上做,我爸还带着跟徒的样子,后来才返回老家另谋的生计(我爸外号“菜贩子”,就是投机倒把吧,从进城的农户手上低价大量买入,再出售给散客),到现在,以前工地一起干的工人和跟徒们都发了财了。
那时候城区的马路还是方形石板以菱形排列修的,很多石板断裂着,还有很多几个石板凹下去形成一个凹坑,造成路面凹凸不平,坐公交车的话,就是左摇右晃,我都感觉车要翻了,出了城区,马路就是泥土路面,或者砖石混杂填平吧,那会车速慢,去县城,路也远些,不是直线前进的,要拐到这个坡,那个村的,现在的话,就7公里的路程,十分钟吧就能到了(没测过)。那时候的公交车叫“公共汽车”,车还是挺大的,感觉跟现在城里的公交车差不多大吧,车顶有个大气包,一根管子连下来到车头还是车尾记不清了,车里面的座位靠背上方有根刷过油漆的钢管,后排的人手就抓着前面靠背上方横着的这根钢管,摇摇晃晃的坐,去县城车票好像是5角钱,撕给你缺个角的薄薄的一张纸票,上面写着“伍角“、”壹元“。赶车的人特别多,车上都是站满了人,车后面的爬梯都会有人扒着,有些车的车顶没有大气包,车顶上都会有人坐着,坐在一个方形的有铁杆围着的区域里面(本来是放行李的),手就抓着铁杆。每次等车的人一大堆,车来了又是满满的,没下几个人,看着都感觉应该装不下了,但最后就是能够全部都挤上去,记不得有落下没上的人的情况,反正有都不会很多。我是要走父亲这边的亲戚时会坐车,每次我们看车来了,人很多的时候,我爸就会马上把我抱起来或者放他肩膀上骑着,然后跑车后面几排(基本上是倒数第一二排),看有空座的地方,把车窗户打开,麻烦里面的人接应一下,把我推送进去(有时候头先进,有时候脚先进,有人接应就好点,不然就脚先进自己小心点),然后我爸再去挤上车,印象中好像挤不上时也站车后面的爬梯上,但印象不是很准了。站爬梯、坐车顶的现象应该不长,应该也没几年,90年后面就很少了,应该是不准许了。
我爸有辆上海牌自行车,有后座,前座(就是前面横杆上加了一个小座位),有时候他去给大饭馆送菜(应该是长期的大客户,专门承接长途客车的司机客人停靠吃饭休息的饭馆),菜放后座,两大捆,一边放一捆,我就坐前面,回来还会带着好吃的剩菜(就是客人吃剩的合并一下,再装口袋,记得那个口袋是红色的,很大一个,感觉挺奇怪为啥要这么大,估计饭馆只有那一种型号的口袋吧),有时候带两三袋剩菜,我最喜欢吃鱼,感觉那味道太好吃了,佐料太全了吧,那时候家里生意忙,父母也没有时间做饭,再加上也没有很好的技术,就慢慢觉得家里的菜不好吃,有剩菜带回来了就特别高兴,有种要吃大餐了的感受。
我爸那时候很早就起来了,应该3、4点吧,就起来出去了,去各大进城道路上拦截挑着新鲜蔬菜的农户,去砍价,然后买掉,让他跟着挑到我们在市场上的摊位点,还记得有次我也跟着去,应该是周末没上课或者寒暑假,时间也不太早,大概5点6点吧(可能那时候生意好,我妈也要早去,就叫我们起床一起了吧),我爸发现市场入口有个挑着菜的农户,就马上跑着过去,我就听见,对话:”莴笋(举个例)好多钱?“”2块!“”2块?贵了“”昨天都是2块!“”今天卖不起那个价了“”那你说好多耶?“”1快8,多了不要“”。。。。算了算了“”跟我挑到那里“,就这样一个大致过程,生意就做完了。这是进货,出货我就太多太多的记忆了,因为我就经常参与,甚至全程主要参与出货,大致过程举个例:”小弟弟,你这个芹菜朗闷卖迪耶?“”1块1!“”少点嘛“”最少1块“”再少点“”不少了“”这个芹菜不是很新鲜,算了,不要“”这么新鲜了,还说不新鲜“(这句话是我心里话)。后来大概9岁吧,父母从赚菜的进出差价渐渐发展到家禽类,鸭、鸡、鹅、兔的杀、去毛、开肚清内脏等流程的加工(这里分2类,1种家禽进货到加工后再卖出,包括加工费利润,另1种就是承接别人的家禽加工生意,只赚加工费。其实加工费里面主要是皮毛费,兔皮、鸭毛、鹅毛都能卖钱,鸡毛卖不了,所以能卖钱的就不受人加工费,不值钱的就会受1块2块的加工费,有时候皮毛价格高,还会倒给客人加工费5角),那时候家里经常要把收集的皮毛晾晒,不然要惹蚊蝇、生蛆虫,有时候阴雨天气,家里各个空地都要利用起来晾,反正那时候经常跟蛆虫蚊蝇和臭味打交道就是了,最开始吃饭都吃不下,后来适应了就没啥了。再到后面我爸又跟人学了烤板鸭技术,把加工后的鸭子放在大缸子里腌十几天(有时候是把没卖完的做成板鸭,但印象中更多的是特意挑选品相好的来做),一口大缸里要放十几只,上面用竹子编的圆形或者方形筛网压在上面,再放一块大石头在筛网上压着,确保所有鸭子都浸泡住,腌的水里面要放八角茴香和其他的料,没认真关心过就说不清楚了,腌好后再用提前削好的竹片签支撑起整个鸭子,一个鸭子2片竹签,乘号字交叉,放在炕台上,上面用大麻布袋盖几层,炕下面用木屑渣熏烤,记得那时候我爸起得更早了,半夜2点就要起来熏烤(经常能听见他被熏的咳嗽声),忙活完了有时间再眯一小会,没时间就要一直忙了,就这样天天干,天天熬,一年四季只有春节休息1天(除夕只做上午的生意,下午市场上、街上人就很少了),初二就又要做生意挣钱了,走亲戚都有一年没一年的(没时间去的就我和我弟跟着其他来接的亲戚去走亲戚),好多次走亲戚都是到中饭点了,才赶到亲戚家,亲戚家客人都等急了,然后都理解,做生意的,没办法。有一次除夕下午了,我都还在摊位上守着还剩下的几只加工后的鸭子,看有没有人能来把它们买走,到最后总会有卖不掉的,只能自己吃了,以前总觉得父母手艺不行、家里佐料不齐,总嫌弃难吃,外面馆子里的东西好吃,唉,现在想到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事,父母那么忙,鸭子又天天看着,哪来胃口。
大概干到我12岁,父母干不动了,也挣到钱了,也开始飘了,家道开始反转了,直到现在。回想当年的事情,父母挣钱的艰辛历历在目,自己炒股的艰辛也历历在目。从接触股市,随便干了一只吃了涨停,再到亏钱、亏钱、亏钱、充钱、亏钱、充钱、亏钱、。。。精心挑选,梭哈,但要么是涨得很慢,要么下跌横盘再下跌。追高的,总是冲高回落;抄底的,总是继续创新低。后来打板了,又进入新的更严重的亏损世界,打的板,不是高位站岗就是第二天直接低开,不是吃十个点的面就是吃几十个点的面,天地后再吃2个地板的面都吃了2回,单票直接腰斩,纯粹就是找死,死!死!死!唉,煎熬啊3年!心死过了之后再上路,渐渐开始好转,买的票能不那么半死不活的了,开始能符合预期的走势了,开始不那么被动了,渐渐开始变为主动的买卖了,按着自己的思路,自己的节奏买卖,盈亏对自己的影响也不那么大了,别人的认知对自己的影响也不那么大了,就这样吧,回忆写下来,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