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浪友
浪哥、老牛我们三个是高中同学,一起在校外租房同住,相互之间的糗事都知根知底。浪哥叫王江,高中时代就开始混社会,经常打架斗殴,在县城混出点名头,搞拆迁,包了点小工程,賺了几百万,买了车房,桃花运不断,谈了个女朋友正打算结婚,一次赌局,全部输光。父亲把他赶出家门,女朋友也彻底狗的拜散伙了。
“胸真大啊!和苍老师有一拼。叫起来又好听,真有女人味。”他不止一次回味前女友的滋味,一边眯着眼睛抽着烟,一边笑着砸吧着嘴,魂魄抽身而去,时光回到许多年前。我知道,他又想陈洁了。
都说女人爱的是现任,男人最爱的永远是前任。
浪哥的初恋情人文科班女生,租房住在我们隔壁,刚搬来的时候,正是初夏,院子里的树上结满了青色的毛桃,她碎花的衬衣绷的紧紧的,饱满的双乳呼之欲出,让功力浅薄的我们无法抵御,更是把浪哥迷的神魂颠倒。“那简直是八公山呀!”他经常借故串门,让我帮他写情书,连续写了十来封后,终于将她拿下。我和老牛就遭了罪,经常夜半听见他在隔壁探索处女地,她欢快的喘息声在宁静的夜里,穿过土墙清晰的传来,让我们抓狂。
“胸好挺呀!还是处女,沾了我一身的血。”事后,他悄悄和我说,一脸的得意。
“现在她可结婚了?”老牛翻着涨幅榜,抠着脚丫问。
“早结婚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前年我回去约她,想再来一炮重温旧梦,她把我电话拉黑,微信也删除了。想当初,有一次高潮的时候,骑在我身上,把我的背抓得血痕累累,床单湿了一大片,欲望是真她妈的强。”他吐着烟圈,空烟盒摆满了桌子,烟灰缸的烟屁股像座小山。
“唉,想想蛮对不起她的,成绩那么好,被我耽误的,也没考上大学。”他的表情突然忧伤起来。
“你总算良心发现了。”我说,想起后来陈洁怀孕了,浪哥怕的不行,找我们凑钱找了个黑诊所做了人流。穿过记忆湍急的河流,我依然记得,她躺在他们日夜欢乐的小床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布满了泪痕,平日顾盼流光的双眼已哭的红肿,我不禁心疼起来,心想等我有了女朋友,一定不能这样,“爱她就不要伤害她。”
“你现在单身狗,玩的这么快活,新泡的马子也很正点,是不是挑花眼了,不想结婚了?”老牛问。
“结啥婚啊!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吗?为啥我喜欢看贝爷探险节目呢?紧张、刺激、充满了神秘感,每个女人都像一座神秘的岛屿,登上去就是
新世界,有不同的风景和感受。再说了,搞钱,才是我们男人的主题嘛!”
我总觉得他没心没肺,可是他又活的很快乐。“花开堪折直须折,想那么多不累吗?”他经常说。
爱情,不过是有的人玩世不恭的借口罢了,排遣寂寞的长夜,满足荷尔蒙的快乐。
“对了,改天约你们老板沐涛出来吃饭,我看能不能让他从我这里搞点币玩玩,搞点钱弟兄们一起花花。”他扭过头问老牛。
“貂毛,人家几个亿身家的游资大佬,股票都够玩了,还玩啥币。”老牛说。
浪哥天天神神叨叨的,搞个手机捣来捣去,时不时接个外地电话,上午睡到日上三竿,晚上出去喝酒打牌浪到半夜。他现在和武汉的朋友搞了个比特币交易商,吃手续费,稳赚不赔的买卖,说白了,现在外汇管控的严,想洗钱的有钱人很多。赚了不少钱,都花在赌桌和女人的胸脯上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人管他。
“他这么有钱,都是炒股赚的吗?真牛逼。到底是怎么赚的?”浪哥问。
“是的,老牛你跟的时间长。讲讲老师发家史。”我也感到好奇,问他。
老牛先前和朋友做小贷和过桥生意,自古以来,高利贷都是暴利行业,那时候经济还比较景气,他口袋里钞票也滚一样越滚越多,伴随还有裤裆里的欲望,夜夜笙歌。因为一笔大额过桥生意,肉打狗,掉坑里去了,借款人至今还在里面踩缝纫机。他叔叔是沐涛朋友,推荐到他公司来改行炒股,美其名曰:资产管理。
“谁知道呢,有人讲他是靠内幕消息,在海虹电气上賺了第一桶金,大几千万吧。反正都说他短线水平高。”老牛说。
“那你怎么跟他这么久,还没有盘到货?”浪哥问。
“人笨呗!妈的,看了一遍,没选到好搞的票。老李,你选好了发给我,我跟你抄作业。”老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我说,最近老板要求每人每天选三个票发到群里。
“老师的短线绝招到底是什么?”我问。
“他从来没有讲过,只有大师兄亮亮知道的多一点,他最早跟他混,帮他下过单,其他人只有小徒弟小天了解一点,他现在帮他一个五千万的账户下单。反正老板喜欢买历史新高的趋势票,不打板,不接力。”老牛扒拉着手机,看着抖音里的美女。“这个正点。”
“老牛,自从来了后,我发现办公室几个人都神神秘秘的,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各自各自下单买股票都偷鸡摸狗似的。问老师,他总讲现在搞不好了,和大家讨论技术,都藏着掖着,真没意思,只有亮亮有时候还愿意讲一讲。感觉这团队氛围好差。”我说。
“妈的,谁说不是呢,我也想不通,老师搞得神神秘秘的,带的大家都是这吊样。小天的技术,很多还是我教他的,开始他连划线都不会。”他无奈的说。
“你们老师好保守,我真想不通,这样带队伍怎么有威信?你们在那里一分钱工资没有,天天还早出晚归舔狗一样,时间耽误了不说,家里不用钱啊!没格局的人,搞个貂毛,依我看,我看你们没前途。”浪哥说,他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比我们更精通人性。
“没办法啊,还不是没出路,想学点技术,他和江总私募公司搞好了,说可以安排两三个人进去入职,混点资历再说,走一步看一步了。世道艰难呀!”老牛无奈的说。
“游资不都是喜欢打板吗?总舵主徐翔,赵老哥,小鳄鱼,这些大神,哪个不是以打板绝技闻名江湖,让无数散户引为偶像崇拜。可是我看大家都很少打板。”我表示很困惑。
“老李,你讲的没错,你才来几个月,还不了解老板套路。老板稳如老狗,他擅长低吸,同一只票,你跟他做可能亏钱,他能赚钱出来,因为他经常买到盘中最低点,卖在最高点。”
“牛逼,我真是崇拜!”我羡慕的说。
“当然,要不然美
国华尔街回来的江总也不会来找他合作,要搞私募。听说最近牌照快搞下来了,还要招聘几个基金经理。”
“老牛,蛋哥喊我们打牌,可去?”浪哥问。蛋哥是在蜀山开场子的。
“走啊,前天晚上我输了三千多,正想报仇呢。”老牛一跃而起,他俩匆匆关门而去,最近晚上一有空,他们就被几个牌友勾走了,厮混到半夜。
我看见微信收到一个消息,打开是周鱼发来的,“李老师,我回合肥了,您有空聚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