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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和小丽的故事

13-04-21 14:20 23531次浏览
1008611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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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看到这篇小说,发来跟大家分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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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去那种地方,有点紧张,老板见我第一次来,说给我找了个美女,名叫小丽。
  小丽推门进来,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倚着门框问我,“可以吗?”
  我必须故作老练,被不然被失足看扁了多丢脸,很久以后才知道失足的眼才是阅历天下,谁也逃不过。是人是狗,一丝不挂躺那儿,一目了然。
  我说,“就你吧,赶紧的。”
  她就笑,带上门,唤我起来,铺了一层塑料单子的东西在床上,轻道,“你看你,那么急往上躺,你也不知道等我上来,多脏呀。”
  我一愣,“很脏吗?”
  她就笑了,“第一次来吧?那么小,不学好。”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想狡辩,又怕再被一语戳穿,到时更丢脸,于是转移话题,“你也不大啊!”
  她铺好床,把我放上面,“比你大多了,你得喊我姐姐。”
  我更觉得丢脸,“少来了你。”
  她很认真的盯着我看,说,“你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大你五岁。”停了停,笑道,“叫阿姨我会生气的。”
  她说很好听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她解我浴袍,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她也一愣,随即想到什么,“那你自己来好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突然恨不得我们并不是在做这种交易,或者是在校外遇上个心仪的人,或者是在网吧碰见个有感觉的女生。
  “你叫什么?”我问她。
  她脸上又有了惊讶的表情,估计来这里的雏子并不多,会问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的人也不常见,但她还是很快的回答,“丽丽。”
  “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字。”我说。
  她忽然就把那薄纱给脱了,吓得我有点窒息,“你只有一个钟的时间哦。”说着把我按到了。
  房间的灯幽黄幽黄的,像山中的柴房。冷气开的十足,小丽的皮肤如水一般凉。
  我摸她,像冷藏的脂肪。几分钟,我就交了枪。
  她用薄荷味的湿巾给我擦身体,我跟老年痴呆的病人一样,死鱼般躺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期间几次想打个岔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脑细胞这会儿好像都射了出去。
  她穿好衣服,把她携带东西的小篮子拿起来准备走,我始终没发一言。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我,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她噗嗤笑了。
  “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被鬼附体了似的。干嘛,不爽啊?”
  我也恼了,“你看过西游记没?”
  “看过啊!”
  “猪八戒吃人参果知道不?”
  “知道啊!”
  我想说我跟二师兄一样委屈,没尝出什么味儿的人参果就吃下去了,突然觉得这样好欲求不满的样子,话到喉咙又生生止住了。
  “然后呢?”她站在门边,好奇的问。
  没了,你走吧。”我泄了气,觉得这两百好不值,突然开始心疼钱了,我真没种。
  小丽看了我几秒,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再做要加钱的。”
  “谁要做了!”我切一声,没好气催她,“你快走吧,我歇一会儿也走了。”
  “真,的,吗?”她坏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点在我的敏感词上,手指好像甘露柳枝,洒在那枯萎的人参果树上,片刻又拔地而起了。
  “我,我不做了,同学,哦不是,朋友还在等我呢!”我捂着那不争气的人参果树,羞红了脸。
  她爬将过来,一手攥住人参树,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叫我一声姐,我免费送你一个钟。”
  “我才不要……”
  她手下力气重了点,我撑不住,
  “姐……”
  见我出来晚了,他们几个就问,“怎么了小祥,不会被保安抓了吧?”“这么久啊,迷路了么?”
  我觉得酒劲上来了,自豪道,“做了两次!”
  他们对视一眼,喜闻乐见道,“意淫一时爽,全家火葬场!”“洒逼,吹牛逼也得动动脑子啊,你当这里是超市啊,还买一赠一!”“临走还送你个打火机?”
  然后大家大快人心的在街边狂笑不止。
  我有点累了,懒得争辩。脑中都是小丽乌黑的毛发,以及她背后幽黄的灯光,像一出京戏,在我的人生中拉开了短暂的帷幕。
  相亲完了我就没再联系过小张,我妈不断催我,“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上上心,别整天下了班就窝家里打游戏!我跟你爸这么大年纪了,就差你这么个心事儿没办完了。”
  我一分神,空血的蛮王忘了开大,死在乱刀之下。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媳妇儿迷!”
  媳妇儿迷是我小时候我爸常拿来笑话我的。那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就有人喜欢逗我,“你将来娶了媳妇儿,是跟你媳妇儿过,还是跟你爸妈过啊!”
  我说,“跟媳妇儿过啊!”
  他们就一起笑话我,“媳妇儿迷啊媳妇儿迷!”
  这个笑话一直到我长大了也没理解,这些长辈结婚后不也是和媳妇儿过的吗?也没见谁带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起过的啊,怎么着就我自己是媳妇儿迷了?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钱刚好出一把红叉。
  “你是谁啊?”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好。”
  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攒钱的好惯。我爸见了,夸奖道,“媳妇儿迷学会存钱了啊,还没上班就寻思着娶媳妇呐!”
  我嘿嘿讪笑,心里磕了一万个头。对不起爸爸,我悉心攒钱是为了护失足的。我不是媳妇儿迷。
  再去那地方,从一开始的陌生感,夹杂着隐约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吧台,“小丽在不?”
  吧台冷冷道,“这里只售公共浴场套票。”
  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这么一对比,的确有天上和人间的区别。
  “小丽,比我大几岁那个。”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小丽的有好几个呢,而且好像都在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小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也行。”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钟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装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感。
  我记得小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进来个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可以吗?”她问我。
  “不可以。”我回道。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时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个女的,问,“可以吗?”
  我问她,“你叫什么呀?”
  “小丽啊!”
  “此小丽非彼小丽。”
  “什么?”
  “对不起,我在等人。”
  “什么玩意儿,切。”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个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小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一站没。
  我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 ,也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宝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说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扎进了森林。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小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跟姐说说。”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天,都由衷羡慕夏侯惇真汉子。
  小丽说,“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我的嘴被湿巾堵着,有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想起她上次给我擦身体的样子来。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不出是粉红还是大红。
  我不争气的又人参树了。
  浴袍很松,她轻易识破了我的谎言,却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须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宫!
  我接过湿巾,自己揩了揩,站起来,“到时间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说着我就想往外走。见到了小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了刀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呐,”她叫住我,“你给我你的手机号,这周六下午我给你补回来吧!”
  我冲口欲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该不会讹我吧?找几个黑社会把我绑票了?还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钱?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说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小弟你能来看我真好!”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晚上我握着那张纸条撸了好几次,每次都意犹未尽。
  她冰冷的皮肤,冷藏的脂肪。还有出门前那回眸一笑。
  我给她发短信,“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一直没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像敷衍小孩子一样,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场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对我说,“你能来看我真好”,又觉得那不像是在做戏。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也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话,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第二天醒来,她的短信平静的浮现在屏幕上。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发来的。
  “看电影的话,就礼拜二下午去呀,半价哦!”
  我兴奋的从床上翻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谁他妈说婊子无义的!
  突然觉得,这样叫她,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我们约了时间,在影院门口碰面。
  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要了一百块出来。买了两张票,又到肯德基买了点鸡翅和可乐。
  我在那里等,下午两点半,三点开场。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望,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人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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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 最新
1008611ak

13-04-21 22:59

0
真情是钱买不的。 
 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中有过一个叫小丽的女人吧。

淘股吧男人很多,
这里也应该有人有过类似的经历吧。
1008611ak

13-04-21 22:40

0
谢!
[引用原文已无法访问]
frank

13-04-21 20:17

0
看的伤感
主男炒手

13-04-21 20:12

2
有些东西,想要就不要拖,一拖可能就失去了。
南湖闲人

13-04-21 18:21

2
通篇无病呻吟,欲盖弥彰,格调低下,成都老雷写的东西至少还有真性情,还有一些思想,写法上更刺激,更有看头。一个男人,整天不干正事,除了嫖妓,就是给未婚妻当孙子,值得花如此多的篇幅描写吗?不过,这是一家之言,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仅供参考。
领导习惯不好

13-04-21 17:55

1
人生无时无刻不在交集和背离中兜兜转转,有感触,
1008611ak

13-04-21 16:10

0
这么多年,也是不经意的就过去了。小丽的名字始终像盘根错节的植物,扎进我的心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只能隐约拼凑起小丽的音容笑貌,可是很多次在梦中,我都再也看不清楚她的脸。
  这才发现,我们连一张合影都没有。在一起只顾着吃饭和上床,青春是来不及享受便开始缅怀的经历,这过程全部都是暴走的性欲与食欲。
  刚买电脑那几年,给小丽留言是我每天必备的工作。我对她寒暄,跟她嬉笑,时不时凶她一凶,很少眼泪鼻涕的求她回来。
  小丽现在,孩子应该都很大了吧。或许会像小丽一样,有雪白的皮肤黑亮的头发,健硕又温柔。我要是抱他,他应该也会用好听的普通话问,“叔叔,你是谁呀?”
  可能小丽也胖了,至少不会太走样。每天在她身上践踏的汉子,应该是皮肤黑溜溜的农村人吧?听说有点关系,难不成会是小县城里肥头大耳的小公务员?只见他在小丽身上动不几下,就交了枪,气喘吁吁的红了脸,像我第一次见小丽时一样——而小丽也温柔安慰他,两人说着说着,便笑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根本都不会哭了。“像个男人一点!”小丽的话时常在心底响起,在我每一个撑不下去的瞬间。
  小丽走的那天我也没哭,像终年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的薄雾,揪心不止。
  在候车室,小丽买了本杂志,准备路上看。我坐在她旁边,看守着她的大包小包。
  小丽异常的冷淡,看得出来装的也很勉强。
  她随手翻书看扉页,忽然对我说,
  “小祥你看,这首歌我会唱诶!我唱给你听好不?”
我看,是杂志的最后一页,印着通俗歌曲和简谱,歌名叫《风筝》,歌手是孙燕姿。
  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里,小丽在我耳边轻声浅唱,一如她每日在我枕边轻轻的喘息。
  仿佛世间只剩下我们二人,音符错落有致的跳跃着,句句伤神。
  我只盼时间过的再慢点,若洪荒仍有主管,请将我们永远抛弃。
  我送她上车,安顿好,怕过路车走的急,便下去在月台看她。
  隔着模糊的车窗,小丽的脸就此在记忆里道别,从此再无音讯。
  半夜还是去陪了小张,虽被她责怪,但看得出她蛮开心。
  天快光时,我们坐不同的车分头回家。几个小时后,在乱哄哄的喝彩中,我被司仪鼓励向小张表白。
  小张的婚纱是影楼租来的,在镁光灯下有些黯淡。她依旧挂着不冷不热的笑容,宛如这个社会精心培育的淑女一般,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的面前。
  在我遇到小丽之前,小张这样子的女生,一定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当时若知此日,定死而无憾矣。
  可小丽偏偏非要给我打上一枚烙印,像军荼利养的孔雀王,让我懵懂之年遇到极限的经历,让我而后的日子都成了废墟。
  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若我可以一直普普通通的活过来,那么今天,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忽然间好像明白了小张那不屑的笑,她似乎在说,“你这样的男人,能娶到我,不是天大的幸运吗?”
  是的,是的,以前来说的话,是的。
  真的,对不起。
——台下的人起哄的热切,瓜子和糖块时不时丢来。我看着小张,她也看我。她的眼神很古怪,就像前几天她收拾屋子时,随手扔了我的那件T恤。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换句话说,那是我第一次对小张反抗,甚至动怒。小张自然不吃我这一套,一个电话弄得两边家里鸡犬不宁,四个老人轮流给我道歉疏导,谁也不知道扔了件破衣服,怎么就这么大仇了?
  小张心里一定清明的很,那件T恤几乎洗得破了,纤维与棉料近乎透明,还藏着不扔,不是信物,又是何物?
  她轻而易举的打碎了我与小丽的来世。
  灯光让我有些眼晕,小张的脸看起来更加趾高气扬。
  主持人又在催了,逼我说一些我从未说过的话。
  小丽结婚时,会听到什么呢?怎样的话就能让她眉眼弯弯了?
  “不工作了好吗?”我问小张。
  “你养我啊?”小张冷哼。
  “我爱你!”我冲口说出这句,小张和主持人都楞了一下,这好像不是原先设计好的原词。
  莫名其妙的桥段还是让观众们沸腾起来,主持人宣布开席,我俩就退了下去。
  几个朋友随着我们,去换衣服的路上,准备给包间敬酒。
  路过分叉口时,小张落下一步,让过几个伴娘,在我身后道,
  “我也爱你啊。”
  (完)
1008611ak

13-04-21 16:06

0
我哑口无言,直勾勾盯着小张看。
  “干嘛?不服啊?”
  “服,服!”说着我小跑过去,柔情蜜意的揽住她,“这么晚了,一起去车里做一做吧!”
  “冷死了,不要!”
  “可以开空调啊……”
  “不要,多费油!”
  ……
  “以后我要有了钱,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那时候小祥肯定一把年纪了,而且老婆孩子一大把。”
  “不会的,我会为你守身如玉!”
  “守多久呀?”
  “在下次见到你之前!”
  “要是一直见不到呢?”
  “那就一直守!”
  “一直手啊?哈哈——”
  “有笑点吗?”
  “你说你一直手啊——诺,像这样——”
  “你这笨蛋!我说的是守护的守!”
  “哈哈——”
  “你别笑了,亏你还有这心情。”
  “因为哭了太多次了,觉得眼泪都好像流干了。一天比一天短下去,反而难过不起来了,每一次见到小祥——应该说每一眼,都非常开心!”
  “那我以后要是想你,怎么办?”
  “找一栋高楼,在楼顶对着南方喊呀。”
  “哼,你就不怕我跳下去?”
  “小祥!你不要总是乱说话,这样不好的!”
  “生气了?”
  “有点。”
  “那我以后不说便是。”
  “你得答应我。”
  “我答应你啊!”
  “答应我以后都不会随便咒自己!”
  “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随便咒自己!”
  “小祥真好!”
  ……
  ……
  “诶,我是不是很小啊?”
  “蛤?”
  “我弟弟啊!?”
  “还好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一直很好奇而已……我又没见过别人硬起来什么样子。”
  “——但是小祥是最好的!”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到了家里,电话也不能打吗?”
  “唔……最好不要。”
  “怕我扰乱你的平静生活?”
  “应该是我不想扰乱你的生活小祥!你还这么年轻,将来应该和正常的男孩子一样,穿西装打领带,做事风风火火的,而不是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
  “再也无法联系了吗?”
  “我会换掉手机,但是小祥的号码,无论何时,我都能随口背出来——我若是忍不住,便去公话给你打长途,好不好?”
  “你会不会忍不住?”
  “尽力而为!”
  “一想到还有许许多多事情没来得及与你一起做,就难过的想哭。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会在冬天离开,那么我们就可以提前准备了啊!”
  “可是总有遗憾是无法弥补的呀!”
  “能多补一些,就多补一些啊!”
  “比如划船呀,唱歌呀,或者去吃烧烤或者郊游什么的,在我看来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都是可有可无的,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唯一在乎的,只是能再小祥身边就好,这样子其他的事情就都有了意义——所以,‘与小祥在一起’,就是我最想做的事,其他的,不用一直附加的,反而会觉得累。”
“你这样说,我又会想更多没有做的,比如像我们这样说话都很少,除了吃饭,就是做那个。”
  “你喜欢就好啊!”
  “那你呢?”
  “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啊!”
  婚期前几天,小张匆匆去了趟外地。我问她,她说去了鼓浪屿,还了个心愿。
  没有车票也没有相片。小张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像一座小型图书馆,蕴藏着不计其数的已落尘封的故事。
  出门前,我给小张发短信,“一会儿盘头,我去陪你啊?”
  小张很快回,“不用,明天事多,你睡觉。”
  “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尽量做的圆满些。”
  “真有心就把以后的日子过圆满,形式主义大可不必。”
  “冷血鬼!”
  “滚!”
  不少亲戚朋友在房间里贴着拉花和喜字,我爸妈喜气洋洋的迎来送往,见我换衣服出门,便问,我答,“我去陪小张盘头,明天一早就回来。”
  “新娘盘头不用男方去啊?!”
  “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以后过的圆满些。”
  “这孩子,媳妇迷!”
  打了个车,当年小丽工作的店早已不见了,便去了就近一家。
  时间也就是这么快,当年我来时,服务生居高临下的眼神,怀疑着我这样不学好的毛头小子是否可以拿足了钱,一双双诡异的眼神,时刻都有见我没钱暴打一顿的样子。
  而如今,迎面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小伙子,虎头虎脑对我喊,“哥!来啦?!”继而热情的与我带路,服务周到又麻利。
  也不知是时代进步了,还是别的什么。
  “看您身体这么好,叫两个怎么样?”小伙子对我挤挤眼,三言两语就挤兑的我要多花一倍的钱。
  “有叫丽丽的吗?我不知道牌号,有的话,叫个南方的过来。”
“几个?”
  “一个,我外强中干。”
  “哥您谦虚!稍等就来!”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
  这屋里还是没跟上历史的脚步,依旧老树枯鸦,与浴场外面金碧辉煌的大气景象截然相反,处处显得外宽内忌,一如我生活的地方。
  或许世道大多如此。
  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根,晃起来空荡荡的回响。怕等得久了,便先点上了。
  给小张发短信,“我决定为了你戒烟!”
  “戒烟是为了你自己啊!”
  “那我不戒了。”
  小张就没了音讯,她显然不信。门被推开,闯进来一个年轻女孩,模样甚是俊俏。
  “老板您叫我?”
  “你叫丽丽?”
  “是啊!”
  “多大了?”
  “十七!”
  “我不信。”
  “不信您试试?”
  而后在我新婚前一晚,我护了人生中第二个失足。恰好她也叫小丽,所以严格意义来说,我护过的失足,只有小丽。
  此刻我的未婚妻正在婚纱店盘头做嫁妆,而我赤身**与小丽缠抵在一起。时而想起,罪恶的快感如电流走过全身。
  灯光昏黄厚重,沉沉打在我俩身上。我挪了挪角度,看到小树苗进出在那个地方,就像一根羸弱的羊鞭摆在没有火的木炭上烧烤。
  “你还有烟没?”我问她。
  “没啊!”女孩专心致志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像愉悦的劳动人民,收割好了麦子,开心的回家过年。
  “做多久了呀?”
  “几个月呀。”女孩套上衣服,麻利又迅速,对我莞尔一笑,“老板下次来再叫我呀,我带个姐妹儿一起伺候你!”
  “不陪我坐会儿吗?”
  “下次啦!”说完,带上了门,把我独自留在昏暗的房里。
  我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手机。
  小丽的QQ头像是蓝色头发的系统头像,从来没有亮过。我怀疑她是不是忘记了怎么上QQ,又或者忘了号码或者密码。
  可是她的签名改成了,“小丽永远爱小祥。”
  是在给她申请完QQ的第二天早上,她自己跑去改的。
1008611ak

13-04-21 16:05

0
第二天一早,我骑车去找小丽。
  扑面的凉风闯进胃里,寒了整片胸腔。路两旁的四季青也暗淡了许多,上面盖着泥泞的灰霜。
  我时不时想起前些时间在烈日炎炎下去找小丽的心情,同一条路,分别通往高空与低谷。
  那种感觉就像小学时的每个礼拜天下午,明明是愉快的假期,却因焦虑周一开学而闷闷不乐。
  似乎比那还要糟糕。
  小丽没在家,打电话,说马上回,我就在屋里溜达。就好像第一次攒了钱去等小丽一样,总觉得等待是件绝望的事。
  不久小丽提个柚子回来。
  “干嘛去了啊?”
  “嗯……昨天你教我上网,我就趁早去巩固了下知识,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来来,吃柚子。”
  “知识巩固的怎样?”
  “可以熟练的登录了啊,还随手加了个好友聊了会儿。”小丽没心没肺的笑,像一串铃。
  “可以啊——早说你有这么优秀的电子基因,当初去做网管多好!”
  “网管是啥?”
  “吧台收钱的。”
  “是自己的不?”
  “不是。”
  “那有什么意思呀——你怎么不说我开网吧?”
  “你不是穷么。”
  “也对!”
  而后小丽咨询我的意见,问我可不可以陪她去买火车票。我说买两张,陪你一起坐车车。
  小丽顺手摸我的脸一把,咯咯笑个不停。
  买了一张,终点是没听说过的地方,而小丽会在中途下,去一个我更加陌生的地方。
  在公交上挤了很久,小丽贴着我,隔着厚重的衣服依然可以蹭到她柔软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明知那是很吸引人的,却仅仅有这个念头,却毫无兴奋之意。
  我突然觉得我和小丽好像是已经结婚许久的夫妻,彼此熟悉烂熟于心,抚摸对方犹如触摸自己。
  可是车子不断颠簸,她却始终离我一个身位。她惯了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与我保持距离。
  我见她愣神儿,便逗她。
  “姑娘,从刚才你的手就不老实,请你尊重点儿!”
  周围离得近的几个人吓一跳,小丽也一脸骇然,“蛤?”
  我做作的哼一声,像极了村头的李寡妇。
  “哎——呀?”小丽发狠道,“姐摸你一下怎么了?”说着又摸我下巴一下,小手又快又滑溜。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把脸一拉。
  小丽毕竟脑子不够使,这会儿也转不过来,见我一直演,她自己倒没了词儿。傻乎乎楞在那里。
  周围有人轻声叨叨。小丽的脸色急转直下,泪点说来就来,几秒钟的时间眼圈就憋得红了。我一看再闹下去就出事了,一把搂住她的腰抱住,在拥挤的公交上。
  “还跑这么远不?”我柔声问她。
  “臭小祥!臭小祥!”她在我怀里,极低的声音,不断锤我胸口。我就这样抱着她,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直到下车。
  在路口,我要去商场,小丽要去人才市场。
我俩说话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车辆卷走不少,路面是雪水与泥巴被压过的嘈杂,四下都是小水洼,不时被迅速溅起飞花。
  我们的争执只用了不到一分钟,起先小丽还想用猜拳定胜负,我说“跟我走,”她就乖乖跟来了。
  到那个鞋店,却找不到那双鞋子。
  服务员用近似台湾腔调的普通话委婉的说,“对不起先生,您说的那款已经下架了,现在有冬季新款,您可以带这位女士试试。”
  我牵着小丽的手,在这间装修典雅的店里,一双鞋子一双鞋子的看。
  我看价码,小丽看我。
  我攒够了钱,戒了三个礼拜的烟。可我只有三百多块,而冬季新款比那双我们看中的要贵不少。
  有的鞋子明明很普通,可因为系出名门,便随意标上一串数字来彰显尊贵;而稍微价格正常点的,也远超我的消费范围。我唯一能够买的起的,已经被这间风云变幻的店,不知淘汰到哪里去了。
  我就这样牵着小丽,走走停停,像是中了毒一样,自尊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
  在这间店里,服务员穿着统一的工装,像写字楼里的白领,因为阅人无数,很快便看出我的家底。
  我硬着头皮,一步一挪在她们的目光下,希望可以找到一双拯救我的鞋子,让小丽穿上她,快点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我和小丽本来是极其普通的穿着,但是在这店里呆的越久,越显得突兀。
  小丽则始终不说一句话,默默的跟着我走,她的手心里一片潮湿,顺着纹路,一直暖着我的心,给我最后一丁点儿勇气。
  快要走完一圈时,小丽轻盈的转到我前面,娴熟的摘下一只鞋子,我看标签,是我手里的三倍有余。

  “麻烦您,这款拿双三十八码的。”小丽微笑道。
  服务员将信将疑的审视我们,还是去了。
  我们依旧不说话,小丽坐在宽大的矮脚沙发上,优雅的架腿而坐,跷起一脚,缓缓的褪下鞋子,留半只脚荡在鞋桶里。
  服务员把鞋拿来,小丽换上一只,气势登时而起。
  她很老练的试了试,简略指出几项设计上的硬伤,惋惜道,“走吧小祥,”我好像在深渊里见到了希望的光。
  “这里没姐喜欢的款,我们去别家看看。”
  出了店,我犹自惊魂未定,说不清是羞辱还是难过,交织在一起,不说话。
  小丽挽着我,手指陷进我臂弯褶皱里。
  走不多远,遇到一个职校同学,带着她村容土貌的女朋友,狭路相逢。
  “小祥?交女朋友了啊?一夏天没见你,原来专心陪嫂子啊!”
  小丽微笑着对他俩点头,而他女朋友好像有些敌对的目光,不断扫量着小丽,好像小丽的出现,阻碍了她这道亮丽风景。
  “找到工作了吗?”我想把话题岔开,毕竟他也常去那地方,生怕被他认出来,恍然间手心里已攥出了汗,被凉风一带,冰凉的冷。
  “过了年儿再说吧!你和嫂子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有些时候了,近来忙着找工作,忘了给你们介绍。”
  “我说呢!找一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自然是无暇跟我们瞎混了是吧!”说着他自娱自乐的笑,引得他身边的村姑更是不满。
  这时小丽腾出一只手去,轻轻托起村姑胸前挂的一串饰品,像是那种在公园打气球送的赠品一样,在这种阴暗的冬季里,都能闪闪发光的塑料货。
  “哎呀,这个水晶真好看!”小丽热切道,转过来对我说,“小祥我也要!”
  村姑的脸立即回光返照,绽放出和谐美满的笑容,悉心指导我们在哪条巷子哪间女生店可以买到,小丽一脸诚恳的不住点头,我意外的发现小丽其实挺聪明的。
  最后我们皆大欢喜,纷纷与对方依依惜别。甚至过了马路,还意犹未尽的挥挥手。方不甘远去。
  “别回家了,直接去外交部吧,巴以和平全靠你了。”
  “女孩子嘛,总喜欢听些好话的——小祥以后要是追妹妹,记得嘴巴要甜啊!”
  我不吭声,小丽便又怕了。
  你想买那双鞋子给我吗?”小丽试探问。
  我又一阵委屈。
  这几个礼拜戒烟后,做什么都无法专心,时不时就从嘴里吐出一口气,嘶嘶被鼻子吸进去。吃饭后,
上厕所时,做完后,最可怕是大片大片的空闲时间,被烟雾在口腔中缓冲的记忆一波一波来,无论做任何事都失去了原本的欢愉。
  结果费尽心机的一番苦心,失败了不说,还差点被高贵的灼死。
  “是这样的,戒了三个礼拜的烟,攒了三百块,本想在圣诞节送你的,看来等不到了,没想到今天也……”
  说着,就觉得这座城市离我远了起来,四周的景与人都急速扩大,我终于卑微成一粒尘土,可以不顾及旁人的眼光,没种的哭了出来。
  婚纱照拿出来了。相框里两个人神情机械而刻板,陌生的像电梯里不得不一起同行的人,终点一到,立即各奔东西。
  小张让我把它挂起来,便不再过问。此后几年,她无数次在这照片下经过,却从未停下来看上一眼。

  婚期定在了公历三月三号,巧的是,这天是小丽生日。
  这时去小张家吃饭,早已以为常了,大家各吃各的,再没人想做一家之主,因为小张就在那里。谁也无法逾越她的权威。
  小张妈妈给小张准备了一张十万的存折,既是嫁妆,又是心意,不带车也不买新房家电,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天小张在电脑前看汽车网站,看得我一阵犯怵。小张也不理我,过了几天,直接问我家里要了提车的钱,跟我妈两人开了个小polo回来,天窗自动挡,黄色的。
  “说好的宝马呢?”我喜不自胜。
  “模样差不多。”小张语气波澜不惊,哼着儿歌。
  “天窗好小啊,还不如不要呢。”
  小张瞪我,“你要是不吸烟,我这就调了去。”
  我就不敢吱声了。
  新房还没盖好,我们便先结在老房子这里。
  小张对大人和对我是两个概念,太会装好孩子了,小时候一定是班长。有时候明明是小张在凶我,我妈听到了,也要过来帮小张再凶我几句。
  “你给我妈吃什么了?”
  “什么吃什么了?”
  “我妈怎么那么向着你?”
  “哦,我把存折交给阿姨了。”
  “你妈给你的存折?”
  “是啊。”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可是你的嫁妆啊。”
  “所以我才有权利支配啊。”
  “留着咱俩存起来就好啊,我家里又不缺钱,咱们刚结婚,以后再添了孩子,日子很难过的……”
  “烦不烦啊,给了就是给了,你不准去要!一是我们现在住老人的房子,让大人高兴也是应该;二来你家就你一人,将来不都是我们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1008611ak

13-04-2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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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般,我的威风就不在了。可怜兮兮的泡在池子里,被在一边冲淋浴的小张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小张骂我很有特点,一个脏字都没有,像个小学语文老师似的,拐弯抹角的从一些稀奇古怪的角度,蚕食鲸吞的抹黑我。
  我必须要做出一副快哭的样子,这样她才满意的放过我。
  “进来泡泡吧?”我摇尾乞怜道。
  “不要!脏死了!”
  “你不是洗干净了么!”
  “那是骗你的,我只是胡乱擦了一下——还被你个混蛋偷袭了!我能洗的干净吗?”
  “好,好,别生气——可是真的很舒服,你不想试试么?”
  “不想!”
  “草木一秋,人这一生什么都得尝试一下,才不枉此行啊!”
  小张冷笑,“谢谢,没您那么博学。”说着擦干了身子就往外走。
  我“呼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带了池子外都是水,小张给吓一跳。
  “好话说尽你也不识抬举,看我怎么……”我一边怒指,一边大跨步出池子,忘了刚才自己猛站起来弄的外面都是水,刺溜一滑,以诡异的姿势劈叉摔在那里。
  我和小张蜷缩在池子里,膝盖抵着膝盖,热气腾腾的水面上,小张的脸有些模糊。
  我胯下还阵阵生疼,瞄一眼小张,恰好她也瞄我,瞄了个咪的,她又吭哧要笑。
  “舒服吗?”热水烫着下巴,我看绿水下面我俩曲折的腿。
  “挺好的。”
  小张下面的头发像湖面的芦苇,从这个角度看,仿佛我置身水底,在阳光的折射下,看游游荡荡的发丝飘在那方。
  忽然想吃海鲜。
  我两手抄下去,捧小张的腰。小张吓一跳,“你又搞什么啊你?”
  我一脸倔强,不屈的告诉她,“我要吃你那里!”
  “滚!”
  “不给就死给你看!”我用力扳她,不知是她怜悯,还是屋里太热,她象征性的骂了两句,就被我摆弄好。我用身子抄下去垫住她,把她两腿托在我胸前,膝盖支起撑住她后背。
  那只牡蛎,微微闭合着,湿漉漉的芦苇,无精打采的盖在上面。黝黑发亮的外壳,包裹着鲜美可口的扇贝,混着浴池热水的味道,与它本来的味道,像是腌过菠萝的盐水。
  “进了腊月,我就要回家了呀。”
  “哦,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回来了吧。”
  “你要相汉子去了?”
  “前段时间家里给说了亲事,回去见个面,不反感的话,或许就把事办了。”

然后呢?”
  “可能去县城上个班,也可能开个店。”
  “听起来不错呢。”
  “男方家里有点关系,找个工作应该不难,但我还是想开个卖衣服的店。”
  “挺好的。”
  “小祥你别这样,姐看了难受。”
  “不然你要我怎样?敲锣打鼓给你抬花轿吗?”
  小丽就哭了出来。
  我也跟着掉泪,“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给我留手机号码?为什么要对我好?”
  小丽只是哭。外面的天色一直灰白,许久不见阳光。梧桐的叶子落了大半,残余枝叶也在冷风中摇摇欲坠。我们在房间里通常不开灯,小丽节约的很有个性。她把夏天的衣服都整齐的码在一端,还真有点专卖店的样子。
  “这几天我就去把工作辞了,好好陪你些日子。”
  “不用。”
  “小祥!”小丽很认真的,少有的严肃,“姐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想看小祥你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精神的去上班。”
  “我才不穿那个。”
  “姐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前些时间一直看些男装店,太贵了姐也买不起,约莫着你的身高,买了套送你。”说着从床上爬下去,打开衣柜,举出一套盖着好像帆布似的西装。拆开了,是一身藏蓝色,隐隐有竖条暗纹。
  “还有衬衣,也是镜面的,领带是送的,我本来想要红色的,可是觉得太土了……”小丽一手举着西装,怕弄出褶,一边又泣不成声。
  我倚着墙,冷笑,“腰带呢?”
  小丽一愣,放声大哭起来。
  不久,她就办好了后事,孑然一身,每天在家做好饭等我来。床上散落很多招工简章,也不知她跑了多少地方搞来的。
  吃过饭后,她便像小学老师一样黏着我,一页一页给我看那些信息。其中大多都是假的,骗招工的,海外劳力输出的,招大堂经理的。或许在我的眼里看来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可是在小丽手里都如获至宝,她甚至专门找了个文件夹,把它们详细归类,放在里面。
  “你不去读博士,真是可惜了。”
  “小祥不许笑我!”
  “哪有。”
  “姐文化不高,也不知道小祥喜欢做什么,但是我觉得小祥将来一定可以成器,在这个小城里呼风唤雨,威风的很!”
  总觉得小丽每一句话都是在说遗言,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就抱住她,不许她再说下去。小丽就乖巧的藏在我怀里,等个片刻,就悉悉索索褪我的衣服。
  西墙上挂着一本老黄历,从来没留意过,这天无意看到,格外刺眼。
  我俩并排躺在犯潮的被窝里,像一双搁浅的鱼,残喘着动着鳃。
  “明天陪你去人才市场看看吧?”小丽谨慎问道。
  “然后呢?”
  “然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呀。”小丽误会我的意思了,又或者她故意装傻。娇嗔的拂了树苗一把,便套上衣服下床给我拿烟。
  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我已经戒了两个礼拜的烟了,本打算再攒点钱,圣诞节就可以买下那双鞋送给小丽了。
  可是小丽要走了。
 我还以为可以被穿着这双鞋子的小丽牵着手,逛逛公园或者夜市,买些廉价的而小丽又喜欢的物什;或者她把牛仔裤褪到鞋子上,微微踮着脚,我们站着从后面做。
  突然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和小丽做,一些平凡但又温馨的琐碎小事,以前总觉得有的是时间,岂料世事变幻如此措手不及。
  “呐,吸支烟呀?”
  “啊,戒了,谢谢。”
  “蛤?为什么啊?”
  “因为穷。”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你吸烟了,真戒了呀?好孩子!”
  “是啊,每天很早就睡觉,怕犯了烟瘾扛不住。有时候自己委屈的都想哭,就这么个爱好,还给戒了。”
  “那就不要戒呀。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久而久之也惯了,现在看到别人吸烟,就觉得他们好像是被大麻荼毒的败类一样。”
  “啊?”
  “就是很看不顺眼啊!”
  小丽披着衣服把烟搁远了去,“那就不吸!”再钻进被窝时,冰凉的脚冻了我一下。
  “冬天回家……也挺好,总不比这边这么冷。”
  “我家那边更冷的!”
  “诶对了,你到底是哪儿人啊?”
  小丽眼珠一歪,还是不想说。
  “窝巢我又不实名举报你。”
  “不是,小祥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你以后都牵肠挂肚的。你是生活在正常社会里的人,将来该有很好的日子。”
  “你就这么确信?”
  “还有,我如果嫁人了,就得好好过日子,不会再胡乱生活——可是如果是小祥,我怕自己又会乱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丽呃一下,张口欲言,迟钝了半天,也没想起该说什么好。
  “不知道,就是很亲切。就像有时候在街边会遇到小猫小狗,如果身上有零食,就会给他们一点啊!”
  “你这么勤俭持家身上还有零食啊?”
  小丽啪的拍我一下。
  “等等,我怎么吃流浪狗了我?”
  “狗狗乖,吃牛奶不?”突然又想到什么,两手交叉护在胸前,“开玩笑的。”
  我茫然的看着她,她也茫然的看着我。
  “让我吃一次吧。”
  “不行。”
  “又不脏!?”
  “不行!”
  我就强行推她,她也很用力的抵抗,好像武师过招一样,两人架在那里,僵了住。
  我凑过去吻她,她把头别过去。
  我心里一阵懊丧,挣开了她。小丽赶忙给我掖被角,眼前晃着一对脂肪。我去摸,她浑然不觉似的,依旧专心弄被子。好了,便缩到我旁边。
  我手顺着下去,她也不反抗。
  “客人也不能摸的吧?”
  “那当然了!”
  “为什么可以做不可以摸啊?”
  小丽被问蒙了,“店里的规矩啊,不干净。”
  我手指陷进那片温暖,小丽表情有些走样。
  然后她凑到我的颈间,轻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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