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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司之神

12-10-14 12:21 2921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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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开场,一位老人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小野二郎。他就是本片主角。他的东京寿司店两度获得米其林三星的荣誉,尽管这间不起眼的店面位于一栋办公楼的地下层,店里只有十个座位,厕所还在门外。

   去小野二郎的店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店里没有常规菜单,只有当日主厨定制菜单(Omakase)。也不卖其他菜品,只有握寿司。价格取决于当日选用食材,一人三万日元起。
   他从最好的鱼贩子那里买鱼,从最好的虾贩子那里买虾,从最好的米贩子那里买米。米贩说,海逸酒店的人曾找他买米,但他不卖,因为觉得他们会暴殄天物。他只把好米卖给小野二郎。鱼贩说,他只从码头上收购最好的鱼。“一地的吞拿鱼里,只有一条是最好的,我就买那一条,要么就什么都不买。”为此鱼贩花很多时间细细比较,也为小野二郎认可他的方式而感到自豪。
   “我们是握寿司的专家,但他们是鱼、虾和米的专家。”小野二郎极其重视细节。他多年来亲自去鱼市,直到七十多岁时在鱼市心脏病发作,后来才改让大儿子去。但在厨房内,从醋米的温度,到腌鱼的时间长短,再到按摩章鱼的力度,小野二郎依然亲自监督。
  “我从没有一天厌倦过我的工作。”小野二郎坚信,一旦你选择了自己的职业,就要爱上你的职业。八十五岁高龄的他,仍在追求完美。他说自己做的事全无诀窍,只是坚持,和不断重复。数十年如一日。
   “顾客以为我是明星,可是鱼和米到了我手上时,98%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小野靠近镜头,好像在说一个秘密。他指的是采买食材,及复杂而细致的准备工作。这些工作现在主要由他的大儿子和学徒完成。新学徒先要学会握热毛巾,握好了才让他们碰鱼,十年后才让他们碰蛋。一位学徒说,他开始做寿司蛋的时候,连做了两百份都被师傅拒绝。直到终于有一天,师傅点头说好,他激动得哭了。
   大儿子在画外插了一句:“结果顾客还总以为全部食材都是他(小野二郎)准备的。”小野哈哈大笑说:“也不完全错,他们也是用我教授的方法在准备食材。”
   镜头前轻松的小野二郎,一旦站在寿司吧后,就换了一副严肃神情。他娴熟地抓起鱼肉,沾点山葵末,加上醋米,握成寿司,放在客人面前的碟子上。对他而言,料理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需要参与者虔诚、肃穆、清洁。也因为此,崇敬之余,不止一位顾客说,在他面前用餐很有压力。他的二儿子因此发现了自己的“比较优势”。他开了一间翻版店,提供的菜品相同,但气氛较为轻松,价格也设定得比父亲的店便宜。
   二儿子开店时,小野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解释说,现在的父母都爱跟孩子讲,你们去尝试吧,失败了就回来,“结果培养出一群失败者。”小野的表情很认真。他相信,成功是可以通过纯粹的决心和坚持而达到的。
   “我九岁就离开家,当时我父母就是这么跟我说。”他和儿子下乡看祖坟时,半开玩笑地对儿子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看他们,他们又没有照顾过我。”大儿子赶紧让他别胡说:“你要受惩罚的。”小野却笑起来,并不在乎。
   尽管已经八十多岁,小野二郎却不愿退休。他说若不再握寿司,自己就成了一个无用的人。他做这一行已经七十多年,早已把料理等同于自己的生命。
   “我真同情他的大儿子。”小野曾经的徒弟如此说。按照日本俗,长子继承父业,次子另起炉灶。现在二儿子的店已经开起来,已过知命年的长子却迟迟无法接手餐馆。
   这或者还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大儿子自述,从十九岁起开始跟父亲学握寿司,当时非常不请愿。他热爱速度,儿时的梦想是做战斗机飞行员,可惜视力不好。后来又想做赛车手,但这梦想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父亲希望他继承握寿司的手艺。
   餐馆外,大儿子站在他的蓝色奥迪前说:“我的车能跑到每小时三百公里。”但也只能如此了,他注定要接父亲的班。
   “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你努力,日久天长,技艺就会长进。但要做得超凡脱俗,你就还需要天资,那却不是通过努力得来的。”大儿子的语气有些无奈。他自知无法超越父亲,但仍希望通过努力,体面地传承父亲的名声。
   这是一部有关寿司的电影,也是一部有关毅力、决心和父与子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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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14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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