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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走近中医

11-08-23 11:35 7502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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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走出信任危机

一提起中医,很多人就会想到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据鲁迅先生自己的描述,产生这种想法是由于儿时父亲得病后请了当地最有名的中医来诊治,而名医开的药也很奇特,有“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原对的蟋蟀”以及“结子的平地木”等,幼年的他经常从高高的柜台前递方子进去,抓了药回家,熬了给父亲喝。但这些奇特的药物并没有起到神奇的效果,父亲的病仍然日重一日,终于撒手西去。于是中医在鲁迅的心中便留下这么个“骗子”的印象。
民国政府更是视中医为糟粕,对中医横加歧视和排斥。在余云岫的主持和策划下,于1929年提出“废止中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虽然在众多有识之士的反对和抗争下,中医得以保存和延续下来,但随着西医传入中国,中医日益式微,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振兴中医”的口号提了好多年,“中医现代化运动”也搞了不少年头了,我们看到了什么?恐怕只是自欺欺人的“形势一片大好吧”。
在目前的求医思维中,普遍存在着这么一个“定论”:西医见效快,中医见效慢;西医治标,中医治本。中医只能治慢性病,只能治疗没有生命危险的轻症,只能是西医无法治疗时无奈的选择。谁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交给一个治不好病的医生呢?是什么造就了目前中医如此无奈的局面?是中医理论落后,是中医已经被现代科学所逐渐淘汰,还是有别的原因?实际上,在西医传入中国以前,在几千年的中华文明史中,正是中医承担着维护民族健康的重任,不管是急性病还是慢性病,中医都有着切实的疗效。从古人留给我们的医案中可以看到,中医在治疗各种急慢性疾病时,往往能使病轻者速愈、病重者转安。为什么现在的中医反而变得治不好病了?临床拿不出疗效,这是中医不行,还是中医从业者的水平不行?治病效果不好,是中医理论不行,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在用中医理论治病?我想,这是一个值得我们去深思的问题。
另一方面,中医队伍中存在着很多的“伪中医”。他们并没有理解和掌握中医,但却在使用中药治病,在患者眼里,他们是中医师甚至是中医专家。而这些“伪中医”之所以有市场,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对中医的认识存在这样一个误区:不管你用的是哪一套理论,只要你开的是中药,那你就是中医;而患者只要是吃过中药,不管这个中药是不是按照中医理论配成的,他都会认为是在接受中医治疗。可以这么说,在绝大部分人心目中,中医是一门很玄乎的医学,说得不好听一点,“玄”就是“稀里糊涂”的代名词,什么“阴阳五行”“风寒暑湿”听着就让人犯迷糊,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那些“伪中医”来说,既然大家都不清楚什么是真中医,那我当然就可以浑水摸鱼了。至于凭据嘛,古人不是说过“医者,意也”,这就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要什么凭据?至于药嘛,当然要耐心地吃,中药嘛,总要吃个一年半载才会有效的,吃好了,是我本事好,吃不好,那是中医没用。这样一来,中医出现现在的局面就丝毫不值得奇怪了。曾几何时,“中医”又成了江湖游医的金字招牌,什么病不好治就治什么,报纸、电台广告漫天飞,到处都是“中医专家”“中医权威”,打着“祖传中医”或是“祖传秘方”的幌子,大言不惭、信誓旦旦地说“××天治愈乙肝”,“××天攻克白癜风”,甚至肿瘤也不在话下。真若如此,中国为什么离诺贝尔医学奖还那么遥远?为什么中医好骗人呢?就是因为公众对中医不了解、不认识,所以只要编一些“风湿”“血瘀”等名词就能把病人给对付过去了。
现代中医耳鼻喉科的奠基人干祖望老先生就有过一段精辟的论述,让我们来听听:现在甚至把捏脊的、刮痧的、甩甩手、按摩脚底、取几个阿是穴针刺一下、祖传秘方等民间疗法,甚至愚弄骗钱的东西,统统贴上一张“中医”的招牌来哄人取巧。更滑稽的是连美容院都爱穿上“中医”的外衣,这种污泥浊水四面八方向中医身上泼来,中医怎能不倒霉?但引以为遗憾和奇怪者,为什么没有人来登高一呼“这都是假的”呢?就是都没有认识真正的中医是怎样的,不知其真,焉别其假。
游医固然使中医蒙受了不少的不白之冤,然而在所谓的“中医现代化运动”下,中医的精髓正在日益消亡,这怎么不让人悲哀?就是这个“中医现代化”的模式,造就了一大批用中药的医生,在这些用中药的医生手中,中医只剩下了西医理论下中药的简单罗列和组合,在这里,我称他们为“用中药的医生”而不是“中医师”,只有在中医理论指导下运用中药治疗疾病,这才能称为中医。而丧失了理论指导的中医就像是一棵被砍了根的树,当然无法焕发生命的活力,也就无法在临床上取得令人满意的疗效,于是疗程动辄累月经年,时间一长,在大众的眼中,中医就变成了“慢郎中”。如果你得了感冒或是急性肠胃炎,你会首先想到看中医吗?我想,十个人中会有九个半说不会。为什么说“九个半”?因为其中一个看中医的同时还会要求配合西药治疗。
中医只能治慢性病的观念在人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中医成了很多患者在西医无法治疗或疗效不理想后“死马当活马医”的选择,甚至可以说,很多的病家选择中医并不是看中它的疗效,而仅是在西医缺乏好的治疗方案时寻求的一种心理安慰。事实上,中医治疗多数急性病的疗效确实可靠。在这里,我可以讲一些我治疗的病例,事实总是有说服力的。
我一个朋友的儿子,三岁,体质偏差,经常感冒发烧,一般生病了都去儿童医院打吊针挂盐水,用些抗生素,有时挂上两三天就好,有时要挂上一个礼拜才会慢慢好。那年夏天因为高温天气持续时间长,家长又担心小孩热坏,因此家里空调开得温度较低,室内外温差较大,一冷一热,小孩自我调节能力差,于是感冒发烧,汗少而不畅。去儿童医院就诊,医生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给开了些抗生素和抗病毒的药,吊了三天盐水后体温有所下降,可到第四天,体温又突然升高,继续用抗生素三四天后,体温仍不下降,并出现胃口减退、精神疲软等症状。于是朋友来向我咨询。详细地问了她儿子的症状后,我说,你不妨试试中药吧。我给我朋友作了如下解释:西医认为发烧是病毒感染引起,那么,你儿子这次生病是否是因为和病毒接触特别多?我朋友说,那当然不是。我说,在我们周围的空气中存在着大量的细菌、病毒以及各种微生物,平时我们并不会被它们感染,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我们人体是一个活体,它具有免疫和调节的功能,能抵抗外来因素对人体的不利影响,因此,一般情况下微生物不会使人体产生疾病。而当人体免疫力或调节能力下降时,这些微生物才会成为致病因素,对人体的健康产生影响,导致疾病的产生。我朋友说,这点我认同,但是当感染已经发生了,杀菌治疗总是对的吧。我说,打个比方,你被人打了一拳,被打的地方出现青紫肿胀疼痛,这个时候你是去治疗受伤的软组织呢,还是去杀打你的人?我朋友说,那当然是治疗受伤的软组织。我说,对感染性疾病也是这样,细菌、病毒或其他微生物就像是打你的人,这些微生物所造成的人体体温调节紊乱就像是你被打后损伤的软组织,因而,我们治疗时应该以恢复人体的体温平衡为出发点,而不是以杀菌、抗病毒为出发点。像你儿子的情况应该是暑热郁在体内,外面又受到空调的冷风刺激,导致汗孔闭塞,人体产生的热量不能通过出汗的方式得到散发,从而引起发热。你前面用的抗生素、抗病毒药物都无法改善人体的体温调节功能,所以效果不好。听了我的解释,我朋友最后答应试试中药治疗。于是,我给她开了张方子:香薷5克,银花6克,连翘3克,川朴花6克,白扁豆10克,扁豆花6克,生甘草3克。2帖药吃完,小孩子的体温就恢复正常,只是在早晚或吹风后仍然有几声咳嗽。于是我又给开了一张止咳化痰的方子:半夏6克,紫菀5克,款冬花5克,陈皮5克,桔梗6克,茯苓10克,生甘草3克。又吃了2帖,所有症状全部消失,这时,我朋友才真正相信中医的疗效。
我还曾亲历过这样一件事。我的亲戚介绍一位肺脓疡患者来我处看病。他说,其他地方都要求他住院进行支气管镜下冲洗治疗,而且告诉他,这个病要完全恢复最起码要半年时间。由于害怕做支气管镜下冲洗治疗,他转至我处。我告诉病人,肺脓疡是肺部的化脓性感染,在中医上称为“肺痈”,唐代孙思邈的《千金方》中就记载了有效的治疗方剂,所以对这种疾病,中医完全可以治疗,而且效果很好。我考虑到患者在胸片上已经有液平面出现,这就表明了肺部脓已形成,只要通过药物排脓的方法,使脓液顺利排出体外,疾病自然就会痊愈。于是,我就用《千金方》上的“苇茎汤”(芦根、薏苡仁、冬瓜子、桃仁)为主,略微作了些药物的增减。服至第三天,患者体温恢复正常,服至第五天,患者咳嗽明显增加,并咯出大量的腥臭浊痰,这时患者有些担心,来问我是不是中药压不住,疾病反而厉害起来了?我问他,现在体温怎样?他说,每天自己测量都正常。我接着诊脉,他的脉象已从初诊时的滑数劲急变为现在的软弱平和。于是我对他说,现在咳嗽多、脓痰多是肺部脓液外排的好现象,不需要担心,中药继续吃上五六天痰就会逐渐减少并消失,等痰没了,病也就好了。果然,继续治疗一周后,患者咳嗽明显减少,腥臭浊痰已几乎没有,复查胸片显示液平面消失,仅发现肺纹理增粗。因患者尚有乏力、气急感,我又改用生脉汤(党参、麦冬、五味子)加减给患者调理了一周,肺脓疡就基本治愈了。前后总共治疗三周,未使用任何抗生素。由此可见中医对急重症的治疗还是有独特疗效的。
从这个例子我们也可以看出,中医对疾病的治疗往往是积极主动的,常常通过调动人体的能动性来实现治疗疾病的目的。因此,中医理论如果钻透了,那你就会看到其中的智慧和远见,你就会在治疗时毫不犹豫地信任和使用它。如果中医工作者都不相信中医,遇到疾病不敢用中药,或是治病毫无主见,用药毫无依据,那么还有谁相信中医,中医还有什么希望?!
中医要振兴、要发展,喊几声口号是没有用的,单纯靠政府的扶持也是不够的,作为一门医学学科来说,真正要得到发展,就是要在医疗实践中体现出它的存在价值和作用。对中医来说,这个目标的实现,一方面需要中医工作者坚定不移地在医疗实践中运用真正的中医理论治病,让更多的人能体会到中医带来的真实疗效;另一方面就是要逐步培养公众对中医的信任,只有公众的信任,才能使中医真正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而要解决这个信任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医到底是如何治病的、中医能治什么样的病、中医为什么能治疗这些病,只有这样,中医才能为公众所接受和信任。而了解中医的途径,就是要彻底打碎中医头上“玄”的帽子,将中医的本质明明白白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让大家看清楚中医的庐山真面目,这才是科学的态度。
中医最后该何去何从?是不是像有人说的“中医是迟早要被淘汰的”?我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作为医学学科,只要它有疗效,那就证明它有存在的价值。我从学中医到实践中医,至今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在学和实践的过程中,在中、西医学理论的比较思索中,逐渐产生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观点,这些想法和观点,我认为对认识和了解中医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希望能以此作为大家走近中医的引玉之砖。

第二章 让中医走下玄坛

中医,在很多人的概念中是和“阴阳五行”“悬丝诊脉”等名词联系在一起的,什么“阴虚”“阳虚”,什么“金、木、水、火、土”,听起来就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医生只要看看、问问、摸摸就能知道你的病在哪里,怪玄乎的。还有更玄的,一根丝线系在病人的手腕上,医生在丝线的另一头就能知道病人的病情,和孙悟空一样神奇。
老百姓平常从报章杂志或是影视中接触到的中医知识就是这样,无怪乎中医在众人的眼中会充满“玄”念了,而我们知道,“玄”往往是“不科学”的代名词,正是这顶“玄”的帽子,令中医越来越走向死胡同。正因为“玄”,中医被认为是不科学的;正因为“玄”,中医的真实面目迟迟不被世人所认识;正因为“玄”,中医被很多不学无术者利用;正因为“玄”,中医失去了公众赖以信任的基础。如果中医在诊断、治疗的过程中没有可以让人信赖的依据和方法,那么,中医就真的成为一门“唯心”的医学学科,也就真的离被淘汰不远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在中医治病的过程中,对疾病的诊断是有着自己明确而客观的依据、严谨而缜密的推断的,并非医生随心所欲、随口乱讲的。只有将中医的诊断治病落实到有据可依、有理可寻的客观现实上,中医的理论才会被人所相信,中医才能真正昂首挺胸地说:我是正确的。
中医在形成、发展、成熟的千百年时间中创造了自己独到而卓越的医学成就,但时至今日,为老百姓所了解的,只剩下了中医中的旁门左道了。什么刮痧、捏脊、盲人按摩、放血疗法、蜂毒疗法、祖传秘方等都成了我们印象中中医的组成部分,我们甚至能在广告上看到“祖传秘方治疗骨质增生”。试想,在古代根本没有X光机,何来“骨质增生”一词?更何况中医的精髓在于中医完整而系统的理论体系、独特而科学的思维方式,以及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卓越疗效。中医不做检查,靠望、闻、问、切的方式来看病是否有科学依据?中医对疾病的诊断是严谨缜密的还是随心所欲的?只有弄清楚了这些问题,中医才不至于被认为“玄”,中医才能走出“不科学”的阴影。
在西医学盛行的当今,中医理论在很多人眼中成了过时和落后的象征,他们认为中医没有先进的生化、影像检查仪器,又没有西医学严谨的解剖、生理、病理、药理等医学理论,仅是凭医生的询问和三个手指的诊脉怎么能得到正确的诊断呢?很多病人在就医时会问,你检查都没给我做,怎么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能对症下药呢?问得好,因为这正是我要解释的。下面我们就来看看,中医不通过检查,是否能真的了解患者的病情,是否真的能发现疾病的根源?
我们知道人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其中单个的器官功能强弱或是物质水平高低都不能代表其整体面貌,只有将人体内各个组织器官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才可能得到最科学的结果。因此,中国古代医学家在探索生命与疾病奥秘的过程中,创造出了“整体——平衡”的研究方式,认为人是一个各组织、各器官协调平衡工作的整体,任何疾病都是整体平衡受到破坏的结果(在第四章中有详细的论述)。有了整体—平衡这个标尺,就可以通过疾病表现出来的各种症状,判断疾病对人体的整体平衡破坏的环节和程度,最后得到对疾病的本质性认识(也就是诊断),根据这个认识,我们就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来恢复被破坏的整体平衡(也就是治疗),从而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这个过程称之为“辨证施治”。所谓辨证,就是辨别整体平衡被破坏的环节和程度;所谓施治,就是根据辨证的结果来恢复被破坏的整体平衡。这就是中医诊断治病的依据所在。因此,中医对疾病的研究,重视的是各种致病因子所造成机体整体平衡的失调,至于平衡失调后脏器组织会出现哪些微观的变化,中医并不看重,因为这些微观的变化只是人体整体平衡破坏后表现出来的一个结果,它并不是疾病的本质和关键,所以完全可以忽略它。“整体平衡”是中医研究生命科学的一个重要着眼点,中医对疾病的所有认识,都是围绕“整体平衡”来展开的,所以这里我要着重提出来,引起大家注意和重视,在后面很多的内容中都会提到“整体平衡”,有了“整体平衡”观,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和认识中医。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通过疾病的外在表现,我们就可以判断人体平衡被破坏的环节和程度呢?一个有经验的园艺师,能够通过植物的外观来判断植物的营养状况和疾病情况,这是为什么?因为植物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的外在表现和整体平衡之间存在着直接而密切的关联,当植物整体平衡的某个环节出现障碍的时候,它的枝叶就会出现相应的变化,不同的变化也就意味着整体平衡受到破坏的类型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根据植物的外在变化来判断植物内部的疾病情况。人体也是如此,生病时表现出来的各种症状,其实就是整体平衡遭到破坏的结果,我们可以通过研究和总结,把这些症状和整体平衡紧密联系起来,这样就可以通过患病时的各种症状来判断体内平衡被破坏的环节和程度了。而且人体比植物更为高级,还具有思维表达能力,可以通过语言将患病时的各种主观不适清楚地描述出来,这些主观感觉更是提供了有关疾病的真实信息,从而使我们能更全面、更准确地判断疾病和治疗疾病。
通过疾病的外在表现来了解疾病往往比检查、化验更能准确地抓住疾病的本质。我们都有过这样的体会,在气温低的时候,把手暴露在空气中会感觉寒冷,我们便会很自然地采取戴手套、烤火、搓手等方法来消除手的寒冷感。这其实就类似于一个简单的辨证施治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寒冷刺激是引起机体不适的原因,手冷是机体在寒冷刺激作用下的外在表现,通过主观感受,我们能直接地判断出导致人体不适的原因是寒冷,从而采取相应的措施。假如我们感到手冷,要先去化验检查一下,看看什么指标不正常再来考虑如何处理,我想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笑话。对疾病来说也是这样,人体的各种外在表现和主观不适是疾病最本质和最真实的反映。比如胃部冷痛、胀痛、隐痛、刺痛所揭示的疾病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在中医的理论指导下,我们可以知道这分别是“脾胃虚寒”“脾胃气滞”“脾胃虚弱”“脾胃瘀血”所造成的,在治疗时应该分别采用“温胃散寒”“理气和胃”“培补脾胃”“活血化瘀”等不同的方法。而如果做检查的话,结果往往是千篇一律的“浅表性胃炎”“萎缩性胃炎”等。因为检查结果只能告诉我们疾病的表面现象,它并不能告诉我们疾病的本质。如冻伤和烫伤都会引起疼痛,检查的结果都是“发炎”,而疾病的本质却有着天壤之别。因此,人体疾病状态下的各种外在表现和主观感受更能反映疾病本质,而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中医,对疾病的认识也就更为科学和人性化。
检查和化验其实反映的是人体各脏腑器官、各物质成分在当时的一种状态和现象,也就是疾病对人体造成的后果。如果将这个结果来当作疾病的本质,那么,我们对疾病的认识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打个比方,炉子上有一壶烧开的水,我们可以用温度计测量出水的温度,如果把沸腾的水作为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我要问:是什么使水沸腾?是水温高呢,还是水壶下燃烧的火焰?当然是水壶下的火焰。不错,再回头看看前面关于胃炎的例子,胃痛、胃部不适就好比是沸腾的水,它是一个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黏膜充血、局部糜烂、溃疡就好比是水温,可以通过胃镜检查得到这样的结果。那么,这个结果是否就是胃痛的本质?当然不是。它只是胃在各种因素作用下功能失调后的一个结果。如果将胃镜检查的结果作为用药和治疗的依据,就好比是通过给水壶中加冷水而希望水不沸腾一样。加了冷水,水温是低下来了,水暂时是不沸腾了,但水壶下的炉子还在燃烧,水在外界热力的作用下,还是会逐渐热起来,最后又回到沸腾状态,这种方法谁都知道不可取。既然如此,通过什么方法才能真正得知胃痛的本质呢?
再来看个例子:沸腾的水和结冰的水,我们是否能判断它们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们并不需要检查和化验就能得出结论。因为日常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们,水的外部状态和其内在本质是有关联的。对水来说,这种关联就是加热到100℃时会沸腾,降温至0℃时会结冰,因此水的外部状态就能反映其内在的本质。对人体来说也是这样,在健康状态下,人体内部各组织器官、各物质成分之间都是协调平衡运转的,当各种外界或内部的因素导致人体的这种动态平衡被破坏时,人体就会出现各种不适,这就是疾病。平衡被破坏的环节和程度不同,出现的症状也就不同,所以这个症状和人体内在平衡的状态是直接关联的。也就是说,不同的症状反映的是体内平衡被破坏的不同环节和程度。中医学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探索和研究各种疾病症状和人体内在平衡之间的关系,最后实现通过疾病的外在表现来推断人体内在平衡状态的目的。讲到这里,我们明白了,望、闻、问、切这些方法都是用来获取疾病外在征象的重要手段,通过这些手段,可以判断人体的内在平衡状态,从而抓住疾病的本质,为疾病的治疗提供最为可靠的依据,这就是中医不做检查,而是通过望、闻、问、切来实现对疾病的诊断的原理所在。
中医这种通过整体平衡来认识疾病的方法,应该是更符合生命科学的法则的。我们知道,人作为一个复杂的有机体,非但有很多物质我们现今的科学还无法认识和检测,对各物质之间的互相联系与作用更是知之甚少。而且能检测到的物质,不同个体之间也存在着非常大的差异。现行的西医学各种检查化验的指标往往是一个统计学处理后的参考范围,它并不绝对,它只告诉我们一种存在,至于在每一个具体的病人身上,它是否直接意味着疾病,我觉得值得商榷。打个比方,人老了头发会变白,皮肤会起皱纹,它和健康成年人的黑发、光滑的皮肤有着显著的差异,这是否也是疾病呢?你当然会说不是。因为产生这一变化的是老年人,我们知道这是一种自然的生理变化。因此我要说,抛开了“人”这个“活体”,单纯的化验数值并不能作为判断疾病的依据,而中医正是从“活体”这一生命科学最重要的环节入手,时刻关注机体外在表现所揭示的内在本质,因而更有针对性,对疾病的认识也更有远见。但这并不意味着化验检查就一无是处,化验检查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当前的信息,就好比用温度计测水温,温度的高低虽然不能反映疾病的本质,但能让我们了解当前水的状态,温度高了,要考虑到是否有外界热量在起作用,温度低了我们也会想到有致冷因素的存在。化验检查也一样,通过它,我们可以了解体内各物质或脏器的变化,可以知道有关脏器工作状态的信息,通过它,我们可以更细致地了解到人体内在平衡的状态,另外,化验检查的结果也可以作为治疗效果的一种检验和依据。因此,正确看待化验检查,它可以成为中医“望、闻、问、切”的延伸,在中医“辨证论治”的理论指导下合理运用化验检查手段,使之服务于“辨证”过程,也将使中医得到新的发展。中西医要如何结合,我认为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思路。但在结合的过程中,始终要坚持中医的整体平衡观念,如果抛弃了这一点,那就不再是中医,我们也将最终葬送中医。
了解了这一点,中医“玄”的面纱已经慢慢揭开了,而走下玄坛的中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医学领域,以下的章节,我将逐一介绍中医的理论、用药、临床等知识,彻底揭开中医神秘的面纱,让我们近距离地进行一次中医探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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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tax

11-12-21 09:26

0
通过辩证治疗有效的,我就相信
[引用原文已无法访问]
srmacd

11-12-09 19:39

0
陆兄,在你身上仿佛看到我读医时的偏执影子-----狂热批判中医!!等到了临床,才学乖.哈哈!!!
[引用原文已无法访问]
qiaolaoliu

11-12-06 11:13

0
写的全面又细致,和刘力红思考中医相得益彰!
srmacd

11-12-0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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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能怪中国人顽固不化了,现在连西方人也开始迷恋中医了!!!
现在我们医学界都无法在理论上击溃中医,老百姓也死脑筋只相信疗效而迷信中医,看来陆兄有能力做好事啊!!
兄弟不妨去北京市中日友好医院退休冯世纶看看(现在可能在武警三院),最好把他丑事抖出来,他实在令人嫉妒!!!这样也可把中医搞臭.他是目前屈指可数的大师之一,最好被证明是假的.
兄弟,记住一点-----可重复性正是中医优点之一!!!不要以伪中医与骗子水平或线性思维评论中医.
股道西风

11-12-05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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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主。

知道这本书后,在网上购了一本。
srmacd

11-12-05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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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陆兄系统地批驳中医,不要做无价值的指责!!!尽管不大赞成其中一些观点,但无碍别人学.
[引用原文已无法访问]
freetax

11-12-0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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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芪的升提作用,上一则医话谈及对高血压之属于气虚痰浊者,重用可降;但对于脏器下垂者,有宜重用黄芪以升之,血压之升降于脏器之升提不同。如子宫脱垂,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黄芪必须重用30克以上。曾治胃粘膜脱垂之患者,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配枳壳3克作为反作,一升一降,升多降少,未用一味止痛药,再珍时已无胃痛。《中药大辞典"黄芪》条目内载内蒙古《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治脱肛方,用黄芪四两,防风三钱。此方实出王清任治脱肛之黄芪防风汤,王氏方:黄芪四两、防风一钱。李东垣认为: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则王清任之黄芪防风汤源出于东垣,防风之分量不宜多用。 
曾治一气阴两虚之胎死腹中患者,用平胃散加芒硝不效,后借用王清任治产难之加味开骨散,外加针灸,一剂而死胎产下。该方即开股三(当归30克、川芎15克、血余炭9克、龟板24克)加黄芪120克,龟板缺货未用。此例说明黄芪重用又可以下死胎,可上可下皆在于气虚故也。黄芪在外科疮疡方面,也是一味重要药物。曾在某西医院会诊一患者,腋下肿瘤摘除之后,伤口久不愈合,不断渗液,一天不知要换多少纱布。用补益气血之剂重用黄芪30克药后渗液减少,不半月而伤口愈合,此黄芪内托之功也。 

疖疮不是大病而相当棘手,每每此伏彼起,反复不已。1978年曾治一小孩,自两岁开始,每至夏季,疖疮发作,用抗菌素时稍好,稍好又发,如是反复,交秋之后乃愈。三岁时夏季又发,至秋而愈。及四岁,时正六月,满头疖疮,人虽不瘦而面黄唇淡,舌胖嫩苔白,脉细。此正气虚不能抗拒病邪所致,拟扶正却邪标本同治,处方:黄芪、皂角刺、青天葵、野菊花、浙贝母、银花、蒲公英各9克、陈皮、白术、甘草各6克,四剂。再诊,新起之疖疮已少,即用前法:黄芪、白术、茅根花各9克,皂角刺6克,云茯苓、绿豆、炙甘草12克,四剂。疖疮乃不再起。患儿之父为军医,翌年一月求治断根,为处预防方:黄芪9克,防风、甘草、浙贝母各6克,陈皮3克,白术、蒲公英各12克。嘱其于四月开始,每周二剂,此后疮为再发。 

王清任善用黄芪,特别是重用黄,最重者用至八两(240克),我仿其法治一截瘫患者,曾用黄芪十二两(360克),效果不错。药理实验与临床都证明黄芪无毒性,但黄芪到底是药而不是粮食,用之对证则效,用之不当则出偏差。四十年代治一肺结核患者,于养阴除痰药中加入黄芪9克,服一剂后觉额部发热,第二剂全面部发热,三剂面颈均觉热,撤去黄芪热自消失,使我印象深刻。曾用补阳还五汤治脑血栓之中风患者,药后觉头皮痒甚而体温增高一度左右,脉稍浮,误以为外感,改用辛凉解表之剂,一剂而热退,再用黄芪90克,又再发热,右上肢活动反而退步,失语稍有进步,乃知辨证不准确。细察患者脉虽然虚大,但舌苔厚腻而舌质不胖亦无齿印,此证痰瘀比较,痰湿重于血瘀,气有些虚但不甚,改用祛痰为主稍加祛瘀之药,以五爪龙代黄芪,证虽向好转。这又是一次教训
freetax

11-12-0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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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铁涛论黄芪(转载一) (2008-02-05 10:30:58)转载▼
标签: 健康
中医理论一贯认为黄芪是升阳之药,每当我讲黄芪能治疗高血压时,听者多产生疑问。1986年8月有机会到新加坡交流中医学术,又被问及升阳之黄芪何以能治高血压?我举出《中药研究文献摘要》有这方面的研究。中华医学院图书管理人员检出该书617页,其中日本寺田文次郎等报告:“与其他六种可以注射的降血压制剂比较,证明黄芪的作用强大。虽然有的药剂可使血压持续性下降的作用,但此中药剂大剂量使用后,可使动物衰弱。”我的经验得到药理研究的证明。但李东垣《脾胃论》生发脾阳,必用黄芪;张锡纯《衷中参西录》之升陷汤治雄重大气下陷以生箭芪八钱为主药。张氏认为黄芪补气,兼能升气,善治胸中之大气下陷,又说黄芪之升补,尤善治流产崩带。怎样解释黄芪降压与升陷之理?有人会想到中药往往有“双向作用”,故黄芪既能升提又能降压。但如何掌握升降之机?我的经验,黄芪轻用则升压,重用则降压。
为什么药理研究只得一个降压的结果?因为动物实验都是大剂量用药进行研究的,所以得出降血压的结果。我治疗低血压症,喜用补中益气汤,汤中黄芪的分量不超过15克。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黄芪分量必用30克以上。当然,论方剂补中益气汤除了黄芪之外还有柴胡与升麻,可使升提之力倍增;在重用黄芪降血压时,亦可加潜阳镇坠之品,效果当然更好,但不加镇坠药亦有降压的作用,这是可以肯定的。我曾会诊一中风患者,偏瘫失语而血压偏高,辨证为阳虚血瘀之证,处方以补阳还五汤,黄芪照方用四两。该医院西医主任学过中医,对黄芪四两有顾虑,拟加西药降压,我说不必,照方服药后血压不升反降,乃信服。
虽说黄芪重用可以降压,有证有据,但黄芪仍然是益气升阳之药,这一点不可不加以注意。如果辨证为肝阳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亦想用几两黄芪以降压,则犯“实实之诫”了!慎之慎之。由此可见,药理学之研究目前尚未能为我们解答全部之问题也。辨证论治乃中医之精华。 
李东垣认为黄芪能补三焦之外,又能实卫气。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而司开阖者也,“实卫”就是“固表”。李氏又说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其后《丹溪心法》有自汗之名方“玉屏风散”之创立。此方不但治自汗,有些盗汗之属气虚者亦适用,我用此方治疗不少盗汗证。
《丹溪心法》原防风与黄芪一两,白术二两,每服药散三钱加姜三片,水煎服。我用此方为了方便,常用汤剂,各药之分量为:黄芪12克,防风3克,白术15克,不用生姜。这是根据方歌“发在芪防收在术”之意也。有一例自汗盗汗之患儿,治以玉屏风散,稍见效,后因药房缺白术,有一医建议用苍术代白术,服后盗汗淋漓!不知苍术功能燥湿发汗,凡阴虚内热,气虚多汗者忌服。
玉屏风散治自汗盗汗若兼阴虚者,加生龙骨、生牡蛎各30克或加浮小麦、糯稻根各30克,若汗出特多者则加麻黄根10克。至于纯阴虚之盗汗,李东垣之当归六黄汤往往效如桴鼓。我曾会诊一烧伤病人,每晚盗汗严重,仅用当归六黄一剂而汗止。本方黄芪之分量为其它药量之一倍,此阴阳互根之义也。 
我曾建议某中医院按我惯用之比例,制成玉屏风散,每用10-12克,水煎服,每天一剂,服半月至一月,以治疗容易感冒之患者,以取代注射丙种球蛋白(该地喜用丙种球蛋白成风)据说有相当好的效果。用玉屏风散预防感冒,是名医蒲辅周的经验。蒲氏认为此散用三至五钱即可,用量过重有胸闷不适之弊云。此散预防感冒,值得进一步研究。
关于黄芪的升提作用,上一则医话谈及对高血压之属于气虚痰浊者,重用可降;但对于脏器下垂者,有宜重用黄芪以升之,血压之升降于脏器之升提不同。如子宫脱垂,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黄芪必须重用30克以上。曾治胃粘膜脱垂之患者,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配枳壳3克作为反作,一升一降,升多降少,未用一味止痛药,再珍时已无胃痛。《中药大辞典"黄芪》条目内载内蒙古《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治脱肛方,用黄芪四两,防风三钱。此方实出王清任治脱肛之黄芪防风汤,王氏方:黄芪四两、防风一钱。李东垣认为: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则王清任之黄芪防风汤源出于东垣,防风之分量不宜多用。 
曾治一气阴两虚之胎死腹中患者,用平胃散加芒硝不效,后借用王清任治产难之加味开骨散,外加针灸,一剂而死胎产下。该方即开股三(当归30克、川芎15克、血余炭9克、龟板24克)加黄芪120克,龟板缺货未用。此例说明黄芪重用又可以下死胎,可上可下皆在于气虚故也。黄芪在外科疮疡方面,也是一味重要药物。曾在某西医院会诊一患者,腋下肿瘤摘除之后,伤口久不愈合,不断渗液,一天不知要换多少纱布。用补益气血之剂重用黄芪30克药后渗液减少,不半月而伤口愈合,此黄芪内托之功也。 
疖疮不是大病而相当棘手,每每此伏彼起,反复不已。1978年曾治一小孩,自两岁开始,每至夏季,疖疮发作,用抗菌素时稍好,稍好又发,如是反复,交秋之后乃愈。三岁时夏季又发,至秋而愈。及四岁,时正六月,满头疖疮,人虽不瘦而面黄唇淡,舌胖嫩苔白,脉细。此正气虚不能抗拒病邪所致,拟扶正却邪标本同治,处方:黄芪、皂角刺、青天葵、野菊花、浙贝母、银花、蒲公英各9克、陈皮、白术、甘草各6克,四剂。再诊,新起之疖疮已少,即用前法:黄芪、白术、茅根花各9克,皂角刺6克,云茯苓、绿豆、炙甘草12克,四剂。疖疮乃不再起。患儿之父为军医,翌年一月求治断根,问取预防方:黄芪9克,防风、甘草、浙贝母各6克,陈皮3克,白术、蒲公英各12克。嘱其于四月开始,每周二剂,此后疮未再发。 
王清任善用黄芪,特别是重用黄,最重者用至八两(240克),我仿其法治一截瘫患者,曾用黄芪十二两(360克),效果不错。药理实验与临床都证明黄芪无毒性,但黄芪到底是药而不是粮食,用之对证则效,用之不当则出偏差。
四十年代治一肺结核患者,于养阴除痰药中加入黄芪9克,服一剂后觉额部发热,第二剂全面部发热,三剂面颈均觉热,撤去黄芪热自消失,使我印象深刻。曾用补阳还五汤治脑血栓之中风患者,药后觉头皮痒甚而体温增高一度左右,脉稍浮,误以为外感,改用辛凉解表之剂,一剂而热退,再用黄芪90克,又再发热,右上肢活动反而退步,失语稍有进步,乃知辨证不准确。细察患者脉虽然虚大,但舌苔厚腻而舌质不胖亦无齿印,此证痰瘀比较,痰湿重于血瘀,气有些虚但不甚,改用祛痰为主稍加祛瘀之药,以五爪龙代黄芪,证始向好转。这又是一次教训
freetax

11-12-0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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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美中-论黄芪
发表者:郭兆安 (访问人次:49)
      黄芪是当今应用最广泛的一种补药,因为它应用最广泛,所以有的人在临床上应用得漫无标准,超出了它的应用范围,不能发挥黄芪本来的长处。现在我根据古代翔实可信的文献记载,结合临床实践,归纳其适应症,非敢云必当,不过是启其端绪,愿与大家共同商讨,因为中医学术蕴藏实多,极待发掘,提出黄芪的应用问题供参考。
  黄芪的应用:
  (一)治疗慢性衰弱症:在张仲景《伤寒论》中从没有用过黄芪,这一个问题,已很久没有得到解决。要说仲景不用黄芪?何以《金匮要略》中凡七见,而在《伤寒论》虽属三阴症,亦绝对不用?这必有它的理由,后来读邹澍的《本经疏证》,谓《伤寒论》绝不用黄芪,假如汗出亡阳,一用黄芪,也是“闭门逐贼”。所谓“闭门逐贼’,是以实表说黄芪,亦未能详尽其理。自后反复研究《伤寒论》、《金匮要略》,发现仲景在《伤寒论》则绝不用黄芪,在《金匮要略》则罕用四逆,《金匮要略》治虚寒证,除《呕吐哕下利病篇》治急遽性呕吐及下利病两用四逆汤外,则概不使用。是因为黄芪必须多服久服,才能有效,不像附子干姜,才下咽则其效立显呢?到现在还未敢妄下断语。可是就仲景的用药趋向上看,可以肯定说,黄芪对于急性衰弱病,绝无像附子那种救亡于顷刻剽悍捷疾的力量,而对衰弱性病则有它一定的疗效
  (二)治衰弱性肌表病:《金匮要略》中用黄芪的七方,除黄芪建中汤治里虚外,其余六方,如黄芪桂枝五物汤、防己黄芪汤,防己茯苓汤,乌头汤,黄芪芍药桂枝苦酒汤、桂枝加黄芪汤等,皆治肌表水湿之证,且黄芪建中汤主治“虚劳里急诸不足”,而“虚劳里急”,小建中汤也有主治之文,则黄芪是主治“诸不足者”,颇为明显。又仲景治虚劳方首推薯蓣丸,而方中并无黄芪,足证黄芪非专治里虚之品。日人吉益东洞《药征》谓:“黄芪,主治肌表之水也”,可以说他看到了仲景用黄芪的诀窍,但专谓主治肌表之水,我认为尚有一间未达。就《金匮要略》用黄芪论之,黄芪五物汤所治之“血痹”,不一定有水;黄芪建中汤所治之“诸不足”,也不一定有水,而桂枝加黄芪汤所治之黄疸,更不一定有水。可是这三个方虽不必治水,确系治肌表之不足者。再以黄芪治自汗盗汗证之,它能治自汗盗汗是治表虚,绝非治水。邹澍解释说,防己茯苓汤中用黄芪“以是知黄芪非止汗者,特能引营卫中气,营卫中气行,邪气遂无以干,则汗自止耳”。盖黄芪治肌表衰弱,是从仲景用黄芪诸方归纳出来的。肌表组织之能力恢复,则停水自去,汗出止,水去汗止,是其结果,并非其因,东洞谓主治肌表之水,乃倒果为因,未能说明黄芪真实功用。观《神农本草经》黄芪主治大风,《金匮·血痹篇》黄芪五物汤主治外症身体不仁如风痹状。结合中医之言风,及风痹之用黄芪,实开后人以黄芪治瘫痪之成法。《千金翼方·中风篇》之大八风汤,主治毒风顽痹,手足不遂,身体偏枯,半身不遂不仁;又三黄汤主治中风手足拘挛,百节疼痛,又黄芪酒主治偏枯,黄芪酒主治八风十二痹,皆是黄芪治瘫痪之明证。黄芪之于神经系统疾患之瘫痪麻木、肌肉消削等确有效,且大症必须从数钱至数两,为一日量,持久服之,其效乃显。  
  (三)治中气下陷:中气二字始见于《灵枢·营卫生会篇》及《灵枢·口问篇》,《营卫生会篇》曰:“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并咽,而布胸中”,腹肠为脾胃所司,苦泄与鸣,中气下陷,亦即脾胃之下陷。《素问·太阴阳明篇》曰:“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主,故不用焉。”是水谷之气生于脾,可称脾气,亦即中气。常见人因饥饱劳逸过度,以致发生体倦盗汗,言语无力,食少无味,微热心烦,脉虚大等症。其原因多系脾胃内伤,谷气不胜,中气虚馁,体力为之不足。后人解谷气为五谷之精气,通会于肌腠之元真,脾胃之所主。李东垣作《脾胃论》,以治当时现实常见病症,甚有功于世。其中创制之补中益气汤,能补中气,亦即是能补脾胃之气,通会肌腠之元真,以之治饥饱劳役,脾阳下陷,气怯神疲之疾患及疟久脾虚,清气不升,寒热不止者,每有显效。但补中益气汤之补脾胃的虚馁,乃方中参术的职事,黄芪是负鼓荡谷气以充肌表力量之职责者,东垣谓内伤者,上焦阳气下陷为虚热,非黄芪不可。然则补中益气汤之应用黄芪,仍未出仲景用黄芪之范畴,不过在视于方剂的组织法度与配伍品味如何,而随时发挥其振起肌表衰弱的能力罢了。有的人提出治虚损膀胱有热尿血不止者,于蒲黄丸中,用黄芪固下焦之卫,认为这样地黄麦冬始得合而奏清热之功,并借其升阳以达表,而水府之热,遂以投清热而除,这是善于组织与配伍的,后人于补中益气汤中加知母、黄柏,以治清阳下陷之尿血;加赤石脂,以治气虚之慢性脱肛,加龙骨、牡蛎、茜草,海螵蛸,以治脾气下陷之带浊症,都有效验。中气下陷的患者,常有小腹重坠感,在劳作时更显,且同时表现呼吸短促,这时投以补中益气汤或张锡纯之升陷汤(是根据东垣补中益气汤所制出的,方为黄芪、升麻、柴胡、桔梗、山萸肉、党参等)颇有捷效。
  (四)治痈疽久败疮:《神农本草经》载:“黄芪,味甘微温,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大风,癞疾,五痔,鼠瘘。”张寿颐曰:“黄芪为固表主药,甘温之性,专走肌肉皮肤……张隐庵谓痈疽日久,正气衰微,故为久败……溃久元虚,或虚寒之体,可以四君,六君、保元,归脾等方,随宜择用。”此外,有谓黄芪用于肾炎,可以消除尿蛋白,用于消渴症(糖尿病),可调节新陈代谢。
    黄芪的禁忌:阴虚身热者勿用。表实有热,积滞痞满者忌。上焦热甚,下焦虚寒,及病人多怒,肝气不和,痘疹血分热甚者,均忌。朱丹溪说:“黄芪补元气,肥自而多汗者为宜,若面黑形实而瘦者服之,令人胸满,宜以三拗汤泻之”。胸满用陈皮亦可解,在黄芪方剂中佐以陈皮,可免胀满之弊。(
hyde

11-12-05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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