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我当民办教师的那些岁月_李小涨

李小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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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我当民办教师的那些岁月

股市底部多为无聊的时候，所以文艺帖猛增，无聊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呢？网络上的十毛语言说，无聊就做爱。。。。。。做的事。前几天就因为无聊，发了个嫖娼帖，结果弄得人气大增，形象猛跌。其实炒股本身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尤其似我等菜鸟，熊市的时候守着一大堆股票，牛市还是一大堆股票，比如这两天，股市有些涨了，还是无聊，却没爱。。。。做的事。。。。可以做，总不能天天嫖娼嘛，更因上了些年纪，心有余而力不足。

昨晚看电视，CCTV的，因为是寻找最美乡村教师，叫它一次CCTV，平时我们都叫CCAV的。原来都以为自己不会激动更不会冲动的，居然有感叹，有感慨，还流泪了，真的流泪，比较诗意的说法就是，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了我当民办教师的那些岁月，因为时间太短，只有两个月，但我仍然认为那是岁月。

看电视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当初我在三尺讲台上坚持到今天，是不是也能上CCTV上露个脸，我给我自己的结论是，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因为我没那么纯洁，或者纯净。我确实没念过多少书，按照我自己的说法是，初中第三册毕业，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语文代数几何物理英语各科成绩好像都在八十分以上，我认为这个成绩是完全可以毕业的。我去当民办教师，完全是因为父亲，他当过几十年的老师，我那时已经辍学在家，正好乡里的教办要招一批民办教师，父亲让我去试一下，如果能考上，以后再搞个什么师范进修之类的东东，再转成公办，一辈子的饭碗也就有了着落了。

那时的代课老师要求真的相当地低，我居然考上了，一同考上的还有本村的一个小伙子，姑且叫他小敏，他的学历比我高，是初中毕业，好像比我大两岁，我是叫敏哥的。但不管再怎么大，我们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就居然去教别人的孩子了。

我们任教的学校是邻村中心小学，说是邻村，得翻一座很高的山，我们周日中午从自家吃了饭出门，到了那里，就得弄晚饭吃了。那时还没搞双休，我们周六下午回家，装备一些油盐菜米，周日下午就得赶回学校去。

我任六年级班主任，教语文，有二三十个学生。第一节课差点出洋相，有个学生叫覃yu(去声，或字再加两撇，我的五笔打不出这个字)，因为第一堂课照例是要点名的，点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认识这个字，幸好当时脑筋转得快，就把这名字漏过去了，点完名后，我问：还有哪个同学漏了的？这学生就举手，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覃yu。我心里说，我操你妈，没多少文化还搞这么复杂的字。估计是乡下哪位老私塾的大作，还好是有惊无险。

当六年级的老师的好处就在于，乡下六年级学生很大个的，有两个差不多和我一样高，可以支使他们做些事，我是个很懒的人，有的学生要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来上学，我让他们在路上顺便帮我搞些柴火，因为做饭烧火都得烧柴，中午午休的时候让他们帮我挑水，至于他们乐意不乐意，我就不知道了。敏哥教的三年级，他的学生就干不动这些事，沾了我很多光。

代课老师的课余时间是非常枯燥漫长无聊的，下午放学很早，四点，改完作业后，我弄了一台电鱼机，天天去河里电鱼。那时的鱼好多，因为电鱼机算得是先进机械，需要用12对大号电池转成交流电，一般村民也舍不得钱花这个电池钱。结果就天天吃鱼，完全是无任何污染的有机的鱼，至今回想仍然余味无穷，煎的煮的炸的蒸的炖的，全部吃遍，放屁的时候，都能闻到鱼腥味。有几天收获特别丰富，我还弄成干鱼送给了一些学生，搞得这些学生家长感激万分，有个家长还专门跑了几十里路去赶集，给我买了一块猪肉。

校长肯定看不得我这样的做法，这个鸟人虽然是一校之长，但又不敢当面说我，就乱说背话，有一天居然拿我祖上是地主这些东东来说事，让我大发雷霆，扯了一条长凳子差点劈掉他。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我经过慎重的考虑，觉得自己真的不合适教师这个职业，于是，坚持到期中考试后辞职还乡。

我真的不适合这个职业，要我在那里鳖上十年八年，估计勾引未成年女学生这样的事情我完全干得出来。我如今唯一记得的一个学生，就是一个长得比较漂亮的小姑娘，不但她长得漂亮，她姐姐也长得漂亮，我那时就是想泡她姐姐，于是，借了家访之名，去过她家一次。她家一个半山腰上，要走两个多小时，一路崎岖陡峭，时不时还从路边窜出一条竹叶青或者金环银环出来，四点钟放学，我改完作业出发，到她家天已快黑了，虽然是不速之客，她家还是杀了一只小母鸡。她姐姐真的长得漂亮，半山腰上的秋夜已经凉了，就围在火膛边上，跳动的火苗映照着她姐姐脸上细细的绒毛，绽放着一个少女最青春的容颜。她家很穷，房子也很小，我一去，她三姐妹就挤去一个房间里，把她姐姐的床让给了我，我情不自禁借着她姐姐的体味撸了一管，次日清晨仓皇而逃。

就因为路太远，再加上不久后我也离开学校了，也就没再动她姐姐的心思。所以对于爱情，不要说什么时间空间年龄身高都不是问题，就那么两三个小时的山路，就足以泯灭掉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情怀。

记得这小姑娘，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在十多年后，我又遇上过她一次。某一天，我晃荡在某一个城市的街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而且还叫我为老师，因为我的姓比较少，我就确定是叫我，回了一下头，就看到了这小姑娘一脸的灿烂。她告诉我，她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上的大学还不错，华南理工大，工作也还不错，正好有段休假，回家去看一看，并问我有没有空同去。她还说，她非常感激我去家访的时候，和她那一路上海阔天空的瞎吹，一直激励着她上进，走出大山。事实上，那一路我吹的神马我完全忘记了。我问她，小敏还在不在那里当老师。姑娘说，还在。那一下我突然不知道哪条精虫上脑，决定跟着小姑娘一路回去看一看。

我们当天下午回到县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进山，下午才到中心小学。额的神啊，额的女神啊，小姑娘的姐姐嫁给了学校的另外一位老师，就是我走后填补空缺的那一位，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奶孩子，衣服是对襟的，没有内衣而完全解开，孩子正抱着一只吮得津津有味，而另一只，我的感觉就是一只枪口，正瞄准着十多年前我在她床上撸管的那个暗夜。小姑娘看着她姐姐这样，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姐姐才象征性将衣服掩了掩。我顿时怅然若有所失，如果我当年不离开学校，也许她姐姐嫁的就是我，现在奶着的也是我的孩子。

晚上就在她姐姐家吃饭，说是她姐姐家，其实他们住的仍然是我当年住的那个房间，厨房在隔壁，另一个房间就是小敏在住，两个房间就隔着一道木屏风。吃饭喝酒的时候，我逗小姑娘的姐夫，我说，你是不是也去搞过家访？她姐夫笑着算是默认，我说，我也去过。突然间，我看到她姐姐脸上红了那么一下，一瞬间的，说，你眼界高，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小敏好像性格变了很多，不太爱说话，吃完饭，听我们瞎吹了一会，就去村里借宿了，把房间留给我。

在小敏的床上，我刚躺下，就闻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说熟悉，是作为男人肯定闻到过，说陌生，是因为你不可能天天拿来闻，就一下子想不起来。我觉得奇怪，就到处找，不是枕头，不是被子，最后，我撩起蚊帐，床是倚墙而放，墙是土墙，在床沿的中部，裂了一道缝，气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事实上，就是一转身对着墙壁的那一片，全部闪光着点点精斑。这个画面如果昨天放到CCTV上，我不敢说是最美的，但绝对是最具冲击和震撼力的。一个籍籍无名的乡村民办教师，在一个籍籍无名的乡村小学，数年如一日听着隔壁小两口的动静，数年如一日地射在墙上。

我得承认，我不是一个好老师，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临走的时候，我给小敏留了传呼机号码，我说，放假有空的时候，你来找我玩，趁我现在有点小权，包你吃住，你不来白不来。放假的时候，小敏真的来了，我也就真的把他安排在我们单位定点的酒店里，随便请他吃了点饭，就把他赶酒店去了，我把他叫来找我的目的并不是请他吃饭。我的目的就是给他找小姐，我去了桑拿部，找到妈咪，选了一个小姐，还威胁她，好好侍候我的兄弟，要不然我回来搞死你。

第二天我刚上班，到办公室还没坐稳，酒店房间的电话就打我的传呼，我以为是小敏，回过去，竟然不是，是小姐，说是有事，让我去酒店看看，我问小敏在不在，小姐说不在。我以为小敏出什么事了，匆忙赶过去，小姐要我加钱，我说为什么要加钱？小姐说，你的朋友太厉害了。我就笑，说，能有多厉害？反正是包夜的，一两次是包夜，三五次也是包夜，你们是职业的，对付一小帅哥还不是小case啊。小姐说，既不是一两次，也不是三五次，而是七次！我不信，但小姐很恶心，说，他的作案证据都还在垃圾桶里，你自己去看，要平时我早回去自己睡觉了，就你这朋友弄了我一晚上，差点还起不来，两条腿都快断了。

我没有去垃圾桶看，小姐说的可能是真的，小敏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走了，连我的传呼都没有打，只用酒店的便笺给我留了六个字：我走了，谢谢你。

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敏，也没有见过那小姑娘。还在好几年前，我倒是专门向母亲问过一次关于小敏的情况，母亲说，小敏还在当教师，已经结婚了，小孩都几岁了。

谨以此文，献给第二十八个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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