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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到了99年,一同学邀请我一同上成人高考,我答应了。为了考上成人高考,我先报了一个预科班,晚上上课。
每天我沉浸在交易的快乐当中,我也是一个爱学爱总结的人。每天买证券报,看电视证券节目,听收音机股评,还会周末去证券部听股评会。总之是穷尽所能开拓自己的视听。幸运的是,我预科班上的一个同学早我入市,我把每天学到的不懂的专业名词都记下来,晚上他都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想想现在的后来者,学到哪不懂baidu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后来,99年著名的“5.19”行情诞生了,这轮行情给我的记忆是,原来行情还可以这样走,这推翻了我对股市原有的印象。在那一段时期,由于大势配合,我的短线操作似乎总能赚到一些小钱。另外我还记得,我当时喜欢总股本不超过一个亿、流通股不超过3000万的小盘股玩,还喜欢在这些股里挑一些业绩不太好、股东人数偏少的股票。
时间永不停歇,到了99年9月的时候,公布了浦发银行将要发行的消息。我接到了从不炒股的舅舅的电话,说准备在我户里入3万块申购浦发,后来不出所料的是没有中签,舅舅也没把这笔钱提出来。
我当时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看晚报中缝的售房广告,当时鞍山西道的一个独单售价是8万块钱。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在纸上不断的画自己未来房子里的布局,我想有自己的空间,我要不受约束,我的内心在不断诉求着。
随着大势的发展,我喜爱的袖珍重组股得到市场的热捧,基本都走出了翻番的走势,虽然自己从中赚的不多,但由于都是给亲戚朋友推荐了这些股,所以自己的自信心得到了很大提升。于是乎,我的这种自信心和我对自由空间的诉求魔鬼般的结合到了一起。
我生出了借船出海的念头,后来,不仅是舅舅那打新股的3万块钱,还有动员我妈妈,我大姨,还有让老舅增资,再加上预科班同学帮我找来了几万块钱,最后总共是到了20多万块。后来长达几年的噩梦也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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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就在辽源得亨反弹到9块多钱的时候止损了。止损源于我忍受不了这种挨套的寂寞,更多的是来源于我的性格。我是一个很主动的人,不喜欢被动接受、被动等待。
那时我是一个小散的角色,我从一开始就不太愿意去散户大厅看行情,这可能源于我的孤傲,我不想一上来就和大爷大娘混为一谈。我当时只是在家通过有线电视来接收行情,因为当时的股票数量不多,没过多久就能滚下来一遍。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发现一只叫吴忠仪表的股票有些躁动,一种直觉让我满仓杀入了吴忠仪表,没过两天,12元已经涨到14元,我出手了。卖出的原因很简单,落袋为安!
现在想来,这又是一次不经意间触碰了人类的劣根性,一种希冀确定性的心理。行为金融学的理论也说过,人宁可要一块钱的已经到手的利润,也不会冒着鸡飞蛋打的风险去寻求接下来的5块钱的潜在利润。
不管吴忠仪表后续走势如何,我的卖出理由都是错误的。专注于正确的事情,不去考虑钱财,钱财只是你正确行动之后的副产品。可话说回来,初出茅庐的我,又如何懂得这个道理,如何懂得什么是正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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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忘了当时我第一支股买后的具体走势,只记得随着当时的大势做牛皮整理。呵呵,不是说股市负责发工资吗?怎么还带拖欠的!!那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教诲映入我的脑海。
那时家里还没有电脑,我的办法就是把每天晚报的股票行情版收集起来,以备查阅,然后周末再买上中证报周末版,因为周末版有每只股票的K线图,现在也忘了是日线图还是周线图了。
就在一天下午,股市暴跌,我看到一只股辽源得亨跌了很多,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时应该在11块左右。我查了查前一天的晚报记录,辽源得亨居然是跌幅榜前五名,再往前查些日子,居然在不久前还以15、6块钱的价格在市场上交易。当时的我就像小姑娘看到商场的大幅减折广告,一种捡便宜的冲动油然而生。心里盘算着,如果我买上500股,到时反弹个一两块钱,我的“工资”也许就该到位了。
现在想来,人在一开始不经意间犯的错误,也许就是天性使然,这种天性更多的是整个人类的劣根性。不论是商场还是股场,打折降价都是经久不衰的促销手段。只不过,能真正买到便宜货的,毕竟是少数。
事后的发展态势是,辽源得亨不但没有反弹,而是一口气扎到了8块多。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就是我开始关注股评。--人们除了实在闲着没事外,就是在自己无措无主见的状态下关注股评。那时最常听到一天津收音机股评人说的一句话就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其他的股评记忆,多以模糊了。
最后说一下这件事引发的另一连锁反应,就是直到现在,我的消费观都为此改变。就是在买入辽源得亨被套后不久,我去滨江道买裤子,一摊主向我吆喝,“原价200,现价100的裤子,多合适啊。”我说:“我买东西一不看原价,二不看现价,我自己给价,60您卖就卖,不卖算了。”于是以60元成交。现在想来,巴菲特不就是这样干的吗,不看原价,不看现价,主动估值,得出有安全边际的心理价位。如果市场掌柜报出的价和自己吻合就成交,不吻合就放弃机会。生活之道、投资之道,确实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