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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妮儿哭着说:"叔叔,妈妈也爱你,你不要死,不要不要妈妈,我原谅你,答应你跟妈妈谈恋爱!"。
我点了点头,车子离戒毒所越来越近,后面的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开始往回开,我放心了,我想没事了,可是身子发冷,麻,背后没有了知觉。
眼花了,似乎天地都在旋转,路上没人,我感觉车子在晃,我用了最后的力气微微地说:"妮儿,车停下后,跑进去喊妈妈!",我手拿下了方向盘,车停了下来,我跌落到了方向盘上,没有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周围围满了人,我的手被拉着,我慢慢地看清他们,我转过身去,搜索她的身影,看到她趴在我的床边,脸上都是泪,拉着我的手,张张嘴,没喊出来,憋了半天,叫了声:"小童!"。
我看到妮儿在她的身边,穿着新衣服,我微微笑了笑。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抿嘴对她笑笑说:"别哭,没事!",她抿嘴点了点头,用那种深情的目光望着我,抓着我的手,放在嘴边,不停地亲吻。妮儿在她身边,跟她妈妈相似的表情看着我,那眼神有着小小年纪的一种感激,最后她喊了声:"叔叔,是我不好,给你道歉!",我又笑了笑,感觉身体还有些疼痛,我把另一只手拿上来摸了摸身体,光着上半身,胸部缠着绷带。
眉姐的父亲站在旁边,眼了充满了内疚,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那意思,他宽容了我,我想我知足了,总算有了希望,一时感觉胸口不在那么闷了。眉姐母亲说了句:"孩子,是我们不好!",我说:"阿姨,没事!",大壮对我笑了笑,意思是:"好样的,是个爷们!",菲菲也用那种眼神看我,充满了敬佩。只有我爸没来,我知道他们瞒着我爸不想让他担惊受怕。
他们每人几乎都走到我跟前握了下我的手,然后离开了,大壮靠我身边的时候,低头对我说了句:"兄弟,她为你昏过去两次,听着,给我挺住!",我点了点头。
剩下了眉姐,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望着我,牙齿咬着嘴唇,有很多话要说,但她开始没说,想到大壮说她昏过去两次,我心疼的厉害。她拉了下被子,帮我盖好,然后理了理我的头发,似乎有事想说,故意用这些掩饰。
我抓住她的手,说:"没事,别担心,我很好!"。
她抓着我的手,猛然哭了,低下了头,不停地摇着头。
她不知流了多少泪,那段日子,一个原来坚强的女人到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看着她,很是心碎。
她想到的是什么呢?是在江边,她知道了她前夫跟我说的她的事,她以前的事,她望着我,张了张嘴,说:"小童,你恨我吗?那些事--",她捂住了嘴,耸着肩膀,心里应该冷的厉害。
我匆忙用手摸着她的头发,摇了说:"宝贝,别这样,没事,相信我,一切都不能让我改变去爱你,那根本不算事情!",我呵呵一笑又说:"傻样,给我笑笑,想看你笑!"。
她拉着我的手,低下头,很是沮丧地愣在那,然后摇晃着头说:"不,小童,我要告诉你,我告诉你,我所有的事情,不然,我心痛,无地自容!",她说了。
她拉着我的手,低头在那里说:"他说的是真的,我是有过那样的经历,可我没有选择,那个时候还是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发生了事,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我去阻止她让她不要说,我知道她说这些,她有多么的痛苦,可她非要说:"小童,听我说,你要知道这些,不管怎样,我都要跟你说,因为那事,因为父亲知道了,去学校打了那个人,事情暴露了,我在学校没有尊严,后来认识了他,他开始不知道那事,对我还好,我珍惜那个机会,用了所有的一切去珍惜,我那时也想过,为什么他知道我的过去还爱我,他后来说他不在意那些,我很感激,所以就跟他在一起,用尽生命去珍惜,可我不会知道他是因为钱什么的,后来爸爸没给他钱,他跟一个女人走了,就是这样--",她说到这,抬起头看着我,用那种乞求的目光说:"小童,原谅我,求你!",她说的真切,眼里都是泪。
我鼻子酸酸的,一手拉过她说:"宝贝,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完美无缺,明白吗?你说的都是多余的,如果我在意什么,我不会表现的这样,明白吗?"。
她皱了皱眉头,又要哭,像个孩子一样地说:"小童,不,你做的一切,让我感觉自己很低,很惭愧,卑贱,内疚,我不想失去你,可我抬不起头,我不想失去你,小童,不要多想,答应我!"。
我把她拉到了怀里,她顺从地过来,轻轻地靠我身上,她如此真切地说着,坦白了一切,她那眼神告诉我,她不想失去我,她趴我怀里,轻轻地,身子发抖,过了会,她离开,不哭了,抿着嘴说:"我再不会离开你,不管怎样,我都跟着你,做什么都行,我要照顾你,跟你后面,见到你,做什么都行!"。
毕竟是两个年代的人,她把被一个老男人侮辱过当作是最愧疚,见不得人的事,而我不会那样想,我知道一个人的人生无法选择,很多事情都是命运强加的,在男权社会里,很多事,不是女人的错,没办法的事。
说着,她像个失魂落魄的人一样开始忙着去拿水果,然后又问我难受不难受,反复摸我的头,要喂我吃东西,又去拉被子,她仍在戒毒期,并且昏过去两次,也是虚弱,有些不知所措,她表现的这个样子,让我不适应,心痛,我一把拉过她,望着她,她被吓着了,抿着嘴,顺从不解地望着我,我有些故作的坏地说:"听着,别这样,你没做错任何事,明白吗?给我笑笑,像我最初见到你那样,乖!"。
"恩!",她点了点头,但没笑。
我又说:"笑给我看!"。
她努力了下,还是没笑出来,最后皱起眉头,以为我精神不对,说:"别这样,好好躺着,什么都别去想,我照顾你,听我的!"。
看着她经历了这么多,完全成了一个乖巧温顺的女人,女人就是这样奇怪,没有年龄之分的,如果她爱你,她会表现的很小,小的像只小鸟,依偎在你的身边。我很是开心,一笑说:"我没醒来之前是不是很担心?"。
"恩!",她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如果你醒不来了,我会跟你去!"。
她说的很孩子气,我说:"傻,怎么可以,如果那样,我不白费了吗?听着,你不要感觉内疚什么的,这样,我不舒服,听到吗?我又没死!"。
"不许这样说!",她用手盖住我的嘴,牙齿咬着嘴唇,默默地看我,手慢慢地从嘴唇离开轻轻地,细致的,抚摸着我的脸,看了我会,无比珍惜的,甚至忘情的,不带羞涩的,头伸过来,轻轻地在我脸上亲吻了下,那感觉美妙的让我感觉真好,死都没事。
她亲吻的温柔,手摸着我的脸,靠的我很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乖,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我们结婚,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想你,想把你放再怀里,心里,嘴里!珍惜的要死了生命,呼吸都困难,你被送进手术室,我要死了一样,小童,答应我,别嫌弃我,让我跟你,求你!"。
我感觉奇怪,她像个男人一样的主动,似乎要用话语抓住这个男人,真的没必要,我做了这事,让她成了一个小仆人,再也高贵不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她仍旧亲吻,她很想亲吻,忘情的,但是过了会,离开了,我反映不大,她似乎意会到了什么,离开后,然后坐在那,静静地看着我,默默地说:"我爸要带你去美国,跟我们去吧,把你爸爸也带上,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一笑说:"宝贝,你别这样,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怎么突然客气了,不好!"。
她点了点头,笑了,很不自然,仍有内疚,她说要带我走,带我和我爸一起走,我很开心,当时真的很开心,我想,我可以跟她走了,离开这里。
接着,她被她父亲叫了出去,她爸爸进来了,进来后,他望了我会,低下头说:"小童,叔叔错怪你了,好样的,叔叔想好了,带你们走,叔叔发誓再也不阻拦你们,你让我感动,我惭愧!",说着他伸出手,摸了我下,叹了口气。
我用生命换来了结果,很值,我从未后悔过,不管结果怎样,从来没有。我知道有些事,是无力的,谁不想好呢,都想好,可是命运总是跟你过不去的,你说你诅咒命运吗?没用,因为它可不理你的任性,该让你怎样还是怎样,你说你逃避命运吗?更没用,因为你是个男人,你所做的也许挽救不了命运,但是它可以让你磨练成锋利无比,坚强的男人。
后来很多人问我信不信爱情,我说我信,死都信这东西,女人都可以被感动,谁都有能力去创造爱情,让对方死心塌地,就看你有没有感动她的事情。
眉姐在我出了这事后,表现的对我出奇的好,我没有感觉什么不妥,要知道我们是人,爱是要分很多层次的,我们由那些性开始,一步步,慢慢地,相爱,由浅入深,步入了不同的爱情阶段,最后到把心都可以掏给对方,这就是爱,在我认为。
我不会自恋自己爱情的伟大,但是我知道,我今生有过这样的爱已足够,即使在最后一刻,让我见到最纯到死的爱,我都知足。
最后,我没有走成。
?那些日子,我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眉姐一直陪着我,按理说,她正处在戒毒期(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随时还会有事),应该待在戒毒所,可是她坚持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眉姐的前夫仍在潜逃,没有抓到,警方还一直在调查此事。
我爸后来知道我出事了,开始几天,我打电话给他借口说去了外地,旅游的,可最后,他怀疑了,实在是瞒不了他了,是眉姐跟大壮和菲菲去家里说的,后来大壮说,眉姐不停地道歉,说了很多安慰我爸的话,那些话,不能不让我爸感动,她说她会把我照顾好,把爸爸照顾好,做爸爸的女儿,会用所有的生命来照顾我,很多很多,我爸最后感动了。
其实我爸那个时候多的是对我的佩服,他见到我,知道我没事后,跟我说了句:"小童,好样的,你妈若知道,不会怪你的,会欣慰的!"。
我们都好了,经历了那么多,每个人面对突发的事情,适应能力都强了许多。我想,再不要出事了,每个人,包括自己,自己的生命关系到的人太多了,都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秋天快要到来,我们安适了,阳光不再那么强烈,我躺在病床上,感觉身体很是舒服,有人照顾的感觉是美好的,大壮和菲菲隔三差五的就来,我们形成了一种十分和谐的关系,那种友情,两对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让人欣喜的,我想到如果我和眉姐离开了,跟大壮和菲菲分离了,会很不适应,有些伤感吧。
大壮似乎也很留恋,但他嘴上不说,天天乐呵呵的,偶尔说:"哎,你说你啊,真有他妈的福气,要去美国了哦,多好啊,我可没那福气哦!",这个时候,我只是默默地笑,眉姐说:"你们啊,好好过日子,有机会了,你们一起过来玩吧,到时候,我和小童好好带你们玩!",眉姐恢复了以前,也许不是,是一个平淡了的,贤妻良母的样子,她背地里跟我设想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说去美国,如果过不惯,就去厦门,然后在那里,只有两个人,要孩子,她说一定要,再老也要生,为我爸爸。
每当她说自己老的时候,我就会教训她,可她偏偏爱说,她似乎也知道,这根本不会对我有影响,相反,那种味道,更是让人迷恋。
亲戚们来看望我,都是眉姐出去迎的,她像个妻子一样,虽然紧张,羞涩,但是她硬着头皮要接待亲戚们,在亲戚们眼里,不管他们真开心假开心,眉姐能做了她该做的一切,真的像了我的妻子,那感觉十分美妙,我也很感激她,她在那些人面前,以我的妻子的名义去喊他们姑姑什么的,我都是无比感动的。
这更让我幻想那以后美好的生活了。
我问我爸,说愿不愿意去美国,他开始的表情似乎是不愿意,但最后一笑说:"如果可以就去,去看看,但过段时间就回来,小童,爸年纪大了,在哪都一样,我在滨江住了大半辈子,不想离开了!",我爸又说:"小童,你出去吧,有多少家长想让孩子出去呢,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混好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世界哪都可以去!"。
我最后考虑后,点了点头,那段日子,我真的以为我可以和眉姐出去了,至少先到外面过一段时间,拥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几乎什么都准备好了,身上的伤也快好了,等完全好了后,就可以去换下另一种生活了,在滨江的确太压抑了,这里有太多伤心的往事,还随时面临威胁。若能出去,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我不是想逃避现实,只是想换一种生活。
可是事情出现了专机。
是眉姐的父亲单独跟我说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帮我忙签证的事,他抽着烟对我说:"小童,叔叔跟你说了,你不要难过!"。
我点了点头,笑笑说没事。
接下来他说:"是这样的,小童,因为你在中国犯了点错误,有记录,美国大使馆不好签,尽管找了不少朋友,可还是遇到了麻烦!"。
我心情失落了很多,但仍旧摇了下头说:"叔叔,没事,你费心了!"。
他叹了口气说:"不过,没事,只是暂时走不了,要过个几个月,我托的朋友说想办法,应该可以,但要等段时间!"。
“恩!",我看着他,他的确挺愁的,于是说:"叔叔,没事,正好眉姐也还没完全康复,等我好了,再等她康复了,我们再走吧!"。
他愣了下,然后紧锁着眉头说:"小童,是这样的,美国那边最近研制了一种新的药物戒毒方法,我了解了下,很适合小眉,我想能不能先带小眉去那边治疗,过段时间,我把你接过去!"。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说,心里更加失落了,可他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如果可以对眉姐好,对她的治疗有帮助,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见我发愣,于是紧接着说:"小童,你放心,叔叔不是糊涂人,你做的一切让我改变了所有的看法,我要为女儿幸福着想,只有你能给她幸福,叔叔知道,很快,等小眉治疗好了,就把你带过去!"。
“恩!",我点了点头说:"叔叔,没事,我能理解,只要能对眉姐好,让她早点康复,什么都行,即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可还是说了:"如果能对她好,我怎么都行!",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原因,因此说了这句话。
他"哦"了声,然后一笑说:"小童,你是好样的,是个男人!",听到他如此说,我很开心,但同时,也又些冷,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了会又说:"小童,你能不能再帮叔叔下?"。
“恩,可以!",我说。
他叹了口气说:"我还没跟小眉说,怕她不理解啊,她也许会因为你暂时不走,她这孩子就是这样,你能不能开导——"。
他说的似乎为难,我抢过话,很利索地说:"恩,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很洒脱地开导她的,让她放心地去治疗的,一定没问题!",他听了我的话,舒了口气。
那天,他走后,我愣在那里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失落的厉害,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感觉有地方不对,可又不知道是哪个地方。
我想了大概一个下午,我不想让眉姐先走,可是,如果我爱眉姐,对她好,我又没道理这样,如果我强求她不走,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是自私的,毕竟眉姐前夫还没抓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
最后,我决定跟她说,让她先走。
眉姐从戒毒所用完药回来后,我跟她说了,她那几日,都是中午要去那边,下午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和菲菲买些东西,回来后见到我,就乐呵呵的,时常拿水果坐我旁边,一边剥一边关心我每天的情况,问我舒服不舒服,心情好不好,我被那种默默的爱融化了,可突然她要先走了。
那天,她仍旧再笑,一边剥橘子一边说:"哎,今天怎样了,我走这段时间有没想我?"。
我点了点头,笑了下,她又说:"小童,快点好吧,我都没事了,好了后,我们就可以走,去外面,带你把全世界转遍!",她说了很多,我都没说话。
突然她抬起头,皱了下眉头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我赶紧摇了摇头说:"你今天气色真好,漂亮!"。
她有些害羞地一笑,拿了个橘子放我嘴里,又拿了个自己吃了说:"傻瓜,说点别的,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还想读书吗?还是自己开家设计公司,跟我说,姐帮你!"。
我抬起头,装作设想,然后说:"开设计公司,为设计做伟大的贡献!",说着呵呵地笑。
她皱了下眉头说:"你少来,你把你自己弄好就行,别说大的,在美国还没几个人说为国家什么呢,为了理想,为了艺术,知道吗?"。
“恩!",我点了点头,看了她会,然后说:"今天叔叔来了!"。
“哦!",她说:"他不说带妮儿去乐园玩的吗?"。
“不知道,路过吧!",我说:"他那个签证的事——"。
眉姐听了一笑说:"哦,原来怕这个吗?傻,我昨天问他了,他说都搞定了!"。
“不,他今天来说,暂时我走不了了!"。
她愣住了,皱着眉头说:"不可能——",她愣了下,说:"小童,是你不想走吗?是你爸爸不想跟我们走,你不想走了吗?"。
“不,是真的,人家说我因为有记录,不好签,你爸拖人了,说走是没问题的,要过两天!"。
她没说什么,拿出电话,打给了她爸爸,通了电话,她问:"爸,小童说的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不了了呢?有记录怎么了,你那些朋友连这点忙都不能帮吗?"。
我愣在那,感觉紧张,我答应她爸的,这样,她爸肯定怀疑我怎么了,我拉了她下,皱了下眉头,意思让她别大声说话。
靠近了,我听到眉姐父亲无奈地说:"小眉,你别这样激动,要不,我让你钱叔叔跟你说,是这段时间政府之间的事,出了点问题,去美国审查比较严!"。
“那用香港户口呢?",眉姐问。
“用哪都一样,全世界到美国审查都严,小眉,你听我说,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我已经拖了很多关系,一定可以走的,我想先带你去美国治疗,美国研制了新的药物治疗方法——"。
眉姐父亲还没说完,眉姐说了句:"爸,我已经很好了,康复的很好,我不需要去那边,什么时候一起弄好,再走吧!"。
她爸爸似乎很生气,接上说:"小眉,你怎么这样呢,就是去那边一个星期左右,我带你复查后,如果不需要治疗,就回来!",他父亲叹了口气。
我开口了,对眉姐说:"不要这样跟叔叔说话!",我接过电话说:"叔叔,你别生气,让我跟她说!",他没有生气,对我说:"小童,叔叔真的没想不带你走啊,你明白吗?",我说了声对不起,他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望着眉姐,她生气了,脸转到一边,我知道她生气了,摸了她下脸说:"转过来,别生气了,你爸不是故意的,你要理解,别跟孩子似的!听话!"。
她转过脸来,皱了下眉头说:"不是不理解,是生气,他说好的,我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任性,可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小童,我都不知道我爸到底怎么想了,他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而跟你说,他不知道这事要先跟我说吗?跟你一孩子说干嘛?"。
我笑笑说:"傻瓜,我不是孩子,他跟我说,我开心的!"。
“没那么简单!"。
眉姐不再说什么,一抬头说:"反正,小童,我是不会走的,他让你跟我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能走,我有主见,我都这么大了,更不是孩子了!"。
我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我也不想她走,可是如果美国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为什么不去那。
我当时并不怕,只要相爱,去个几天有什么?我这样跟眉姐说了,说了一个下午,反复用我们的爱来安慰她,开导她,我说只要我们相爱,这爱如此强烈,谁能分开我们呢?你爸真的不是想玩什么,他的眼神里流露的对你的爱,你要明白,如果美国能治疗的好点,一定要去!
最后她被我说的软了,而是说:"可我感觉我真的好了,没必要去,我不想走,要走,也不能这个时候,要等你伤好了!"。
我点了点头,最后眉姐同意了,我们做成了协商,等我伤好了,她去美国,她说了最多一个星期,检查后没事,就回来。
这在当时我的眼里,并算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并且在眉姐跟我说他爸爸不是的时候,我更加肯定了我们的爱,我们似乎站到了一起,我们才是一起的,呵,虽然有点小没良心,但那爱是让人感到无比坚定的。
最后她爸爸同意了,等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一个月,那段日子,我们过上了夫妻般的生活,彼此都是那么珍惜,疼爱对方,晚上抱在一起聊天,但没有那些事,我身上有伤,可谁也不在意了,很阳光,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很是开心,幸福。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我们又在一起玩了几天,那生活很美好,出院的那天,我感觉胖了些,不过还好,再次被磨练的成熟了,我和眉姐走在一起,别人看来都是很和谐的,并没有会发现什么,都说我们很配,很自然的两个人。
大壮和菲菲看着我们,很是满意,说我们四个人,走到哪都会让人羡慕,大壮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好,精神更好,他很满足,油光满面,很是恣意,再次接我出院的时候,他开了辆奥的,大壮拍着我说:"小童,后天是希爱一岁生日,到时候我会开个巨大的PARTY,这他妈的PARTY在美国很流行,不光是给希爱的,也是送给你和眉姐的!"。
菲菲坐车里拉着眉姐说:"姐,后天,我一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漂亮的女人,等着吧!"。
眉姐呵呵地笑,安逸地看着菲菲,菲菲又说:"以前那些姐妹也会来哦,你瞒着她们,骂了我,还责怪你到现在才让我告诉她们,她们可都是想死了,我没给她们你现在的电话,到时候你会惊喜!",菲菲淘气地笑。
眉姐听了很开心,似乎我们又可以回到了以前,如果那样,一切就可以划上圆满的句号了。
我们四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后,又可以坐在一起了,好的是,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尽管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创伤,但时间又让我们恢复了,闭上眼睛,想啊,这人生,你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它让我们在这尘世走了圈,到底为了什么?它要让我们干嘛,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了,可是抬头见到那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云朵还是那么漂亮,天还是那么蓝,这是我们的滨江,在里面生活的人们无论如何改变,这个地方是永远不变的。
我始终牵着眉姐的手,在车里,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是这样,所有人的目光都消失了,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然,眉姐偶而望我一笑,手在我的手里很是温暖,我也对她一笑,她便体会到了那意思,她表现的没任何害羞,但是眼神里还是流露了一些,不过那是迷人的,是一个大女人内心特有的,而不是装出来的害羞本质。
天气已经微微变冷了,滨江又遇到了寒冷的一个冬季,2005年的冬天又将是个不温暖的一年,可是我们那时的心都是暖的,有风吹起,我把手拿下,楼在眉姐的肩上,她有意靠了靠,想往我怀里靠,那种微妙的细节,都是在不经意间感受到的。
那天下午,眉姐跟我回家了,本来说四人一起去饭店吃饭,可眉姐提议说去家里,我们买菜,去我家,她做饭,让我们吃,我说叫上眉姐爸爸,妈妈,和妮儿,眉姐对我耸了下鼻子,意思是不要,我低头问她为什么不要,她冲我做了个鬼脸。我笑了。
我们四人去了我家,买了菜,那是眉姐在我的陪同下第二次去我家,我在牢里的那段日子,她和大壮,菲菲来过不少次,但跟我一起回去,那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我妈还在,当时爸爸对眉姐的态度不是很好,可这次,不一样了,回去的路上,眉姐靠我身边轻轻地问我:"哎,我叫叔叔作爸爸,会怎样?",我当时有些吃惊,但是心里是舒服的,立刻点了点头说:"恩,好的,你敢吗?",她嘟了下嘴说:"有什么不敢,我就叫!",她像个孩子一样的说。
菲菲坐在前面似乎看到了,猛地转过来,笑嘻嘻地说:"哎,姐,你贴小童脸上说什么呢?不会大白天就干那个吧?",说着呵呵地笑,大壮一边开车一边扯着调子说:"就是,你说我这正忙着,你们别让我开沟里去啊,我这手腾不出来了呢!",说着大壮,一把搂过菲菲,一手打方向盘,菲菲被搂的突然,大叫了声:"你要死了啊!",眉姐被逗笑了,前仰后合,我看着她,手在下面故意抱了下她的腰,轻轻捏了下,她"饿"了声,赶紧皱眉,年龄是无法逃避的,菲菲可以恶作剧,而眉姐只能皱眉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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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最后点点头,他想也是,至少要帮这个老头找到线索什么的,让他满意些。在车上,大壮边开车边说:"你说她爸怎么跟她一点不像呢,古怪,暴烈,小气,心胸狭窄,美国政府都赔过他保险了,何必呢!都那么大了,不安心养老,万一出了什么事,操!",我知道大壮这样说是不想我被他使唤。
我和大壮去了那个地址,在滨江的外环东路,那里属于开发区,原来算是郊区。
大壮把我带到那说:"怎么打听,就是去问吗?"。
"就说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先看看情况!",我说。
大壮突然说了句:"你说眉姐有没有来过啊?"。
我抽着烟说:"应该有吧,肯定来找过他们!再说了,他们当初是夫妻,怎么会没来过!"。
"不会还有来往吧?"。
"有什么关系,也许他家人挺不错的,眉姐那样的人,想想就知道,心软,对老人家好,自然的事!"。
我和大壮走下车来,按着地址,穿过几个巷子,那儿还保持了滨江的一些老建筑,周围的都被拆了,那些民国时的老建筑没拆,还保留着,而他家就是在那些老房子里。
我让大壮别去,我一个人去的,我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不多会门开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妇女,应该是他妈,从面容上看,应该是脾气不太好的人。
我正了正表情,一笑说:"阿姨,你好,请问这是杨一楠的家吗?"。
她站在那里看了看我,对我有着本能的提防,过了会,开口说:"是的,不过他不在家,一直在国外!"。
我点了点头说:"哦,我是他朋友,我以前在西班牙待过,认识他的,得到过他不少帮助,想登门拜访他!"。
她再次看了看我说:"我好象没听他说过你!",她没说完,一个男人冲了出来,应该是她儿子或女婿什么的,他望了望我,露出不友好的表情说:"你找他,去西班牙去!",接着就说:"妈,你进屋!"。
剩下这小子在那,我感觉似乎不好办,他望着我说:"兄弟,你别来找他,警察都来问过了,你来干嘛,他在西班牙,不在这,他做了什么,是他的事,跟我们无关,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没事,赶紧走,烦不烦啊,你是本地人吧,你知道我在滨江怎么混的吗?去打听打听,少他妈的来人烦!",他把门关上了。
我愣了愣,回去了,大壮问我怎么样,我把事说了,大壮拿出电话,问了几个朋友,拖他那帮兄弟打听了下,挂了电话说:"这小子还挺他妈的吊的,也是混的,他哥早年去了西班牙,他在码头上管事,交过道上的朋友,跟九三道,滨江湾那些人有点关系!"。
"管他妈的什么关系!",我一笑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在滨江长大的,我还没见过什么好怕的!"。
大壮想了下说:"小童,你还是小心点,有些事,你不知道,当初你早早去上大学了,一直念书,社会上的一些事,你压根不知道,我可见多了,小心点!"。
我想了会,再次出去,路边上有一些老人在树下下象棋什么的,我走过去,一个老头在那里逗鸟,旁边还有一个修鞋的,五十多岁。
我走过去,掏出烟递给修鞋的,跟他套近乎说:"哎,叔,你天天在这修鞋吗?"。
他点了点头,看我递给他的烟,应该是好的烟,笑笑说:"修鞋?"。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是负责拆迁工作的,路过这!"。
他看了看我,顿时来劲说:"是国家干部啊,负责拆迁的,遇到钉子了?"。
我笑笑说:"你认识那家人吗?",我指了指。
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继续钉鞋说:"就是面熟,打个招呼什么的,他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呵,那老婆子脾气坏着呢,她那儿子也是个楞子,去年有个人在这买东西车碰了他家的墙,被他带人打了,哎--应该困难的,这儿也要拆了吗?"。
我说:"对了,最近他家有没有陌生人来啊,以前没见过的?"。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吧,我就白天在这摆摊,晚上就回去,对这的事也不了解,你去问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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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走了过来,也学着我跟那逗鸟的老头聊了起来。
他这小子比较有能耐,不多会,他走过来,拉着我说:"妈的,他来过,那老头说看到过!"。
我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他那么容易告诉你?"。
"妈的,我跟他聊了很多关于鸟的事,他开心了,我答应他把我爸养的那只美国八鸽送给他,他信了!"。
"可靠吗?"。
"当然,他说的挺真的,我跟他说那人欠我们钱,他家的一个亲戚跟这人家吵过架,关系不好,也算是间接报复吧,他说他家老大,最近回来了,前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他出来上厕所见过一次,那人鬼鬼祟祟的!"。
我想了想,说:"那我们在这守着!"。
大壮点了点头。
那几天,我跟大壮守了好几个晚上,可是一直都没等到那个人,白天,我在眉姐面前,什么都不提这事,只是把我所掌握的事跟她爸说了,她爸爸让我继续监视,若发现他,知道他的行踪,第一时间告诉他。
眉姐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了,她发现她爸爸对我也比较好了,心里很开心,吃的饭也多了,也开始圆润了,与以前相比,似乎没什么两样。
药物治疗基本控制了毒瘾,戒毒人员说她比较幸运,有家人陪着关心,如果能一直心情好,从心里把毒瘾戒掉就好了。
但是快过了一个星期,仍旧没有守到那个人,似乎他那段时间没再回他家,如果他在滨江,也应该是在外面住的。
又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三个夏天了,我认识眉姐已经经历了三个夏天,也就是两年了。我感觉我很幸福,这两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但我感觉我很幸福,一切似乎都过去了,阳光又是那么的明媚灿烂,抬起头看天,感觉浑身都舒服,如果这个夏天能好的话,一辈子也不会坏了。
那些日子,我天天虽然忙着去打听那个人的下落,但心里是开心的,脸上也都是微笑,眉姐的父亲明显对我好了不少,眉姐又那么开心,大壮和菲菲感情又好,他们的孩子长的也健康活泼,一切真的很好。
我享受了那个夏天有大家庭的感觉,一些人聚在一起,虽然只有一个星期,但很甜蜜。
妮儿对我也不是那么坏了,晚上的时候,我试着给她讲故事,她很喜欢,眉姐一直会用那种甜蜜的眼光看我,在我给妮儿讲故事的时候,我知道她是幸福的。
我们又在一起一两次,很好,每次都很好,如果生活一直这样,真是幸福!
不过出了一件,我们都不愿意面对的事。
妮儿是在那个下午失踪的。
当时我正和大壮在外面吃饭,我们接到了菲菲的电话,大壮接的,愣了会,跟我说妮儿失踪了,我以为我听错了,但回过神来后,赶紧回了戒毒所。
路上,我很是着急,又要他妈的出乱子了。
大壮不停地跟我说:"小童,回去后,别骂菲菲,行吗?"。是菲菲带妮儿去超市买东西把她弄丢的。
我点了点头,不说什么,似乎又陷入了深渊,无法拔出的泥潭。
回去后,我见到眉姐在那里哭,眉姐的母亲也眼泪鼻涕的,菲菲哭的更厉害,不停地责怪自己,骂自己。
他们报了警,利用了很多手段,把超市都翻过来,都没找到妮儿。
眉姐的父亲一直愣在那,抖着手,他心疼妮儿,我很知道,他跟我说了句:"一定是他干的,混蛋!"。
后来我知道,那次在美国,他去见妮儿,就想把妮儿带走,当时因为那发生了口角,没想到,他又来了。
我抱着眉姐,安慰她说:"别哭,妮儿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一定把她找到,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她抬头看着我,哇地扑我怀里又哭了,抖的厉害,慌张着,似乎失去了理智,大壮叫了医生,随时眉姐都会出事,我抱住她说:"宝贝,你好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如果我不把妮儿给你好好地带来,我再不见你!"。
我放开眉姐,走到她爸爸面前说:"叔叔,你们都别慌张,不会有事的,听我的,滨江,我了解,妮儿不会受到伤害的,滨江人并不坏,很多好人,你相信我,把眉姐照顾好,别让她出事,答应我!"。
他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有宽容,理解,似乎还有无奈,自责什么的。
我知道,我要把妮儿找来,我也着急,紧张,我喜欢那个小丫头,很多次我在她身上找到了父亲的感觉,很是甜蜜,我要把她找到,不管怎样。
如果真是那个混蛋干的,我让他得到报应,如果真是他干的,我想妮儿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我和大壮上了车,也许,也许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可我从来没后悔过,也许,我不该去干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争夺,但是,我被放入了这样的角色,一切能让眉姐不哭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滨江的阳光从没这样刺眼。
我爱滨江,不管以后的结局是什么。
我上车的时候,眉姐望着我喊了句:"小童,你保护好自己!"。
我用那种给她鼓励的眼神告诉她,不要慌张,有我在,我是男人,要有男人的责任,也许我没有,但我已经学了很久,相信我。
都相信我,你们都相信我,滨江,你也要相信我,我在你的怀里呱呱落地,我是你的孩子,但我是那个女人的男人。
所以,我要陪他们走下去。
我和大壮又去了派出所,了解了下情况,孩子失踪,报警是没多大作用的,让警方找孩子,除非孩子被绑架什么的,在没有明确线索的情况下,警方也无能为力,眉姐父亲虽然把事情跟警方说了,谈到了眉姐的前夫,但是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并且,我们也只是对他最大的怀疑,可谁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干的。
警方告诉我们唯一的好办法是在报纸电视上刊登寻人启示,也许会好点。
回来后,我把这事跟他们说了,想拿一些妮儿的照片,眉姐慌慌张张地去屋里拿着那个相框,她很着急,递给我后,用那种可怜的目光望着
我,似乎是跟我说:"小童,你一定要帮我把妮儿找回来!",我看到眉姐像个失去了小孩子的大孩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妮儿对她来说是
无比重要的,她疼爱她,是她除了男人外,唯一的希望,而我只能不停地安慰她,给她说宽松的话,我心疼她,怜爱她,看着她哭,我心里无
比难受,我想,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她把孩子找回来,不管怎样。
我跟大壮之后又去了报社,电视台,电台,几乎滨江所有的媒体,大壮和我都有一些朋友在那里,那些朋友带我们去见负责人,听到我们的事后说可以登,但效果也许不大。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我说钱不是问题,能不能在最显眼的位置,大壮说:"只要你们有地方放,钱多少都没事,把头条地方让出来都行!",那些负责人笑着说根本不可以,不是钱的问题,是规定,寻人启示不可能太显眼。
最后是一个报社的朋友给我们想的方法说可以写一篇文章之类的,带点故事,然后用亲情什么的感动下,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讲述我和眉姐以及妮儿的一点点事情,那个人写成了一篇小文章发了,后来也是在这个人的启发下,我写了点东西,慢慢地开始喜欢写点东西。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给了不少钱,他们把副刊显眼的位置拿了出来,刊登了照片,那个故事写的也"好",说一个小华侨来到中国找她妈妈,妈妈正在戒毒所,小丫头在找妈妈的途中,不小心走失之类的,妈妈很想它,希望好心人能帮助寻找,那也是第一次暴光了眉姐吸毒的事,当然没有说名字,我打电话过去问眉姐可不可以说这事,因为这样可以博取公众的同情心,毕竟是整个版面报道,她当时很柔弱地说:"小童,没事,只要能把妮儿找到,怎么都行!"。
我感觉挺残忍的,可是有些事情,面子又何必在意呢!眉姐挺可怜,我鼻子酸酸的。
我和大壮又去了电视台,电台,几乎都是一样,给人家送钱,要最好的寻人启示,让他们在最快时间内播出,我们在慢慢地等待,也许很快,最多明天早上,整个滨江会关注这个小丫头的事。
那个时候,我再次知道了什么叫无助,有些事情,花钱未必能办到的,人与人的温情,团结的帮助,也许才能解决问题。
一切搞定后,我跟大壮说:"今天晚上去那儿守着,如果是他把妮儿带走了,他肯定会带他去西班牙,去西班牙的航班从滨江坐不了,去欧洲的要去上海转机,而滨江去上海的航班会在第二天早上有,如果是这样,他肯定会回家一趟!"。
大壮跟我去了眉姐前夫的老家,在那附近,我们把车停在了巷子里,在那儿可以看到他家人的进出。
那天,我和大壮都没吃饭,大壮跟我似乎一样着急,在他看来,妮儿是菲菲弄丢的,他要为菲菲弥补过失。
我们不知抽了多少烟,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看着远处,两个人聊来聊去,大壮问了我句,很认真地问:"小童,如果事情成了,你跟他们去美国,混好了,把你爸接去就好了,如果他们不带你去,我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是想去的,如果他们带我去,我想我会去,如果可以,我带我爸一起去,可是那似乎很渺茫,那天,我坐在那,心里慌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怪的感觉,我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我知道,我只有把事情解决了才有机会,因此我们都是被捆在一起的。
我对大壮说:"你也许不会体会到那种感觉,就是当你用所有的力量去争取后,你会发现,其实结局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
"不明白,反正是我,我这辈子跟定她了,她走哪,我走哪,她想丢下我都不成,缠死她!",大壮皱了下眉头又说:"小童,不管能不能
找到孩子,希望你们别恨菲菲一辈子,她其实也挺苦的!",在那个时刻,我才看到大壮对菲菲好,他心里是疼菲菲的,这就是一个男人的爱,表面上不说女人的好处,可关系到自己女人的时候,是无比疼爱的。
我摇摇头说不会,我说眉姐也不会,她们是一家人了,怎么会,如果找不到,就是命运了,上天不希望我们好,再不给我们机会了。
想到这些,我紧张的越来越厉害,似乎我所有的幸福都放在了妮儿身上,大壮似乎看了起来,碰了我下说别紧张!我点了点头,又摇了下说不紧张。
到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壮说饿了,似乎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下去说去买点吃的来,他说再等会,没来,只能回去,我让他去了,我头靠那抽烟,望着远处,我渴望奇迹会出现,上帝给我次机会。
大概就在半个小时后,大壮还没回来,一辆车从远处开来了,车灯开着,车在路上穿梭,我的心跳了起来,我本能地知道一定是他,是他,我模糊地看到了里面的人影,远远的,慢慢靠近,我握住方向盘,把车退了回去,然后迅速走下车来,我看到了他,是他,我没见到妮儿,但是我知道,即使找不到妮儿,也要把他抓住,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他似乎发觉了,车在最近的一个拐弯口被猛然掉了回去。
我没有任何犹豫,钻进车里,发动了车,跟了上去,两辆车在郊区的路上行驶,他知道肯定是来抓他的,他开的飞快,我真害怕他会出什么事,如果里面有妮儿。
我的车紧跟在后面,大壮似乎从我脑海里跳了出去,我一刻也没想到他,就是到最后也没有。
车从郊区往市区开去,拐了无数个弯,红灯被不停地超过,当时快到十二点,路上并没多少人,似乎只有这两个男人在那里追赶,逃窜。
我想,只要我跟着,他肯定不会把车停下来,这样也许不知道要开到哪去了,他跟我饶了去来,想把我甩掉,但一个滨江长大的男人,对滨
江可以说太熟悉了,他甩不掉我,两辆车不知道要开到哪里。
最后车又从市区往郊区开去,也许,只有等待谁的油先耗完了。
这次是往江边开去的,我害怕往这个地方开去,我希望车里没有妮儿。
城市的路灯越来越远,江边越来越近,这是我来过无数次的江边,难道故事要在这里结束吗?
我的眼前想起了以前我和眉姐菲菲大壮来这里的情景,长江对滨江来说是有着很深的意义的,而对我来说呢,同样如此。
他的车越来越靠近长江,我的车与他的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远远地停了下来,我怕他消失掉,他没准会把车停那,然后从小路逃走,我把车加了最大的油门,在他来不及逃窜的时候,我把车停了下来,在我停车的时候,他出来了,怀里抱着妮儿。
我也走了下来,不会想到,我与他最后一面会是在这里。
眉姐的两个男人会这样见面,妮儿被她抱出来的时候哭了起来。
我慢慢地向他走近,他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说了句:"你他妈的敢过来,我就把她扔下去!",旁边就是滚滚的江水,即使没有水,下面那锋利的礁石,也会让人感到恐惧。
我看着妮儿,在看看他那发疯一样的表情,伸了下手说:"你别乱来,你要钱是吧,可以考虑!",我伸手想去摸电话。
他失魂落魄地喊了声:"你他妈的要是报警,我让你们后悔一辈子!",说着,他把妮儿往江边靠了靠。
我愣在那,眼睛一刻都不敢眨。
过了片刻,我说:"你说怎么办?如果你要钱,钱怎么给你?"。
他想了下,一只手拿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卡,丢到了我的跟前,对我说:"拣起来,让那老头往这里面打钱,若打了,自然会有人通知我!"。
我想到了什么,没有去拣那卡,而是抬头问了句:"是不是你给她下的毒品?"。
他麻木地笑了下说:"对,就是我,她这个骚货,我折磨死她,她怎么没死,贱人!"。
我咬着牙齿骂着:"你真残忍,你不是人!"。
"你他妈的快拣起来,给那老头打电话,快!",他怒吼起来,"我跟你说,我对这孩子没感情,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要是让我没命了,谁都别他妈的想活!"。
我伸手去拣了那张卡,拿起来后,看到是瑞士银行的。
他说:"会用吗?把卡号跟那老头说,他知道怎么办?还有跟他说要保证我的安全!",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低下头再次露出卑鄙的眼神说:"听着,再说一遍,要是报警,这孩子就别想活!",妮儿听到他说的话,开始用拳头打他,不停地哭喊着,"你放开我,你不是我爸爸,叔叔,你救我!"。
我看着妮儿,皱着眉头说:"宝贝,你别怕,不会有事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应该不应该告诉眉姐的父亲,如果两百万可以换回这个孩子,应该可以做,毕竟孩子要紧,可若是说了,他们会怎么反映呢,眉姐呢?他们若是一时没这钱呢?很多事情纠集到脑海,但最后我还是打了,我一边按号码一边看着他,电话通了,我听到眉姐父亲焦急地问我:"有消息了吗?",我也听到了眉姐的声音,"小童,你在哪?",还有大壮和菲菲的声音。
我平静了下说:"你们别慌张,我在江边,他绑架了妮儿,就我们三个人,他用妮儿要挟,要给他两百万,并保证他的安全——",他喊着:"死老头,快给我两百万,不然,我会把妮儿投入江里!"。
我听到眉姐哭了,喊着:"小童,你别让他乱来,钱可以考虑!"。
眉姐父亲也说:"小童,你把他安稳住,钱可以考虑,别让他乱来!"。
他喊了声:"把电话给我,让我跟他们说!",我抬头看到他喊叫着,焦急的样子,我犹豫了下,把电话丢给了他。
他接过电话,笑着说:"死老头,在美国怎么没把你烧死,让你不给我钱,我告诉你,你女儿的毒是我下的,我就这样折磨你们,谁让你当初看不起我,瞧不起我,你这个死老头,我说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难看,让你们都不得好死,那个贱人,我根本不爱她,当初要不是以为你会给我很多钱,我他妈的根本不会娶她,哈哈,快给我钱,不然你的外孙女就去喂鱼吧!"。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什么,他记住那些帐号,说了遍,又大喊道:"一个小时之内,我知道,最多要一个小时,你把钱给我打上,那边的人一通知我,我就会放了你的宝贝外孙女!"。
似乎是眉姐跟他说话,他呵呵地说:"骚货,你个婊子,竟然还玩了个小的,够痴情的,敢为你来送死,不过,我告诉你,我这就跟他说你过去的勾当,你听着--",他呵呵地转过来对我说:"你这个小混蛋,不知道吧,她就是一个骚货,你知道她以前的事吧,她被以前的老师强奸过,她在舞蹈学校没男人要了,她像条狗一样地来勾引我,你说我会爱她吗?我不该把她踹掉吗?这种骚货只配跟跟你这种混蛋,杂种!",他说到这,笑着对电话说:"骚货,听到没有,他听到了,你想知道他的反映吗?呵呵,他表情变了,他讨厌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还想跟他结婚,还说什么嫁给他,还说他爱你,在飞机上,你说的跟个傻瓜一样,操他妈的,我告诉你,你别他妈的妄想了,他都知道了,他不会要你了!",他抬头哈哈大笑。
这些事情并不会让我怎样,只是我感觉这个男人是混蛋,我对他说:"你不残忍吗?你知道吗?她爱你,爱过你,她是为了你来滨江的,你知道吗?不管怎么说,她所经历的那些是她愿意经历的吗?她爱过你这件事一点不让你感动吗?如果你去问你家人,她应该去看过他们吧,给过他们钱吧,这些,让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他听着这些,又是一笑说:"我告诉你,人跟人是不同的,我在西班牙输了钱,我要活命,你也算个男人了,你别逼我太狠,他若给了我钱,你最好别挡我回去的路!"。
我说:"好,只要你让妮儿一点事没有,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妮儿是无辜的,你若连你的骨肉都伤害,你禽兽不如!"。
他笑着说:"就这小杂种根本不是我的,我做过亲子鉴定,她不是我的,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他说了这些。
对于妮儿到底是谁的,我永远也无法知道,到最后我也没去问眉姐这事。
我不知道眉姐听到这些是什么反映。
但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我对眉姐的爱了。他似乎没话说了,愣在那,静静地等待。
我冷冷地望着他,妮儿在那里哭的似乎没声了,一直用那种惊慌,可怜的目光望着我。
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不能让他就这样逍遥地离开了,我想了会,抬起头问他:"可不可以把妮儿交给我,我不会离开,你让她过来,不管怎么说,她是无辜的,不要惊吓她,我们都是男人,没必要让一个小孩子这样!"。
他笑着说:"你是不是中了邪了,你没见过女人是吧,我真没见过你这样傻的,你疯了吧,你也算男人?这样的女人都要,你连半点男人的样子都没,少他妈的废话,钱到手,孩子你领走!"。
"把电话给我可以吗?",我说。
他把电话扔了过来,对我说:"去骂这个婊子吧,呵!"。
我接了电话,拨了号码,是眉姐接的,她哭着说:"小童,你不要考虑我了,姐只求你把妮儿给我带来,姐求你!你不要难过,听了那些,不要难过,不要管姐,姐对不起你,你把妮儿给我带来,好吗?"。
我说:"宝贝,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要管你,不管你怎样,都要管你,你听着,在我眼里,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听着,你要牢牢地记住,一个人无法改变她的过去,但是有人会给她带来新的生活,那是他们共同拥有的,那才是属于他们的,你要好好地听我的,我爱你,听我的,不要哭,振作起来!"。
眉姐哭的更厉害了,我抬头看了看他,他嘲笑着:"真他妈的感人,我要是让你们成了,我是不是不甘心啊,小混蛋,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是我的一条狗,我也不想让你操,哈!"。
他喊着:"把电话拿过来!"。
我再次把电话扔了过去。
没过多会,他接到了电话,钱似乎是到了,在那一个小时,眉姐父亲把钱搞定了,他挂了电话,开始哈哈大笑。
我说:"可以把妮儿交给我了吗?",我想的是,你不给我,你也走不掉,可我不会想到,他笑的阴险,我开始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笑,就在这个时候,原来他叫的人已经到了,一辆车从远处开来,我以为是大壮他们,可不是,我看他的表情,本能地明白了。
也许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刻了,也许那个时刻到来后,我和妮儿也许都要完了。
我惶恐地望了望远方的那辆车,又看了看他,他笑的更开心了,说:"我的人来了,狗日的,你没命了,这个小杂种跟你一起去死吧!"。
那辆车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扑了过去。
妮儿从他的怀里落了下来,他慌了,他没想到我会如此迅速,我知道我不能失败,我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抓住了他,他的脖子被我死死地掐住了,那是犹如脱离死亡边缘的求生,只能成功。他伸手来拉我,用的无比大的力气,我给以更大的力气回击,两个人慢慢晃动。僵持着,远处的车越来越近。
妮儿落到地上后没有哭,立刻爬了起来,睁大眼睛,带着泪,傻傻地看我,她虽然年纪小,却懂得这个危险的时刻,我对妮儿喊道:"丫头,去开车门!",车门本身没有锁,微微闭着。
妮儿很听话,跑了过去,把车门打开了,站在那里不进去喊着:"叔叔,你快来!",她哭喊着,我看着她那急切的眼神,得到了她那小小心灵的理解,一时感到很是激动。
我喊着:"你快进去!",妮儿跑了进去,很聪明地坐到了副驾那儿,我掐着他慢慢地往车边靠,车门开着,我知道,我要进去,把他推到外面,趁这个时候钻进车里带着妮儿离开。
我慢慢地把他拉了旁边,妮儿哭了起来,喊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推了他下,自己想钻进去,就在我半个身子进去的时候,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有东西似乎拉住了我,不是他的手,我看到妮儿小手捂着嘴,哭喊着,我没来及回头,再次进去的时候,感到背后微微的疼痛,不是很强烈,似乎有东西锋利地划过。
我钻进了车里,什么都不考虑,一手死死拉紧车门,踩下油门,单手打动方向盘,车从高坡上飞了下去。
那辆车已经到了,我的车沿着另一条小路,我熟悉的小路,往市区飞奔而去,后面的车追了上来。
妮儿还在哭,我知道,我的背后挨了刀子,疼痛越来越强烈,但我不能去考虑,后面的车一步不停地追着,妮儿在那里哭喊,但是她是聪明的,似乎有种力量支配着她,她喊着:"叔叔,血,背后血!",我不去想那个,对她说:"宝贝,别怕,别担心,叔叔带你回去,没事的,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听话!"。
她没有闭眼,用那小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把衣服握成一团,堵到了我的背后,死死地按着,疼痛似乎要穿透身体,我在担心,我怕我支撑不住,就这样倒下,不能把妮儿带回去。
我咬着牙齿,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冷汗慢慢地出来。
妮儿被吓的不哭了,死死地按着,两辆车离的越来越近,难道我失去力量了吗?车没油了吗?还是怎么了?我只能往前,只能,不管前面是什么,哪怕只有一口气,我也要带妮儿回去。
我似乎还问了句,"妮儿,背后哪边流血的?",我问的无力,咬着牙齿。
她哆嗦了半天说:"右边",我听了这个,呼了口气,我想死不了的,没事。
车子离市区越来越近,灯光越来越强烈,后面的车子仍旧再跟着。
我感觉头越来越眩晕,似乎是血流多了,我摇了摇头,妮儿又哭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着:"都是血,衣服湿透了,叔叔,你不要死!"。
我想到了什么,咬着牙齿,强忍着笑说:"宝贝,叔叔不会死的!",我一笑又说:"如果叔叔死了,你见到妈妈了,告诉她,叔叔爱她,爱你们,让她不要难过,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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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她趴下来亲吻我,拉住我的手放到了她的下面,说:"宝贝,来,要我,你不想我吗?"。
我真的被她吓坏了,去抱她,摸她,我想去看她的样子,可她不让我看。
但我怕她的话,怕她误会,我脱去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轻轻地,吻她。
"宝贝,我要你,要你,你来吧,来!",她去脱我的衣服,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所有的身体都集中到一起。
"宝贝,怎么了?",我问她。
她捶打起我来,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你不要我了吗?是吗?"。
"不,不是!"。
我不再说什么,做了最好,我真的怕伤害到她的身体,可又怕伤害到她的心灵,我想我什么都不要问,不要问。
就如最初,最初吧!
我抱着她,心疼着她,温柔的"疯狂",慢慢地进去了,她一直都没有闭眼睛,那样看着我,静静地,喘息着,抓着我,看着我。
我感觉很奇怪,无奈,在那种不解中,带着疑惑中,进入她的身体,那感觉是美妙,同时也有可怕,她很不正常。让我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
但是她需要,我感觉的到,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
每一次进入,都会害怕会不会伤到了她,轻轻地抱着她,不停地问:"宝贝,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她哭了,泪流下来,无声的,看着我,哭了。
我听了下来,也哭了,然后我就这样抱着她,大声问她:"宝贝,告诉我吧,告诉我为什么?"。
她用手把我拉到了她的胸口,在那依旧迷人的乳房上,我的头贴在上面,她摸着我的头发不说话。
"怎么了?",我慌张地去问她:"你不爱我了吗?宝贝!"。
不管经历过的多么的刻骨铭心,可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害怕的感觉是她不爱你了,你老会往那方面想。
"不,不是,是爱过了头,感觉活在了天堂,你知道吗?似乎进入了天堂,脱离了人间,那滋味,人间体会不到,人间的所有性爱都体会不到,我以为魔鬼可怕,其实魔鬼不可怕,总有一些东西可以战胜它,那是爱,可它又让人脱离人间!"。
隐约地懂了,我抱着她说:"宝贝,回不到过去了吗?"。
她愣在那里,很久才说:"也许,也许我可以用一辈子来感激你,来陪伴你,但我却无法有让你一辈子幸福的勇气!"。
我摇摇头说:"傻瓜,不要说这个,不要多想,你想多了,有我在,你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你说的那么高深,你只是暂时的,思想包袱沉重了,明白吗?等你好起来了,看到外面的阳光,花朵,穿梭的人流,你就又会回答现实中,喜欢跟我在一起,我们结婚,在一起,每天工作,如以前一样忙碌着,生活充实着,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激情没了,可怕吗?谁也说不好,不是没了,是那时的爱让我们不需要这个,我抱着她,她躺我怀里。
慢慢的,她跟我交代了实话,她在我怀里说:"我想妮儿,想她,爸爸要来滨江,怎么办?怎么办呢?",她凄苦,无奈地说,一面是想见到妮儿,一面又怕她爸爸来。
后来知道,她爸爸很久就一直怀疑她了,于是托朋友查了,医院里的记录都被查到了,这是我们不会想到的,也许眉姐当初的躲藏是她聪明地想到的,只要进医院或者戒毒所总会有暴露的那天。
我似乎忘记了那个老人,他要来了吗?他来了会有什么反映呢?他不会知道,她的宝贝女儿,从一个健康,开朗,活泼的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会有什么反映呢?一切都是未知,他那样性格暴躁的老人,他会怎么想呢?我要怎么面对呢?
眉姐因为我毁了自己,是我造成的,我想我永远没法给她父亲一个交代,更没法给自己的内心。
闭上眼睛,我死死地抱着这个女人,我看到了那似乎再次要袭击我的未来。
眉姐的父亲是三天后赶到的。
我抱着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那夜静谧地流淌,时光无声地划过,她在我的怀里慢慢地睡去。无比的平静,安适,像个落入尘间的天使,经历过人间的磨难,羽翼丰满,但残破不堪。岁月可以带走她的容颜,但在我的心里,她永远美丽如初。
接下来的两天,我尽量表现的平和,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需要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我自然会领会。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心里充满了感激与内疚,感激与一个大女人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内疚与她是个从不想牵累任何人的女人。
大壮和菲菲白天来后,菲菲陪她,我和大壮跑到外面的花园下抽烟,大壮知道眉姐父亲要来的事。
他抖抖烟,叹了口气说:"你想怎么面对?听菲菲说眉姐的老爷子挺倔的!"。
我愣在那,只是一笑说:"听天由命吧!"我说:"我昨晚想了一宿,只能陪罪,看他的反映了!"。
大壮拍拍我说:"别多想,不管怎样,你也不是说禽兽不如,也做的差不多了!"。
"以前想在一起,有年龄挡着,现在又出了这事!"我叹了口气问大壮:"你说我能死皮赖脸去求她爸爸吗?"。
"能!",大壮说:"只能求他,让他答应你们,没别的办法,再说了,眉姐也会有主见,她知道该怎么做,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是吧!"。
我点了点头,可我对她不能十分肯定,她被毒品折磨的精神出了点问题,说的话都难懂了。
大壮说:"至少要让他回来之前做点事,让他知道我们努力了,别他妈的感觉我们屁事不干!"。
"什么意思?",我问。
大壮说:"你说不动武力,我昨天跟一个学法律的哥们打了招呼,他帮我弄了下资料,我们起诉那婊子,你说怎样?"。
我点了点头。
在眉姐父亲回来的一天前,我们去法院起诉了小惠。
从法院回来的路上,大壮说法院要明天给她传票,我们不如去她家跟她说声。
我当时没同意,我说不去了,不想见那女人。
可大壮还是在她家楼下停了下来,大壮其实只是想去那骂几句。她家那栋房子靠路半,大壮探出脑袋对着上面神经一般地喊着:"操他妈的,刘小惠,你听着,我是丁大壮,我日你祖宗,你个婊子给我出来说话!"。
我拉住他,感觉他跟孩子似的。
大壮对我一笑说:"哥们,别一本正经的,我骂个痛快,我昨晚憋了一夜!"。
大壮又骂了几句。
一个小保姆探出头来:"求求你别骂了,她家人都在医院!"。
"在医院?",我探出头问了句:"怎么了?"。
"你别问了,求求你们别再打她了!"。
大壮笑着说:"呵,被打了?"。
我愣在那,抬头又问了声:"什么医院?"。
小丫头说了声。
我说:"去医院问下!"。
大壮皱着眉头说:"妈的,你怎么似乎还关心她?"。
我说:"不是,她活该!",我坐回来想了下问大壮:"是不是你小子带人干的?"。
"屁,我都用法律了,我会那样吗?她得罪人太多了,被打也活该,自作自受!"。
最后,我和大壮还是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问了一个医生,那医生一听到刘小惠这名字,立刻摇摇头说:"早上送来的,还在抢救!"。
大壮有些开心地问:"哎,怎么回事啊?"。
"听说她睡了别人的丈夫,被人家的女人报复了!"。
我愣在那里。
大壮呵呵地笑,然后拉着我到一边说:"哥们,还真他妈的报应啊,报应!"。
我不说话,大壮用那种纳闷的眼神问我:"你是不是还心软啊,她当初怎么对你的,怎么骂你的,怎么对眉姐的,她死个十次八次都不过,你还这样,是他妈的男人吗?"。
我一笑说:"没,就是感慨!",我想,人啊,你何必呢?你别为别人好,也别去伤害别人,你为你自己积点德,总不会坏吧。
我们在走道里撞到了小惠的家人,是她表姐,我认识,那人还不错,跟她家人似乎不一样,见到我,愣了下,然后走到我身边说:"你是来看小惠的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微微一笑。
大壮说:"看什么看?她怎么对小童的,还看她,她没事吧?"。
她表姐哭了,然后说:"小惠腿残废了,被人家从楼梯上推下来,残废了!",说着不停地哭,然后跟我说:"你去看看她吧,以前的事不管怎么说,毕竟有过是吧!"。
我仍旧没动,愣在那最后也没动。
她表姐似乎知道没趣了,慢慢地走了。
我没去看她,和大壮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到了下午,阳光已经变弱了,我没有什么同情,只是感觉到一种沧桑,似乎看到了生命的某种东西在告诉我有些人,跟你有过关系的人,总会走的很远的,因为你从来跟她没有过什么。
我们开车回去,大壮一路乐呵呵的,他只是不时地回头看我,偶尔说句:"你这人啊,就他妈的心软,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其实他不理解我,我的心里的感觉没有开心,也没有同情,只是平静,也许有上帝,他让一些人放纵,也会让这些人痛苦一生。
菲菲打来电话问我们去哪了,大壮接过电话就说:"哎,给你个好消息,那婊子残废了!"。
我想拦他,没拦住,我不想让眉姐知道这事。
菲菲以为是他干的,似乎问什么,大壮得意地说:"哎,不是我,是那局长的老婆,那也是个蠢货找让把她打了,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残废了!"。
"别说了!",我拉了下大壮,大壮放下电话后说:"你还别管我,我就是他妈的开心,我今晚还要去喝个不醉不休!哈哈!"。
我看着大壮,感觉不对,很不对,但也不知道哪不对。
我对大壮无力地说了声:"撤诉吧!"。
大壮想了想,似乎也同意了。
很是搞笑,就这样,没到半天的时间就决定撤诉了。
回去后,眉姐知道了这事,我们进去后,她皱着眉头问我:"你去哪了?"。
我笑笑说:"没去哪?",然后拿出香蕉剥给她吃。
她似乎生气了,没接香蕉,然后继续问我:"为什么还要再惹麻烦呢?"。
我抬头望了望菲菲,菲菲似乎知道自己不该说,于是说:"是我不好,我跟姐说了你们起诉她的事!"。
我拿着香蕉,愣在那,低头说:"你什么别多想,你现在安心养着知道吗?"。
大壮把菲菲拉了出去,似乎要跟她说什么。
剩下眉姐对我说:"你不好受吗?"。
我一笑说:"傻瓜,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眉姐似乎不好受,她抿着嘴说:"她挺可怜的,你去看看她!"。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我想什么他妈的可怜,你自己不可怜吗?是别人想她这样吗?是她自己找的。
我摇摇头说:"傻瓜,你都这样了,还为别人着想!"。
"小童!",眉姐抓着我的手说:"答应我,别再去惹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忍着,好吗?一笑泯恩仇,不要去告她,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也没怎样,可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不值得的!"。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但是看她的眼神,我就感觉出她似乎不放心我,似乎老感觉我这孩子长不大,需要她嘱托,我似乎看到了母亲的些许影子。
我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说:"宝贝,别这样,我是男人了,不会干傻事的,一定会听你的!"。
"还大人呢!",眉姐皱了下眉头说:"你就是孩子,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她望着我,手摸着我的脑袋说:"跟我去美国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难道她又跟父亲通话了吗?
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让人痛苦的,也许是可以去,也许是可以不去,为什么她不说:"宝贝,你一定跟我去美国!",或者:"我哪也不去,留下来陪你呢!"。
我低下头,抿抿嘴,想着这话,然后抬头一笑说:"宝贝,感觉还舒服吗?"。
她知道我转移话题了,似乎在意了什么,她直直地望着我。
我躲闪了她的目光一笑说:"傻瓜,别这样看我!",我转过去,拿出一个苹果,然后又去拿刀,我知道她愣在我背后,而我似乎想躲闪她的目光。
我拿过刀,一边削苹果,一边低头笑笑说:"美国好玩吗?"。
她不说话,她知道我说的话里有什么意思。
我又问:"其实,我挺想去厦门的,美国倒不怎么想去,想去厦门看看,看看这个女人从小生活的地方,很多次梦里都梦到你小的时候在海边玩--",我愣住了。
她突然一把扑到我的怀里,死死地抓住我说:"宝贝,别这样,是我不好,你伤心了吗?告诉我,是吗?我哪都不去,陪你,照顾你,跟你在一起!"。
我被她抱的,牙齿咬着嘴唇,眼睛湿润了。
我转身抱住她说:"宝贝,答应我,不管你爸来了怎么反映,都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留我一人在这里承受,像个可怜的孩子,不要!"。
她点了点头,泪落到了我的额头上。
可是该走的谁也留不住,似乎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不想走,可我必须走了,时间不早了,我不想走,可是时间不早了,太阳落山了,我必须要走了!"。
那夜,我抱着她,跟她说:"宝贝,不管你爸爸怎么说,都不要离开我!",她抱着我的头放在她的胸口说:"傻瓜,我是大人了,我干嘛听爸爸的,即使要走,也要带上你,明白吗?我想带你去美国,也许这儿不适合你,你是个很有潜力的男人,你需要一个让你伸展开的空间,跟我到美国,去念书吧,去读设计院校,实现你的理想吧,你知道吗?我一直记得你给我设计的那套别墅,那些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浮现,我多想见到你可以天天笑的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样,顽皮,任性,再不会皱眉!"。
她说了会,然后抱着我,低头看我说:"不想跟姐姐去吗?",她呵呵地笑,我一抬头,望着她,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你像以前那样,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不管我怎样,我只要你如最初那样,答应我!"。
我抚摸着她,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温暖,我充满了对她的迷恋,那胸脯曾经让我好奇,欣喜,去偷窥,想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去碰触,感受,甚至有那么多疯狂,好色的想法,而今那里充满了温暖,蕴涵了我一辈子都需要的汁液。
我爱她,我需要她,她的胸脯从我的下体蔓延到了脑海,回到了我的灵魂深处。
那夜,我们再一次试着进入彼此的身体,很好,真的很好,我们完全放开,只是没有了太多的附加言语,不再带着刺激的话,只是很原始地进入,她闭着眼睛,静静地品位,享受。
我什么都不说,愣在那里。
她突然拍了下我的腿说:"宝贝,开心点,你笑笑,那个小野兽跑哪去了啊?"。
我被她逗笑了,然后坐起来,抱着她,她的头抵着我的胸口,我抱着她说:"宝贝,听着,谁也带不走你,我今生只能要你,没有你,我恐怕都做不了男人了,我想我不会在其他人身上找到这种感动,心里的,身体的,都不会有!"。
她蹭着我的胸点了点头,拿起手摸着我的脸。
那夜,我们很开心,难得的快乐,她似乎也一直在逗我开心,我也开心。还好,我活的还好。
没有你的日子,我还好。
眉姐的父亲是第二天来滨江的,那天,眉姐打扮了一翻,妮儿要来了,她爸爸要来了,而且我从未见过的她的母亲也要来了,来了。
我和大壮开车去接他们,去的路上,大壮一边抽烟,一边说:"见到他们怎么说?"。
"不知道!",我说:"总会过去的,再不好说的事情也会过去的!"。
大壮呵呵一笑说:"别怕,别装个跟孙子似的,男人点,我想他不会在机场当面抽你吧?"。
我摇了摇头说:"也许有一种对待会比打还难受!"。
到了机场后,我们在外面等了很久,我似乎不怎么能回想起那个老爷子的具体模样了,只能依稀地记得他很严厉,有些可怕,至于她的母亲,我想应该是贤惠的,知书达理的。
眉姐跟我说过她母亲,书香门第,她的外婆出身名媛,祖籍上海,那种大户人家的后裔应该不会像某些人的母亲那样破口大骂。
我们把他们给等出来了,心里紧张的要命,那个老头带着一群人出来了,他和眉姐的母亲走在一起,另一只手里领着妮儿,旁边还有个胖子,大概是厨师,拎着行李。
大壮举着个牌子,问我:"是他们吗?"。
我点了点头,大壮晃了晃,他们走了过来,我愣在那,似乎都不敢抬头。
他们走到了我的身边,眉姐父亲望了望我,那种眼光让人琢磨不透,他没跟我说话,大壮点头哈腰地说:"老爷子,上车吧!"。
眉姐父亲看了看大壮,又看了看我,然后走到了一边,他没有上我们的车,走到了旁边,招了辆的士,妮儿一直在看我,用那种很不友好的眼光,小小的孩子眼中有那种怨恨,把我当成了敌人。
我和大壮愣在那,我想起什么,跑过去,在他们身后说了句:"叔叔,上我们的车吧!"。
我看到眉姐的母亲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没有仇恨,是打量,是对这个小男人的好奇,似乎有些感觉这个小男人也许不是坏人吧。
他转头望着我说了句:"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着就上了车,他们都进去了,眉姐的母亲一直望着我,似乎想跟我说什么,但最后叹了口气上车了。
他们的车开走了。
我愣在那,大壮走到我身边说:"呵,拽什么拽啊,不就在美国生活了几年吗?至于吗?假洋鬼子!"。
我仍旧愣在那,大壮拉了我下肩膀说:"妈的,别傻了,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什么事不了解,就摆架子,神气什么啊!"。
大壮走过去把车开了过来,然后挥了下手说:"哎,我说哥们,你就是跟她结婚了,你也抬不起头,能不能洒脱点?"。
我低头,走过来,上了车,到车里点起根烟,然后望着窗外。
大壮嘀咕着没完,说着:"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我打击你,文化背景不同,是挺感人的,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了解他们的生活吗?即使了解,你适应吗?看人家那气派,你学都学不会!他为什么来,那架势是一刻都不能停留,他要带女儿走!"。
我抽着烟,仰起头,吐了口烟,然后弹了下烟灰说:"反正,我不会让她走!"。
大壮转过头说:"那你去争取啊,就怕眉姐不听你的,菲菲跟我说了--"。
我利马问:"说什么了?"。
大壮似乎说漏了嘴,支吾着说:"也没他妈的说什么,就说眉姐想走,反正不想留这,她说要带你走!",大壮加了这句。
回到戒毒所后,他们已经到了,我和大壮走在过道里,突然不想进去,也不知是不敢进去还是怎么了?
我在外面站了半天,一咬牙,推开了门。
我看到眉姐的妈妈在哭,妮儿在眉姐的怀里,在用小手摸眉姐的脸,也哭了,小小的脸蛋上挂着泪,我想她未必针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她妈妈肯定出什么事了。眉姐皱着眉头安慰她妈妈,菲菲在旁边牵着妮儿。
我进去后,他们似乎没发现我,我走进来,饶到旁边,他们互相面对着。
我不知我该说什么,该干什么。于是走过去拿水壶,我往杯子里倒了点水,掏了点茶叶,最后拿起杯子,说了声:"叔叔,喝点水吧!"。
我还没走过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吼了句:"你能不能给我出去!"。
我愣在那,抿抿嘴,没抬头,把杯子放下了,然后抬头看了眼眉姐,旁边的那个胖子说了句:"这里环境怎么这么差啊!"。
我看到眉姐说了声:"还好吧!"。
我没等她回头看我,走了出去,我从大壮身边经过,一直走了出去,我出来的时候,抬起头,抿了抿嘴,一直走出去,从过道,走到了外面的花园,在那里,我掏出烟,抖着手,打了几次才点上,吸了口。
不多会,大壮在我身边喊着:"小童,你他妈的别哭!"。
我是他妈的不想哭,我没哭,我转过身去问大壮:"你能告诉我,这世界怎么了吗?"。
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把钥匙给我!",我跟大壮说:"你跟她说我回家趟,没事,让他们好好聊聊吧!我在这里会把气氛破坏掉的!"。
大壮皱着眉头说:"你这样走了,你算什么,认输吗?她出来找你怎么办?"。
我愣在那,是的,我不能走,可出来找我怎么办?
可她没出来,一直没有。147.
我和大壮站在外面抽烟,彼此都不知要说什么,反正最好别进去,进去了只能惹他们生气。
是菲菲大概十五六分钟后跑出来的。她"气急败坏"地跑我身边,冲我喊道:"你愣在这干嘛?眉姐送去抢救了!"。
我突然明白什么,一转身跟菲菲跑了过去。
眉姐送进了抢救室,是这样的,我离开后,她要跑出来追我,被她爸爸拦住了,她跟她爸爸争执,结果精神出了问题,晕倒了。
抢救室的外面,眉姐父亲那一群人站在那里急坏了,他拿着烟斗不停地抽。
我跟她保持一段距离,想跟他说话,但不知道要说什么,眉姐更是让我心急,不能出事了,若再出事,更是没希望了。她爸爸什么时候见到她这个样子呢?
是他走过来了,他静静地站在我身边,我抬起头望着他,乞求他的原谅。
"你,你还要让她怎样,你告诉我?",他怒视着我。
我吸了口气,平和地说:"叔叔,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也许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多余的,都会惹来他的气愤。
"原谅?",他抖了下烟斗说:"你让我原谅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知道小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整个生命,你知道吗?天底下哪个父亲能看到女儿这个样子?"。
我解释说:"叔叔,你别生气,我会用我的余生让她好起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会为此给予我的一切!"。
"你少跟我风花雪月?",他继续怒吼:"你以为人生像你的诗意的爱情吗?是你所构建的浪漫的虚无缥缈的爱情吗?"。
是的,也许在他这个过来人眼里,爱情不浪漫,也没必要浪漫,在现实面前,在生命面前,所有被人们反对的爱情都会遭到唾骂,不屑一顾的抨击。
我再次抬起头说:"叔叔,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是罪人,可眉姐不能没有我?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好好的?",他指着抢救室说:"你现在能知道小眉在面临什么吗?啊?说!",他吼了着,走了过去,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走动。
他想了什么,再次走回来,指着我说:"你要是真为她好,是个男人,你就给我消失掉,你不用怕,我女儿,我比你了解,没有你,我可以把她照顾的好好的,不过是时间罢了,在生命面前,爱情都他妈的狗屁!"。
"我不会走的!",我说:"至少我会看到她没事!"。
"你,你--",他指着我说:"你信不信我现在报警!"。
我在那里不说话。
大壮站在旁边开口了,他说:"叔叔,你别生气,平静下,眉姐不会有事的,你有很多事不知道,过后跟你慢慢说!"。
眉姐的父亲转头看了眼大壮说:"你们大陆的这代人怎么都一个德行!为了什么私情有考虑到别人的生命安慰吗?"。
大壮不再说什么,走到了一边。
我想了下说:"叔叔,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事了,如果再有差错,我马上离开!"。
这个时候,眉姐被推出来了,打了镇定剂,睡着了。
他们都围了上去,一直跟着推车走到病房。
我也凑过去,跟在后面,进门的时候,眉姐的父亲没让我进,把门关上了,说:"我们家的事,不希望外人在场,跟你没任何关系!"。
我被拦在外面,愣了下,然后走到主治医生那,问他眉姐有没有事?医生说没事,精神刺激加毒瘾上来了,过会就好了。
我听到没事,才放心托着身子走回来,我听到屋里他们在说话。
是眉姐的爸爸说的:"不行,不能再在这停留一刻,我要带小眉走!",他吩咐那个跟班的说:"你去买机票,明天早上就走,越早越好,如果有晚上的飞机,晚上走!"。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紧张的厉害,在那个跟班出来的时候,我趁他开门的时候,走了进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叔叔,别忙走!"。
他看了眼熟睡的眉姐,他把我推了出来,到外面,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一边说:"你过来!"。
我走了过去。
他问我:"你是不是想要钱?"。
我不会想到他这样问,没说话。
"你说多少,我现在给你,给你后,你就去过逍遥生活!",他去拿支票。
"我不要钱,我想把眉姐留下来!",我说。
"你没有这个权利,你知道吗?你没有!",他拒绝了下嘴说:"听着,你要是聪明的话,这是笔不错的交易,我也不是说不讲理的,你想想,你拿了钱,你走,也帮了我们,明白吗?"。
我摇了摇头。
他被气坏了,他拿出电话说:"你不走,我报警!"。
他真按了,我急忙说:"不要这样,我不走,但我也不会惹麻烦,我就在这,你进去吧!"。
他松开了手,皱着眉头问我:"你在这?她醒了,是不是还要找你!你说!"。
"那如果这样,我走了,她一样找我!"。
他无话可说,于是说:"我不管,你消失就好,你不能不让她找到啊!"。
我的心在说,是的,她会找我,所以我不能走。
最后他说:"好,你可以在这,但答应我,别让我看到你,你呆哪都行,不知趣的人!"。
他走了进去。
大壮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小童,别这样了,再这样,我都受不了了,没必要,先走吧,反正她没事!"。
我摇了摇头说:"不能走,他会把眉姐带走的!"。
大壮似乎伤心了,他看到了我被眉姐的父亲那样对待,皱着眉头说:"你这样能怎样,你有什么啊,地位嘛,金钱嘛,我们没有,如果换作菲菲,我会放她走!"。
"可眉姐不想走,不想走,你知道吗?",我转身喊着,然后抬起头,用手捂住脸。
是,是什么都没有,我多么想我什么都有,我可以气派,可以体面,可以对任何人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以给她幸福,可我没有,但是我不能放走她,不能。
靠着墙,捂着脸,没有哭,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的墙。
我那时多想,我没坐过牢,没犯过错误,没让眉姐受过任何伤害,我甚至想,如果可以,我多想没认识过这个美丽可爱,让我伤害过,也让我心痛的女人。我多希望她从没认识过我,只让我在精神上知道这个女人存在,她活的很好,我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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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着烟,望着窗外,那儿有个路口,我多想她会从那儿出现。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似乎是梦,我看到了她,那件黑衣服又出现了,她从那个路口出来了,往另一边走去。
我腾地坐了起来。
我没跟大壮和菲菲说,推开了门,跑了下去。
跑下后,我又不敢跟上去,怕她看到我。
她拎了一大包东西,一边走,一边回头望,鬼鬼祟祟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手裹着风衣。
大壮和菲菲急忙问我:"是她吗?"。
他们似乎也看到了。
我回头说:"别说话,不要出来!"。
我跟了上去,那路走的让人无比揪心,生怕一步走不好,就跟丢了,或者她再次突然消失了。
她穿过了几条巷子,包换了好几次,身子有些不稳,似乎很累,最后上了一座阁楼,木制的。
看她走进里面后,我放心了。
平息了口气,然后快步往那儿走。
我走到了楼前,孤立立的小楼,在往外面去,就是长江的堤岸了,她选择了这儿,在江边,可以看到长江,是她的性格。
而我最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躲到了这。
我想了很久,见到她要怎么开口,怎么面对,怎么应付那也许会爆发性的场面,但是心情是急切的,我在门外敲了敲门,整个人都凝固了起来。心跳的厉害,似乎这是在揭发她的秘密。
没人回应,我又敲了敲门。
仍旧没人开,我想她是不会开的,难道她知道了吗?
我在那里想,我该不该喊她。
大壮和菲菲跟了过来,站在我身边。大壮皱着眉头,比画着,意思是砸门。
我摇了摇头,又敲了下。
突然明白什么,我想,她一定是从里面看到了。
我轻轻说了句:"宝贝,开门!"。
菲菲也明白了,哭了起来,喊道:"姐,你开门啊,求求你,开门!",她拍打着门,哭成了泪人。
里面传来了哭声。
大壮似乎等不了了,把门砸开了,我们冲了进去。
我看到什么了呢?
屋里很干净,整整齐齐,散发着香气,可是在一个角落,她抱头蹲在那,头发零散,哭的厉害,哆嗦着身子喊着:"你们走,走,走!"。
我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在桌子上,敞开一个纸包,旁边有烟。
大壮和菲菲脸色都变了,我跑过去抱她,她缩成了一团。
我走过去,泪就出来了,我咬着嘴唇,想用手去碰她,可在我碰到她的时候,她躲闪着,像个受到惊吓的小鸟。缩着身子。
我张开嘴,想喊,喊不出来,牙齿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宝贝,别怕,是我,是你的小童!",我和她一起蹲下,菲菲哭的要疯掉,在大壮的怀里。
大壮这个从不流泪的人也泪在眼中打转。
她不回答我。
我的手再次去碰她,轻轻地说了句:"乖,看看我,是我,听话呢!"。
她趴到了地上。
我皱着眉头说:"宝贝,乖,别这样,大壮和菲菲都来了,我也来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宝贝,我至爱的女人,永远无法丢掉的女人,你明白吗?在监狱里的日日夜夜,我无时不在想着你,想着你的样子,你说过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的眼神。那是支撑我的动力,让我一刻也不绝望,每个夜晚几乎都是在和你的回忆中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我们经历的,永远不会抹去,宝贝,你听到了吗?你忍心让这个男人无力吗?你那么疼他,爱他,为了他抛弃一切,你感觉不到他因为这些,成了你身上一个无法分离的一部分了吗?他爱你,爱你,宝贝,听话,快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让你的小男人看看你,乖!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还好好的,就勇敢抬起头来,让我看到你!"。
她哇的一声又哭了。
我又说:"宝贝,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呢?心都连在一起了,身体分不了了,还有什么顾虑呢?已经是一个人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坚强呢?不管你怎么想,在他的眼里,你都是最美的,纯洁的像个天使,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没有,天荒地老,命运多变,生死离别,一切,一切,永远不会分开我们!"。
她慢慢转过了头,闭着眼睛,牙齿咬着嘴唇,微微抬起头,身子一下下的抖动。头发被泪浸湿了,脸色苍白。
只看一眼,不要再说什么,我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死死的,她抓着我,用了很多力,哆嗦着身子。
我抱着她,把她的头放在怀里,不停地抚摸,她身子冰冷的厉害,瘦了,轻飘的像片羽毛。
她在我的怀里艰难地喘息,似乎要窒息一般,头贴的厉害,要钻进胸膛里头去。
我的手在她的后背不停地抚摸,给她温暖,脸贴着她的头,来回的蹭着。
就这样抱着,再不要分离,再不要分离了,不管怎样,什么都不要说,你的想念与无奈早已穿透了我身体化成了乌有。
菲菲拿过了毛巾,我接过,然后想帮她擦擦额头,她抬起头,眼睛仍旧闭着,我从她的额头一直擦到了胸口,她又哭了,然后抓着我的衣襟疯掉一样地说:"离开我,求你,离开我吧!"。
我放下毛巾,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身子完全放在怀里,我靠着墙,抱着她说:"永远不会,不会,除非我死了,永远不会,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男人,他不是孩子了,是个男人了,知道吗?他有任何能力去让你做他的女人,宝贝,看看我,求你,看看我,他想的厉害,想看到你的眼睛!"。
她再次哭了,然后死死地抱着我,摇着头说:"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我感动的点着头,心疼的厉害,她需要我,我能想象她在没有我的日子,多么地渴望见到我。
"宝贝,恩,不离开,一刻不离开!"。
她突然又说:"不,要离开我,离开!",她突然睁开眼睛,从我怀里要逃脱。
我看到了她,与她目光相对,她也看着我,那眼神先是发呆,慢慢的,凄苦,最后闭上眼睛说:"你放我走吧!"。
菲菲蹲下抱着她说:"姐,听话,不要这样,我是菲菲,你听话,有我们在,什么都不要怕!",说着菲菲就把他搂在怀里。
大壮走到我身边,抹了下鼻子,轻声地对我说:"小童,我去联系下吧,戒毒所那边我有朋友,你说先去医院,还是直接带她去那?"。
我望了望眉姐,她和菲菲抱成一团,两个人一起哭。
我拉着眉姐的手说:"宝贝,答应我好吧,我们去那!"。
"不,不要去!",她摇了摇头。
"听话来,去了就好了!",我对大壮说:"先去医院检查下吧!"。
大壮说:"好的,我出去把车开过来!",大壮出去了。
我依偎到她身边和菲菲一起温暖着她说:"乖,没事的,什么都不要想,按我们的来,知道吗?小童在你身边,一刻都不会离开,你要乖,像我的孩子,明白吗?"。
她说:"你出去下好吗?"。
她似乎有话跟菲菲说,我点点头,然后对菲菲说:"你注意下,她身子弱!"。
菲菲点了点头。
我慢慢地走到了外面,站在外面,我四处看了下,屋里很整洁,就是这个时候,她仍旧要打理的很干净,在望去,我心再次碎了,在床的旁边的台子上,放着一张照片,是我,那是我们在江边拍的,刚认识不久的。旁边还有一张妮儿的照片。
床上有一个布娃娃,那是妮儿的,我知道妮儿不在,她抱着那东西可以减少痛苦,也可以感受到妮儿吧。
看着我那张里面的小童,太多的感慨,那时他真的是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相机抱着她,拍的特近,她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在我怀里,美丽动人,还夹杂着羞涩。
她在这里,在那些痛苦的日夜里,她就要看着这个相片熬下去。
大壮把车开来了,我走进去,看到菲菲脸贴在眉姐的脸上,抿着嘴。
我走过去,回到眉姐身边说:"乖,我们走吧,好吗?"。
菲菲说了句:"恩,乖,菲菲扶你,你跟我们走,我带希爱给你看,她很可爱,是小童起的名字!好听吧!"。
眉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她不是不愿意去戒毒所,先前是怕我们会查到,怕她爸爸会知道,可现在她不怕了,她是个明白的人,她知道必须要去那才能解脱。
而我怕的是,她毒瘾发作,那个时候,毕竟我们都没见过吸毒的。
我害怕那个时刻的到来,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我把她扶上了车,抱着她,她身体很弱,似乎一碰就会倒掉,加上情绪悲伤过度,可想而知。
菲菲坐在另一边,不停地抚摸她,然后吸了口气对大壮说:"你开慢点!"。
大壮点了点头。
我看着眉姐,她并没多少改变,我想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开不了口。
一路上,她就那样靠在我怀里,抱着我,不说话,我们也不说。
到了医院,我搀扶着她,她下来后,望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让我跟她走在一起。
菲菲给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她来扶,她理解眉姐。
我点了点头,跟大壮往医院里走,已经联系了里面的人,要进去说声。
大壮跟上我就说:"操他妈的,真他妈的,不让他死,是不行了!"。
"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一定是他们干的!",大壮说:"小童,你知道吗?她被下的药!"。
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愣在那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
大壮说:"小童,你什么别问了,你帮我照顾好菲菲,我要不把他们宰了,我就不活了,有他妈这样残忍的吗?滨江怎么会有这些畜生?"。
我吸了口气,感觉特冷,然后说:"大壮,先什么都别说,把眉姐安顿好,听到没,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她能安心治疗吗?"。
大壮点了点头。
在医院里,医生做了检查,说应该早早送来,她服用的不多,算是那种自制力让人无法想象的了,只是身体被刻意地折磨坏了,器官都有损伤。
我问医生:"会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说不会,但是需要精心呵护,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要,医生望了我又问:"你是她爱人吗?",我点了点头说:"我是她丈夫!"。
医生说:"你怎么能让她这样呢?她应该是偶然的,滨江现在很多这事!"。
我点了点头。
"先观察几天,稳定了送戒毒所!"。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如果她毒瘾上来了,怎么办?"。
"能强忍就强忍,实在不行,用药!"。
我再次点了点头。
眉姐被转到了特护病房,菲菲守着她,我进去后,坐她旁边看着她,她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但我知道她忍着,一点点的忍耐。
我想那个可怕时刻到来时,眉姐痛苦的样子一定会让我发疯。
我坐到她身边,她看着我,然后把头转到了另一边,菲菲转过脸去看着她说:"姐,感觉不舒服了吗?不舒服就跟我们说!"。
她摇了摇头,抿着嘴,似乎是难受了,只是强忍着。
我坐到床上想去抱住她,她低头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她说的无力,甚至夹杂着乞求。
"听话,我在这陪你,感觉难受了,就跟我说!"。
菲菲站起来说:"姐,我出去,你跟小童说说话!",菲菲知道我需要单独跟她说话。
菲菲走了出去,我凑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从后面抱住她,对她说:"乖,躺我怀里!一切都好了,放松,有人会保护你,把你整个人交给他!"。
她听了我的话,转身趴了过来,扑我怀里不停地说:"小童,不要离开我,我难受,难受,活不下去了!",她抬起头祈求我的目光说:"宝贝,我见到你就好了,你让我离开吧,永远的离开,让我消失!"。
她说话不正常来,在渴望与远离之间游走。
我望了她会,然后亲吻了她,把嘴盖到了她的嘴唇上,多久了,一年多来的第一次,她被吓坏掉了,像个少女一般表情僵硬起来,然后咧着嘴像被欺负一般。
我想去亲吻她,她的嘴冰冷,我想给她温暖,她在推辞下,抱着我亲吻了起来,她很可怕,抓着我,撕扯着,像是要咬掉肉来。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难受,皱着眉头,和她吻着。
慢慢的,两个人又似乎回到了最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可现实告诉我,我们只有这刻,所有都改变了,伤痕累累。
我想去碰触她,明知不可以,可还是想碰触,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和她靠的最近,如果可以,我多想和她在一起,她身体单薄,面容憔悴,但不失美丽,优雅。
她这样的女人,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会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干净,整洁,迷人,高贵。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个高傲的女人,一个会低头害羞的女人。
我碰到了她的身体,我心疼的要哭了,她的身上不丰满了,单薄的可怕,胸也小了。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推开了我,低头在那里说:"很可怕是吗?不好了是吗?不喜欢了是吗?",她傻傻地说,像个发呆的孩子一样地摇头自问。
她害羞了,自卑了,她这个傻瓜,孩子。
她落泪了,我再次把她包怀里,激动的疼着她的额头说:"傻瓜,不是,你好傻,怎么会呢?我疼你,爱你,要你,什么样都要,你不可以这样想,你这样会让我心疼,自责,把心都撕碎了,明白吗?"。
"你会要我吗?",她问了这句,完全成了一个孩子,这半年来,她被痛苦折磨的完全成了一个孩子。不管从心,还是从身体。
"要,宝贝,你听我的,听我们的话,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会好的,我们结婚,如果你现在愿意,我们现在就结婚好吗?不管谁说都要!"。
她点了点头,吃力地在我面前,像是倾诉委屈一样地说:"我想你,想,可你在哪呢?没有你的时候,我比死都难受,你知道吗?我想你,一刻没停过,无数个白天黑夜,我坐在江边,多少次,我想跳下去,可我想你,想妮儿,想爸爸--多少次我梦到你,可你在哪呢?我难受,难受!"。
我的心被她的话撕扯的难受,滴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这个罪人。
我把她重新抱回怀里,说:"宝贝,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会为我犯下的错误用一生来回报,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所有人都会祝福我们!,我们走进结婚的殿堂,在所有人的微笑中,过上幸福的生活,听到了吗?"。
"恩!",她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
她陶醉了,似乎看到了希望,不敢去想象,那无数个日夜,我在里面艰熬着,我以为那很痛苦,可我不知道,还有个女人,我至爱的女人,在外面,在江边的一个木屋里,承受着比我千百倍痛苦的事情。
我抬起头,真想去质问,如果上帝,你真的存在,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让生活比悲剧还凄惨,难道你看不到吗?
她终于说了怎么回事,她说:"小童,他们为什么这样坏呢?为什么这样呢?他们欺负了你,你没罪,我为了救你,我有错吗?"。
我咬着牙齿,"是的,他们不是人,是魔鬼,这世界上总有这样一群魔鬼!"。
眉姐看着我,突然又摇摇头说:"小童,你听我的,不要乱来,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也许不是他们,你不要这样!"。
她沉默在那,慢慢地说:"那是你被减刑的前几天,我回到住处,一天没吃饭,我就想去楼下买点面吃,吃过面后,那天夜里就出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往那想,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染上了,你知道吗?我哭了很久,很久,被折磨的绝望,他们让我进戒毒所,我怕你们知道,不敢去,于是就--"。
"宝贝,别说了,我知道!",我心疼她,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这个小傻瓜。
她似乎是怕我再出事,于是一遍遍地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什么人,不要去查,听到吗?你若出事了,我会死的!"。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
就这样抱了不知多少时候,可怕的时刻来了,毒瘾上来了,她慢慢地意识到,乞求着让我离开,我喊了菲菲进来,菲菲和大壮进来后,我说:"去喊医生!"。
眉姐慌张着摇了摇头,然后脸色变的越来越可怕,哆嗦着身体,眼睛睁的很大,死死地拉着我,大壮跑出去喊了医生。
"宝贝,放松,别怕,别怕!",我去抱她,她一面推我,一面拉我,然后在时间的流失下,她撑不下去了,喊了声,然后死死地咬住了我,头埋在我的怀里,不停地喊叫,我看着她,无力,眼看着她这样,我不能帮她,她咬吧,乖,用力咬吧,狠狠的,如果可以好受一点,我愿意给你我的生命。
她的手掐着我,牙齿咬着我。
菲菲被吓坏了,急在那里,望着我,意思是疼吗?可以忍住吗?我一下眉头没皱,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点,让我比她更痛一些才好。
我的手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她自己已经够克制了,可以说把精神发挥到了极限,用所有的精神力量克制了身体。
医生跑了进来,给她打了针,她脸色苍白地倒在我的怀里。胳膊上流了血,菲菲赶紧去喊护士,我摇了摇头。
她在我的怀里,似乎睡着了,微微地呼吸着。
我摸着她,静静地看着。我抬头问医生:"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没事,只是会反复,我给你们联系了,明天去戒毒所!"。
我点了点头。
不多会,她慢慢地醒来了,她知道她刚做过什么,第一句话就是:"宝贝,我该死,没事吗?",她去摸我的胳膊。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好点了吗?"。
她看到我的胳膊,愣了会,又哭了。喊着:"走吧,听我的,把我送到戒毒所,你离开我,我会伤害到你的,你听我的,会很可怕!"。
我摇了摇头,很郑重地对她说:"不管怎样,天堂地狱一起走,谁也分不了我们,你不能!除非让我看到你快乐的活着!回到以前!即使我走,我也要肯定你没有我的日子你可以幸福,你能做的到吗?傻瓜!"。
她望了我很久,眼睛迷茫着,点了点头,对我说:"天堂地狱一起走,我不赶你,你要陪我!若你想走,我不留你,若我不活,你别想我,若我有生,我要跟你,若命降福,白头偕老!"。
诗一样的美丽,在她那忘情的如梦中的话语中,似乎上天都在哭泣,时间带着所有的言语回到过去,我们有过的开心,感动,用那些向天祈福,让这个天使,这个孩子,这个女子早日康复。
接下来,是在戒毒所的日子,我一直陪伴着她。
我们把眉姐转到了滨江戒毒所,我们安排了最好的环境,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让眉姐脱离苦海。
眉姐很听话,很乖,尽管反复发作,但她以那顽强的控制力忍过去了,第二次发作的时候,我抱着她,她没有咬我,自己承受着,牙齿咯咯地响,脸色发白,我看着一面心疼,一面害怕,医生说没事,可谁他妈的知道有没有事呢!
那些日子,我看着眉姐很多痛苦的场面,不停地呕吐,撕喊,挣扎,昏迷,一个弱小的女人被那可怕的东西折磨的死去活来。
不知道掉了多少泪,菲菲在那段时间天天躲在背地里以泪洗面,其他的当初跟眉姐在一起的小丫头被我们一直瞒着,我们想不让其他人知道。
我是告诉了我爸,他当时听到后,老眼昏花地低头在那里抽着烟就哭了,说是他的错,说多好的一个闺女竟然成了这样。
我对我爸说:"爸,这次,不管什么,我都要陪她,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就要这样!"。
我爸抿嘴点了点头。
那天,一切都安排好后,我走出去跟大壮抽烟,大壮说:"小童,该解决我们的事了,你说公了,还是私了?"。
我想了下说:"大壮,我经历过,不想再有什么,眉姐大概要半年差不多,这段期间不能出什么事,如果菲菲因为你怎样了,眉姐会内疚--"。
大壮皱着眉头说:"小童,我想自己把这事解决的,可又怕你怪我,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我这人没多少头脑,怕坏了事,但哥们,只要你说怎样都行!"。
我想了下说:"有小惠跟那个局长的消息吗?"。
大壮摇了摇头:"最近一直忙这事,没心思,我准备下午去那婊子家!"。
"我去就行了!",我说:"你在这跟菲菲陪她,若不行,你让菲菲回去,希爱那么小,不能断奶!"。
大壮说:"没事,我妈带着呢!那小东西挺乖的!",大壮露出点笑说:"跟她妈一点不像!"。
我也笑了笑,这笑都是疲惫后的无奈的笑。
"她奶奶肯定会怪我吧?",我意思大壮妈。
"没那事,我妈那人你还不知道,她听说这事后,哭了很久,说七十年代的时候也没见过这爱情!"。
我想因为我,很多人都受了连累,这世界不管怎么邪恶,总还是有那些好人的。越是再最让人愤怒的地方,越能发现善良的人的好来。
大壮不让我一个人去,说他陪我。
说服不了他,最后我进屋,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说:"宝贝,我跟大壮回家一趟,一会就回来,听话,有什么需要的跟菲菲说!",我呵呵一笑说:"别拿菲菲当外人,当自己的孩子使唤!"。
菲菲幸福地点了点头。
眉姐突然皱着眉头说:"你要去哪?",她急切地抓着我的手。
我一笑说:"我爸做了骨头汤,让我拿来给你,他一直问你,说要来看你,我没让来!"。那天真是这样,我爸做了骨头汤让我送来,他是想来,可又怕见了没脸见眉姐。
她听到这个,突然想哭,然后牙齿咬着嘴唇说:"你干嘛跟他说啊,他腿脚不好,你不知道吗?不听话,我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
我摸了摸头说:"没事,他在家闲着也闲着!如果他做了,我不拿来,他还不知怎么想呢?你说是不是啊?"。
"恩!",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大壮说:"大壮,你开车小心点!"。
大壮呵呵地说:"没事,我以前没头没脑的,可被菲菲教训出来了,呵呵!",他想逗眉姐笑,眉姐果真微微笑了下。那是她多天来不多的笑,我们都很开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老想很多方法让她开心,这是医生交代的。
菲菲说:"大壮,顺便把希爱带来,让眉姐看看!"。
眉姐摇了摇头说:"不要,这里不方便,千万别带,等我好了,去看那小家伙!"。
大壮说:"没事,我一定带来!"。
眉姐一直嘱咐不要,最后大壮说:"带来见她干外婆,应该的呢!",说着就笑。
菲菲笑坏了,眉姐也笑了。
出来后,我和大壮去了小惠家,那鬼地方,我再他妈的不想见到,我坐在车上抽烟,大壮在路边停了下来说:"我去菜市场买把刀!"。
我拉住了他,他说:"她家你不是不知道,你跟她好好说两句没准他就把她表弟那群孙子叫来了!"。
我说:"没事,你别乱来就好了!"
大壮望着我说:"哎,哥们,你是不是在里面被他们打了,怎么这么怕了,我跟你说,这次有什么都我担着,我进去绝对没事,我爸我妈能想的开!"。
"少他妈的说这个!",我让他继续开。他硬是下去说上厕所,回来后,我摸了摸他衣服,没刀。才放心。
我不知道,原来他下去打电话叫人的。
到了,似乎很遥远了,我都不记得这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她这个婊子干了这事,我真的记不起她了。
当然那时,我们不能十分确定是她干的,可心里都那样想。
我走下车来,大壮跟了上来,那是滨江的一处公务员小区,里面都住着小小的干部。
我走上了二楼,站在那里敲了敲门。
大壮露出凶狠的目光,似乎里面的人一出来,他就能把人杀了。
不多会,门开了,是她妈,见到我,突然露出可怕的目光,然后要把门关上。
大壮伸腿挡住了,然后问她:"小惠呢,叫她出来!"。
这句话一落,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小惠也出来了。
看到我那眼,害怕的厉害。
"是不是你干的?",我露出凶狠的目光,质问着她。
"什么我干的?",她反问我,然后挤眉弄眼地说:"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吧,你还来干什么,还没坐够吗?怎么没把你枪毙了!"。
"操你他妈的!",大壮喊着。
小惠他妈赶紧说:"死老头,赶紧报警,快啊!",呼天喊地说:"那小王八蛋又来了!"。
他爸拿了把菜刀跑了过来,在那里晃着,"看你敢乱来,快走,我报过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操你妈的!",我指着小惠说:"你别他妈的装算,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毒,你给我听着,我绕不了你,你的脑袋就先放在脖子上!"。
大壮冲了进去,一把抓住了小惠,小惠爸没敢动,在那里喊着不要乱来。
大壮掐着那女人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你赶快他妈的给我说!"。
我让大壮放手,大壮放开手后说:"我告诉你,没完!"。
我在那里冷笑了会说:"刘小惠,你听着,要是还有他妈的人性,赶紧说,别让我急!"。
"我告诉你,姓于的,你最好撒泡尿照照你什么玩意,你现在的样子连狗都不如,你没钱,没势,就那点破长相,你还他妈的跟我们家闹,你给我去死,我睡过的男人,哪个火起来都能把你往死里整!"。
大壮抽了她一巴掌,骂着:"臭婊子,你这臭比,别脏我!"。
大壮这一巴掌惹出了事,不多会,小惠的表弟带人来了,从楼下冲上来,我回头望了下,又转过来说:"行,不怕死是吧!"。
我转过去望这那些小兔崽子们,一笑说:"过来,上来,今天你把我砍了,再神气!"。
大壮呵呵地笑,"小东西们,过来,今天不把哥哥们玩死,别走!"。
他们愣在那。
我转过头去,对小惠笑了笑,说:"三天后,我还来,你听着,下次来,我希望你能有点人样跟我说话!"。
那群十八九岁的孩子,愣在楼道里,我们走下去,没人敢动。
不多会,下面来人了,是大壮来之前叫的兄弟,几辆车下来了一群人,我并不认识。
他们跑上来,大壮想动手,被我拉住了。
我一笑,走了下去,然后跟他们说:"哥们们,回去吧,没事!"。
大壮似乎有气,说我不该这样,说这种人不见血是不低头的。嘴硬的要死。
"打?暴力?能解决吗?你把她打伤了,你能跑的了吗?",我说:"不是他妈的我怕,是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如果眉姐不是这样,你跟菲菲都能好好过日子,我他妈的怕谁啊,你明白吗?"。
大壮说:"那你说怎么办?"。
"通过法律吧!",我说。
"法律?",大壮一笑说:"可笑,我们懂法律吗?法律还不是被那群王八蛋操纵!"。
我点了点头说:"我比气愤,可怎么办,眉姐那样,还想再出什么乱子,知道吗?忍着!"。
大壮说:"我知道,你处处都考虑她,我能理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有一天,我一定要杀人!"。
我望了望他,没说什么。但只有法律。
也许很难,但只有走这条路,反正去拼命是不可以的。也许有人会说懦弱什么的,可只有这样,没有别的出路。
没想到的是,多天后,小惠这婊子自己把自己毁了。
那天,我跟大壮回到家,我带上了我爸做的骨头汤,大壮带上希爱,我们又回了眉姐那。
我和大壮先回家的,他要带希爱,我在门口等他,我不想上去,感觉有些放不开,见到他爸妈。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我靠在车边抽烟的时候,他爸妈跑了出来,见到我,他妈就拉着我的手说:"乖,我都听大壮说了,要不遇这事,我跟你叔早让你来家吃饭了!"。
我笑了笑,然后拿烟给大壮他爸。
他爸接过烟,说:"小童,不管怎样,千万别乱来了,知道吗?你爸经不起折腾了,为你爸想想!"。
我点了点头说:"叔,我不会的!"。
大壮抱着孩子出来了,用风衣裹着,出来后,我不好意思地望着大壮妈说:"阿姨,没事吧,菲菲说带给她看看,我感觉她挺想看这孩子的--"。
大壮妈说:"没事,那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说着她接过孩子。
大壮不耐烦地说:"妈,哪那么多废话啊,我们几个大人还看护不了这孩子啊,你上车,抱着,看一会就带回来!"。
大壮妈笑着望了望他,跟我们一起去的,小孩子,我们两个男人也整不了,只有他妈抱在怀里才不哭。
我坐在车里看着这个孩子,可爱极了,我想啊,什么时候,我可以跟眉姐有个呢?看着大壮妈开心的样子,我又想到了我妈,车在路上经过,我想我妈那么早走了,她几乎从没坐在车里看过外面繁华的景象,也没有能够抱着自己的孙子什么的眉开眼笑。都是女人,人生的命运是不一样的,她是否能看到我的一切呢?
大壮妈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我说:"小童,她要是好起来了,还能要孩子吗?"。
她很认真地问,又怕问的不对,小心翼翼。
我对她笑了笑说:"阿姨,跟你说实话,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可是当你懂什么的时候,又没机会了!"。
大壮说:"妈,你别多问了,我们的事,你不懂!"。
他妈说:"好好,我不懂,反正小童比你懂事多了!"。
我笑了笑。
到了解毒所后,大壮妈跟我们一起进去的,一进去,我就看到眉姐有些害羞地望着大壮妈。
大壮妈看着她说:"闺女,带孩子来给你看,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个那么好的儿媳妇!"。
眉姐跟她很客气地点头,然后皱着眉头然后怪我说:"都怪你,不说不要带来的吗?",我仍旧能看到她的疲惫,但是在客人面前,她表现的很好,她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跑过去戴上口罩,在那里看着,她没有去碰。
菲菲接过后,抱在怀里,一边晃一边说:"宝贝,想妈妈了吗?妈妈想你!"。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候,这句话很熟悉,我记得眉姐也这样在电话里说:"妮儿,想妈妈了,妈妈想你!"。
我去看眉姐,发现她突然伤感了,别人也许发现不出来,但我能够看到。
菲菲说:"姐,你抱抱吧!"。
眉姐看着皱了下眉头说:"不了,早点带回去吧,阿姨看到了,等她长大了,阿姨给她买花衣裳!"。
大壮妈不知怎么的说了句:"闺女,你好好养着,我还想见你给小童生个孩子呢!",我想大壮妈一定是不知道我们情况的,她的话是想表现对我们的理解,他们都可以接受了。
眉姐害羞了,低下头,抿抿嘴,然后抬起头一笑。眉姐两天来,经过药物治疗,基本稳定了,气色恢复了很多。脸色红润了,又慢慢地回到了以前。
大壮妈也笑了,仔细打量着她,然后夸她说:"真是漂亮!"。
眉姐脸红的厉害。
我走过去,一把拦住她,站在一起对大壮妈说:"阿姨,我们会的!"。
她被吓着了,在我的怀里有些不自然,但是她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要给我面子。
几个人在那儿说笑了会,似乎把烦恼都忘了。
那天晚上,大壮和菲菲还有他妈一起回家了,是眉姐要求的,菲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拉着大壮,走的时候对我们一笑。
眉姐皱了下眉头。
他们走后,剩下了我们。第一次有单独在一起的一个晚上,前个晚上,菲菲睡她床上的。
我把门关上了。
她坐在那,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眼神回到了最初,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模样,只有单独面对我的时候,她才会用那种眼神。
我坐到了床边,感觉很奇怪,如我们刚认识后不久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只是不同的是,现实让我们不能那样去疯狂了。
我甚至都不好意思了,我在牢里苦闷了一年,无数个日夜幻想跟她在一起,多么想跟她一起呼吸,去碰触她,很多次,梦里跟她在一起,一切都美好的让人发疯,可是再次面对着她,彼此都不好意思了。
那晚,她没有发作,很平静,似乎有一种魔力给我们机会。
我坐到床边,和她一起坐着,我抬起头,抿抿嘴。
她微笑了下说:"是不是想抽烟了,抽吧!没事!"。
我突然望向她,然后说:"宝贝,是不是难受了?"。
她摇了摇头,望着我,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看着看着就哭了,那哭不是悲伤,是感动,她伸出手,去摸我的脸,我一动不动在那里。
她的手从我的下巴一直摸上去,硬硬的胡须,在她的手的抚摸下,很是舒服,她继续摸,慢慢的,用一只手捧着我的脸。
我抓住了她的手,贴着我的脸,看着她说:"宝贝,想我吗?"。
"恩!",她点了点头,然后往我身边靠。
她平静地望着我说:"你脸红了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她也许看到了,可她呢?脸红的比我厉害,为什么脸红呢?没道理的事,我多想跟她如以前那样在一起洒脱,放松的,什么都不考虑,疯狂地做爱,可是为什么呢?我找不到了那种感觉。
但是爱是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的,这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生。
我也靠了靠。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的,抬起头来吻我。
我反倒有些不自然,她很主动地抱住了我,然后亲吻起来,手摸着我,我似乎能感觉到什么,她知道我很需要吗?可我不知道她可不可以。
"没事吗?可以吗?",我急促地问她。
"没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她凑到了我的怀里,去摸我,很奇怪,为什么她如此主动。
我不明白,但是这不需要多想,我点了点头,抱住了她,我不敢去压她,把她抱到了我身上,她低着头看着我,没有闭眼,望着我,眨着眼睛说:"看着我,宝贝,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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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星期似乎有一年的时间长,没有烟的日子,只能坐着发呆,熬时间,那时间似乎总也过不去。
这段时间是不允许亲戚探望的。我只能一个人,在里面想的尽是古怪的事,想到最后就想到了那个女人,眉姐,她似乎离开我很久了。不知道她怎样了,过的可好。
我希望她能过的好,我已经变了,三年,呵,多遥远,等我出来了,她还能等这么久吗?不去想了,我这个样子也许没资格去想了。我对爱情在那段时间突然麻木。想想,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可以让人分心的。
等到了开庭的日子,我从派出所被带到了法院,路上有警察押着,我带着手铐,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被闷了这么多日子,再次看到那明媚的阳光,突然有种欣喜,美丽的阳光,也许我就要与你告别了,在你那耀眼的光彩中,我对你说,我很好,没有后悔,一切都是平静,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的母亲,我很好,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告诉她,我很好,我按着自己的活法,我很好!
如果还可以,呵,也告诉她,我很好!
到了法院后,先被押在后面,开庭后,我被带了上去,那时间是紧张的,我以为我不会紧张,不安,可我还是紧张了,我要面对那一双双目光,都是熟悉的人,有亲人,有仇人。
生活就是这样,法庭就是一个矛盾的社会的缩影。
我走了上去,我去搜索那些我熟悉的面孔,我就看到了她,她回来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应该回来几日了吧,那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看到她那一眼,她憔悴了,穿着乳白色的衣服,永远是那么的美丽,爱人,不要哭。千万别哭。
可她哭了,看着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她看着我,那眼神从未有过的深邃,要穿进了我的心脏,在告诉我,她很痛苦,很担心,和自责,她牙齿咬着嘴唇,被菲菲扶着,面容扭捏,耸了耸肩膀,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面容平静,无力地看着她。我在心里不停地求她:"不要哭,不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双双目光从我面前划过,有仇恨的,有同情的,有怜惜的,所有都有。我仰起头,闭上眼睛,没有哭,呼了口气。
然后低下头,冷冷地看着每个人,仇恨的人,我告诉你们我憎恨你们,担心我的人,我告诉你们都不要哭。
大壮扶着肚子已经鼓起来的菲菲,菲菲搀着眉姐,眉姐哭个不停。似乎要崩溃了。身子抖的厉害,张嘴想说什么,但老也说不出来,牙齿似乎要把嘴唇咬破,在诉说着她的后悔,自责。
我看着她的样子,无比的难受,比死都难受。
时间似乎都在凝固,我不怕死,也许我害怕死亡的前奏,这些过程比让人死还难受,那是折磨人的,不经历的人无法理解。
我不忍心多看眉姐,她憋了很久才喊了句:"小童,别怕!",她这句安慰我的话让我感动至深,我抿着嘴点了点头,那眼神也在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何况只是三年。
大壮也喊了句:"小童,像个男人一样!"。我点了点头。局长的家里人,当然不是他的夫人家里,而是他的弟弟妹妹什么的在那里大叫,对我破口大骂。最后喧嚣被制止,法庭开始审理此案。
大概持续了一下午,没完没了的供词,审问,答辩。把我搞的头都要炸了。我想还不如他妈的直接枪毙算了。
眉姐他们一直愣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等待一场生死宣判,并不时地用那种安慰的目光望我,给我打气。
大壮给我请了律师,找了很多有利的证据。按正常情况说,这个案子是有利于我的,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他私闯民宅,通奸之类。可是结果是出人意料的,我败诉了,一是小惠做了伪证,说我已经私下协议离婚很久,并且房契在她那,这是我没想到的,房子归她所有。还有我跟别的女人通奸,把财产转移。二是法庭出示假医检说:"受害人被打成植物人之类的",就是说几乎丧命。其实那个人不过是腿骨折了,经过治疗在几个月后仍旧可以行走。我被认为防卫过当,过失伤人。
后来我知道,局长的叔叔在省里,是一个大官,用上头的权利压了下来,他们总会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当时我们对法律基本不通,找的律师似乎也出了问题。这个事不想多说。
法庭的事十分复杂,如果写清楚,简直没法写。只能大体地说下过程。
小惠是后到的,她进来后,怒视着我,我不屑去看这个女人一眼,她做了伪证,她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说我在外面先有女人,我和眉姐一直"通奸",我把三十万财产偷偷转移给了眉姐。还有她和局长是清白的,那局长只是送她回家,因为喝醉了酒在那住了一夜,她当时刚洗澡什么的,出来后就看到了这事。
我冷冷地看着她,对这个女人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滑稽剧。
但是她供词是很有效果的,毕竟当时的情形并没第四个人看到。
我看到眉姐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眉姐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女人,从她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因为小惠的口供,眉姐牵扯了进来,法庭主要是问她有没有跟我通奸一事。
当然这个词很难听,可是这是没办法的,大壮找的证据中涉及到了小惠跟那个男人的事。自然眉姐跟我的事也会被牵扯进来。
幸好的是,小惠对我和眉姐的事并无多少了解,只能肯定,我借过三十万给眉姐,从这推断了我们的关系。
眉姐没有任何紧张,她收起愤怒,低下头,想了会,然后抬起头慢慢地说:"我叫何眉,我是厦门人,我一年前认识于童,当时他并未结婚,我们相爱过,我爱他,他也爱我!",她说的坚决,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光明磊落,她继续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后来我结婚了,他也结婚了,过后,我们就没有多少联系,他只所以借我三十万,是因为念着我,是借的,并不存在财产转移什么。"。
下面有人议论,意思是说眉姐说的爱让人感到恶心,这样的年龄悬殊不可能有爱,不过就是通奸,情人之类。
对方律师问她:"你说爱吗?首先我表示怀疑,据说你四个月以前跟丈夫离婚,后来你们有过来往,是否有此事?"。
眉姐当时没有把被那个男人骗钱的事抖出来,因此他们认为眉姐离婚跟我有关。最后想把事实指向我在结婚后和眉姐一直通奸之类。认为是眉姐和我先破坏了我和小惠的婚姻,后来才有他们的事发生。
眉姐说:"是有此事,但对于你说的爱,我告诉你们,我爱他,爱,比你们想象的爱,因此我不可能去破坏他的婚姻,我一直在回避,因为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要他的帮助,他对我的只是帮助!难道爱一个人也犯法吗?",眉姐反问道,在那些人面前,她很坚强。
眉姐是说了一些也许不合实情的话,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他们被问住了。
我听了眉姐的话,无比的感动,她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话,要多少勇气呢?她一再地强调爱,似乎也在跟我说,在告诉我,她爱我,让我有希望,有个女人爱着于童,他不要低沉,要有信心,这些我心里都明白。
在我们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法庭宣判了。我因为那个三十万解释不清楚,(他们认为是情人才会借这么多),有通奸罪。并且认为小惠跟那个局长的关系没有证据,还有我把局长伤害过重,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通俗地说就是这些,因为这个,我败诉了。
我想还要怪我吧,我太过鲁莽,没有想清楚,抓住证据,这样的判决在法院的合理"周旋"下似乎还很"合理"。
并没有像那个管教透露的三年,最后只被判了两年。
宣判结果的时候,眉姐差点晕倒,我的亲戚朋友哭作一团。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对方的家人认为这判行还有点轻,他们认为应该枪毙。
眉姐在菲菲和大壮的搀扶下,脸色苍白,慌张的精神错乱一般,她是懂些法律的。她心里明白不该这样判,她振作后,对他们苦苦地喊着:"你们这样做合法吗?合理吗?你们知道具体情况吗?即使如你们说的那样,难道所有相爱的人在一起都是有罪的吗?这世界上有多少男女因为婚姻不顺在外面有情人,难道他们违法了吗?如果婚姻不能给他们带爱,带来幸福,他们就违法了吗?难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就是所谓的通奸吗?"。
眉姐在那里发泄了所有的苦楚,她不理解,具体怎样,我们最清楚。
我想这样的判决还是轻的吧,大壮他们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后来听说,如果换作普通老百姓,什么关系都没,伤了有如此背景局长,少说也要十年。这就是权势,不管你多愤怒,你不承认,是没有办法的.
这个判决理由是残忍的,它让眉姐因为收了那三十万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后来她一直认为我坐牢,是被她害的,她在心里背负了所有的愧疚。
大壮愤怒了,他在那里大叫着:"操他妈的,为什么这样,我操他妈的,你们能说你们公正吗?因为那局长家有关系,就要这样吗?",他转过来对我说:"小童,不要怕,我会让你出来的,这群禽兽,王八蛋!",最后他被两个警察拉了出去,他出去的时候,我冲他喊道:"大壮,你帮我照顾好我爸,不要乱来!"。
大壮第一次哭了,我看到他眼里有泪,他被拖到门口的时候,对我说:"小童,是兄弟的就给我笑!"。
我微微一笑。
眉姐哭喊起来,再次说:"小童,乖,不要害怕,知道吗?我会照顾你爸爸的,什么都不要想,我们会把你救出来的,听话!即使不成,我也等你,永远等你!",她哭的绝望。菲菲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哭。
我这辈子最怕女人哭,尤其不忍心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哭,心里如刀绞一般。
我冷冷的眼神望着她深情地地说,"不要哭!不要哭!"。
我被带了下去,我回头那一瞬,我咬着牙齿落泪了,眉姐和菲菲像两个经历生死离别的孩子一样哭着抱作一团。
不忍心多看一眼了,想想就难受,有时候想啊,我们究竟怕的是什么呢?不是权势,不是斗争,不是拳头,不是武器,我们怕的是让我们心疼的东西,比如关心我们,疼爱我们的人那无力憔悴的眼神,望着她们为我悲伤,而我却不能做任何事。
这是残忍的。是所有的勇敢,坚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让自己的心被刀一点点的划过,慢慢地体会那滋味。
我从滨江看守所被转到了滨江监狱。
眉姐第一次去那看我,有机会跟我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我再一次经历了精神上的无力和痛苦。
眉姐和大壮后来提出上诉,但是被驳回了,具体原因无法知道。
2004年最热的时候,我开始了监狱生活。这个让我以前好奇而又畏惧的地方,竟然让我也走了"圈"。一切都是灰暗的,连我的心。我不怕身体上的折磨,而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寂寞。
日子是永远也望不到头的,开始的一个星期天天做梦,梦到我妈,以及小的时候的一些事。很是奇怪,在我妈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并没有多少想她,反而时间久了,一人老实呆着的时候开始想到她,但没了歇斯底里的悲伤,我明白人走了就走了,永不回来。有一天,很多亲人都会走这条路,而自己也会如此地离开,留给后面的孩子无限的惆怅与忧伤。
我最担心的是我爸,有一夜,我梦到我爸出事了。梦里微微醒的时候,我想打个电话给他,可一摸身上,什么都没。
大壮拖认识的那个老警察给我送过一条中华烟,这是他特意买贵的,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因为监狱禁止抽烟,那个老警察也是偷偷地塞给我的,我只拿到了几包,其他的都被分了,在监狱里烟比钱来的实际。我们那间里的人都还不错,有人知道我是打了局长,把腿打断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欺负我,我年纪又最小,他们认为这孩子有种,于是就没为难我。
我基本上不跟他们说话。偶尔点点头。比较温和,客气,他们也就不当我一回事。
我让那个警察帮我打听下我爸的情况,他说大壮让他告诉我爸很好,没事。我心想这些话也许是安慰我,到底真好假好,无法知道。但愿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吧!不管我多么的操心,我也无法管那么多了。
监狱里几乎什么都有,你进了才知道,那些听来的牢头欺负"新号儿"的事很是平常,警察打犯人的事也有,不老实的,嘴硬的,说服不听的,吃苦头的多的是。但是毕竟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还好。
也许最痛苦的是他妈的性问题,我进去后才知道没了女人的男人都是什么状态,里面到处是一股惺臭味。被子上满是精子的痕迹。尽管搜查的严,可还是有人搞了一些黄色图片,那些几乎成了必要的精神食粮。
我开始的时候不大想这事,可是久了,也想了,我在里面无数个日夜幻想与眉姐在一起的时候,一遍遍地回想我们当初在一起疯狂做爱的情景,无比美丽,动人,还夹杂着一些辛酸,我想就在我们当初做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有今日呢。
当然也想到了那无尽的爱,性和爱充斥了我大脑,我只有在这些回忆中才能打发每天的无聊时间。
等到了我们开始做工的时候,才能稍微解脱一些,因为我学过设计,手脚麻利,比较出众,在那些人里,我还算是高学历,有一些人竟然还对我有些敬佩。
扯远了,这些事情不能多说,如果写出来又是一个监狱史,会冲淡了故事的主题。也不想多谈这些灰暗的事。
眉姐和大壮以及菲菲第一次去看我的那天,我愣在那里,几乎不敢出去,可又无比地想见到他们。
头发都光了,成了和尚。样子不难看,但是感觉缺少了什么,我不知道她见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怎么想。
但心里是无比想见的,我跟着狱警出来的时候,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犹豫,不安,当我走进接见室,迈进那一步,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感觉晃如隔世。
他们的表情可想而知,大壮怕我难过,眼里夹杂着一些鼓励的笑。眉姐看了我会,变皱着眉头,要哭,菲菲已经哭了,她挺着肚子,手拉着大壮。
我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慢慢地走了过去。
拿起话筒,我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眉姐坐在那里,从她那凄苦的眼神里,我知道她想摸我,碰到我,可却不能。刚进监狱的犯人被家属探望时很严格。
她也说不出话来,还没说就哭了,但是时间是宝贵的,她抿抿嘴低头说了句:"我想你,我想你,想你!",她似乎只能说这个了,第一句话。
我说:"别哭,听话!"。
她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她一哭,菲菲就哭了,大壮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眉姐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我说:"你还好吧?"。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挤出一丝笑说:"乖,别这样,我很好,你瘦了,多注意身体!"。
她承受不了我的话,哆嗦着身子,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回来,我爸的餐厅出事了,我该死,你骂我吧,你原谅我,别恨我!"。
后来我知道为什么那段日子一直联系不到她,她带那个男人去见妮儿,他爸爸跟那个男的争吵起来,闹的很厉害,她爸爸认为她不该带那个男的去见妮儿。因为这个矛盾,那个男的在上飞机前放火把她家的餐厅给烧了。
我安慰她说:"没事,别哭了,我什么都明白,你好好的,听到没?"。
她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下我,用手捂住了嘴,那天她不知流了多少泪,整个脸都被泪水泡出来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疼的厉害。我突然想到了一些话,然后无比心疼地对她说:"乖,如果学校不好办了,别办了,回厦门去吧,听话!",我想到我这两年,出去后又能怎样,她等我两年吗?对这两年内发生的事,我是无法知道的。我不想拖累她,她再等下去已经三十五岁了。
她听到这个,突然慌乱地说:"不,你不要说这个,我哪都不去,哪都不会去,你不要多想,我明白,我要等你,不管怎样,都要等你,你不要我了吗?你让我去哪,谁会疼我,你忍心吗?不要让我离开!",她苦苦地说。
我心里发凉,咬着牙齿,把泪都咽了下去,然后望着她说:"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能,你不要担心我,我可以,我会好好照顾你爸爸的,什么你都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话,你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别人欺负你!",她想到什么又说:"学校我卖了,我会跟大壮和菲菲让你早出来的,你放心!"。
我心里难受,我究竟还要连累她多久呢?
"宝贝,如果我出去的时候,你还要我--",我说:"我一定娶你,好好的,没有任何可以阻挡!"。
"恩!",她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开心地说:"我等你,等你娶我,你记得你的话,答应我,好好的!"。
我点了点头,时间是短暂的,眉姐让大壮跟我说,大壮说:"小童,你听着,这没有什么,即使被人家欺负了,也给我抗着,没他妈的大不了的,屁事没有,我保证,如果我不能把你弄出来,我他妈的大壮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你给哥们好好的,什么都忍着,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我点了点头问了句:"我爸还好吧?"。
大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马上说:"好,他本来说来的,可你亲戚们不让,说等段时间,下次!"。
我后来知道,我爸不好,他大病了一场,住进了医院。
菲菲在旁边说:"小童,你是我见过的最让我看的起的男人,不要内疚,不要感觉有什么,我跟大壮说了,等我们有了孩子认你做干爸爸,带来给你看!",她抿嘴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跟她说:"多注意身体!"。
菲菲又想说什么,被大壮拦住了,大壮说:"别他妈的罗嗦,你孩子不生,小童就能出来!"。
我知道大壮是安慰我,一旦判了型,基本是很难了。
时间到了,他们走了,分离的时候,眉姐跑过来,再次哭了,我不忍多看,一转头,就走了。
那夜,我几乎没睡,想了很多,感动,无奈,担忧,渴望,很多很多。
我爸第二个月来看过我,见我爸的心情是复杂的,见眉姐也许是对于样子上的羞涩,不安,而见我爸完全是心上的内疚。两个月来,我似乎适应了那种生活,劳动改造让我的身体结实了不少,虽然饭跟以前完全不同,少盐无油,但是当胃适应了后,就会感觉每天有吃的还不错。并且大壮他们不停地给我寄钱来,也会稍一些高级点的食品。
我爸是我姑妈和姨夫陪着来的,那天,我是真的不想出去见他们,愣在那里抽了几根烟,管教说:"你这人还他妈的男人吗?你家里人来看你,费了多大的力气啊,又托关系什么的,才拖家带口来的,别不知足,是男人赶快去!"。
最后,我去了,见到他们,我抬不起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是懦弱,不是不勇敢,就是感觉心上的某跟神经被一种东西缠住了,释怀不了。
是的,这次见面不同,因为拖了关系,我们可以围在一张桌子前,彼此可以碰触。
我爸见到我,似乎没我想的那么坏,但是明显苍老了许多,两膑多了很多白发,面容上的褶子增了很多,能够感觉到他被身体很精神折磨的很痛苦。但是目光是有神的,是想开什么了,他用那种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加可怜的目光望着我,说了句:"爸来看你了!",他是个不善于跟我谈论感情的人,我能知道他费多大心思去说出这句无比体贴的话。
我低着头,手捏着嘴,想哭,就是想哭,不管谁说什么,自己的内心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没流下来泪,抿着嘴,抬头望着他说:"爸,你还好吧?"。
他哭了,没出声,没动什么表情,眼睛里发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无奈,那一刻,我再一次感觉我爸变的弱了,曾经什么时候,他在我眼里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可到了多年后的某天,他慢慢地变了,经历了妻子离开,儿子坐牢,他被这些摧残的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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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技巧,只有大男人对小女人才有,小男人对大女人永远没有!"。他说了很多。
我似乎一句没听进去,但我知道,爱上什么女人是自己的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人得自己成全自己。这是我在经历过很多事后,很喜欢的一句话。
并且那个时候,我对大壮的猜测是一点都不信的,我深刻地感觉到,眉姐一定是爱我,即使离开我,也是为了我好,我能感觉到她的爱,贴着心,感情都是相连的,一个呼吸都能感觉到。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她的前夫再一次把她送进了绝望的深渊,她不爱前夫,可再次毁在了他的手里,这是后来的事。
第二天,小惠并没有跟我去离婚,原因是她那个时候不能离婚,一是她知道我压根给不了她那个数目,再就是当时滨江市在评选全国模范城市,上头对公务员进行德育评估,如果离婚,她的工作会受到影响。还有一个原因也许最主要的,那时局长的夫人知道了她和局长的事,开始闹了起来,小惠如果离婚了,事情会很不利于她。
当然这些我都理解,只是我急于离婚,我想为了我们都好,不伤害彼此。离婚是最好的。我说过很多次,我跟小惠结婚是我最孩子气,最幼稚,最错误的一次,错误在我,不完全在她。一直以来,我偶尔会问自己,对这个女人,我有没有做错过,我想即使有错,我们也公平了,她最后让我的下场弥补了所有,一年的监狱生活足够弥补任何。
我当时也想,等过几天再离,让我爸有个适应时间。
我们的公司完蛋了,工商局局长第二天就把我们那个小公司给关了,这是我和大壮早已想到的事,第二天,我和大壮在公司里收拾东西,菲菲也在。
我说我把公司事弄完,去看眉姐。她笑了笑,然后低头一直帮着大壮收拾办公室的资料。该烧的烧,该扔的扔。想想当初这小公司,我和大壮忙活的那么起劲,说没就没了,有钱的资本家可以操作政治,而没多少钱的小商人只能被"政治家"操作。
公司之初,小惠帮助过我们,在这里要说下,但她没有吃亏,她在公司有股份,也赚了不少。
收拾完后,我和大壮,菲菲坐在办公桌上聊天,我和大壮抽着烟,菲菲穿着背带裤,肚子已经有点模样了。
大壮笑着说:"小童,生活真他妈的搞笑,可是不管遇到什么,我就是乐天派,我一点也不会为任何事情苦恼,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一笑说:"我怎么了,我不也没怎样吗?没了就没了,谁他妈的还在乎这个啊!"。
大壮说:"不是,是说你什么都不要在乎,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女人算--",他望了下菲菲,似乎故意说了句:"女人算什么啊,身外之物!"。
按理说菲菲听到大壮开这样的玩笑,肯定会还击他,骂他,可是菲菲没有,那天她从一进公司就一直怪怪的,心神不宁。
她在那里发愣。
"哎,你怎么了?",大壮用脚碰了下菲菲。
菲菲回过神来说:"没怎么?"。然后嘿嘿一笑。
大壮嘀咕了句:"别他妈的老为你那眉姐操心,她是大女人,她知道怎么办,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弄好就行了!"。
"屁!",菲菲望了望我。
我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然后问她说:"怎么了?有事吗?"。
"没!",她托着长音说:"我是看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女人不愿意离婚,你就不离了吗?"。
我说时间问题,她死活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菲菲冷冷有笑说:"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感情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是吧!"。
我也冷笑了下,老实地说:"跟你说,没感情,但仇恨也不很大,是气愤,为她这样的人品气愤!"。
"你就怪你自己吧!",大壮说:"谁让你当初跟她结婚的?"。
"对!",我知道怪我自己,可谁能想到以后的事。
我不想谈这个,屁股从桌上拿下来后,拍拍手说:"不说这个了,我去看看她,给她买点东西!"。
菲菲突然说:"别忙去吧!"。
"怎么了?",我望着她笑了笑。
大壮接上话说:"小童,我们去吃个饭吧,也算他妈的散伙饭了!"。
我又是一笑说:"你们去吃吧,我去看看她!"。
菲菲走到我面前说:"她现在非常好,我和大壮想请你吃饭,然后不他爸妈也叫上!"。
我想,哦,原来是这样。
但我马上说:"把眉姐也叫上吧,一起去!"。
"傻啊,她身体刚恢复,你让她出来,不怕受凉心疼啊!",菲菲说。
我想也是,我说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下吧。
菲菲说:"不用打了,我刚打过了,跟她说了,她说让你玩的开心呢!"。
我不明白了,拿出手机还是按了号码,她的手机关了。
我说:"关机了!"。
"哦,对了!",菲菲说:"是的,她的没充电,我还是打小叶的电话的!",小叶就那些丫头中的一个。
大壮说:"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好饭再去看她也不晚啊!"。
我点了点头,总感觉怪怪的,可又没多去想。
我们去吃了饭,吃饭的时候,我还是知道了
我们三人去吃的饭,本来菲菲说大壮爸妈都来的,但没来。我当时就明白了,也许那不过是菲菲随便说的。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有预谋吗?我是感觉大壮爸妈要一起来,我才跟他们去的,毕竟我不能在长辈面前不给他们面子。如果不说他们来,我肯定要去看望眉姐。
但饭还是吃了,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眉姐,以及怀疑出了什么事。
那天下午,大壮一直要跟我喝酒,我说我不想喝,菲菲在旁边派着酒,最后我喝了两杯,他们一人一杯,放下杯子就说:"哎,菲菲,我问你,眉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能有什么事啊?",菲菲说。
我又望了望大壮,大壮笑笑说:"你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啊!"。
我低头一笑说:"菲菲,别隐瞒我什么,我总感觉不对劲,如果你骗我什么,我会生气的!"。
菲菲不说话了,大壮愣了会,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口然后如释重负地说:"小童,是有事!"。
我看到菲菲拉了他一下,白着大壮,恨不得抽大壮一耳光。
大壮不客气地望着菲菲说:"妈的,瞒什么瞒,你们女人就会这套,不爱她的时候说男人不懂爱,爱她的时候又来这套,算什么玩意啊!"。
菲菲不说话了,急忙转过跟我说:"小童,你别听他放屁,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抬起头,点了下说:"行,我不听她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大壮说:"对,你告诉他怎么回事?"。菲菲不说,大壮喊了声,"说啊,到底要男人对她怎样,她才知足,才塌实?"。
菲菲火了,冲大壮说:"你们男人能保证百分百娶她吗?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吗?说啊!"。
大壮和我都没话说了,我知道我是不能百分百给,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自己会不会死。
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我抬头瞟着菲菲,然后腾地站了起来,我刚要走,菲菲拉住我说:"你别走,听我说!"。我看了她下,又坐了回来,然后平静地说:"说吧!"。
菲菲整了下表情,说:"是这样的,其实根本没什么,反而是大壮这样说让你误会了,很简单的事,眉姐就是怕你小心眼误会,才让我不告诉你的!",菲菲停了下,我说:"你继续说!",菲菲继续道:"真的没什么,你不明白女人,她很怕你误会--"。
大壮急了,说:"你还能不能说句痛快话?直接说!"。
菲菲尽量解释地说:"她以前的,第一个前夫从西班牙回来了,今天早上到滨江,她要去见他!",菲菲再次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事,前天晚上,大壮只说眉姐和前夫有联系,但我不会想到那个男人会回来,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听到那个男人要回来,心里就不舒服了。
"见他?",大壮冷笑着说:"为什么要见,那男的当初把她抛弃了,还来见她干嘛?她贱啊,去见他!"。大壮一点都不客气地说。
"放屁,你再说眉姐一个脏字,我--"。
大壮低头继续冷笑说:"都他妈的说男人放荡,不重感情,说男人这个那个,你们他妈的女人好吗?其实都一个样,喜新厌旧,有了新的又念起旧的来了!"。
菲菲不理他,转过来看着我,她突然皱着眉头说:"小童,你一定要理解她,她是怕你误会才这样的,明白吗?她不想把这事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平静地问她:"她前夫回来干嘛啊?是探亲吗?",他家是滨江的,我知道。
"其实那男人跟眉姐没什么关系,他说是想看妮儿,都快十年没见了,想来看妮儿,毕竟妮儿是他生的,眉姐开始不答应,最后感觉不给他看也怪残忍的,还有,妮儿也知道她有个爸爸在西班牙,时常说想见她爸爸的!",菲菲说。
我又点了点头,一笑说:"恩,没事的!",我喝了杯酒,笑着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们都愣了,大壮摇了下头说:"你真厉害,如果是我,我受不了的,不能容忍!"。
菲菲说:"谁像你啊,我跟别的男人说句话,你都气的要跟人家拼命,小心眼的男人最没出息!",转而又对我说:"还是小童好,理解人!"。
我在心里苦笑了下,我想我是没办法吧,谁知道我的心呢?我和大壮没什么区别,男人都应该没区别,不吃醋是假的,也许更吃醋,只是学会了平静自己。
菲菲说的对,没女人喜欢喜欢太小心眼的男人的,可是不小心眼能说明爱吗?
"她答应让他见孩子了吗?意思妮儿会回来了?",我问。
"有可能她会陪他去美国看妮儿!",菲菲说。
听了这句,我很难受,心里不舒服,老实说,我是不想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去的,是男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即使她的想法简单的,可人的身体谁也预测不了会发生什么。
菲菲去厕所的时候,大壮偷偷跟我说:"小童,学聪明点,别让女人把我们耍了,明白吗?即使分了那么久,可还会新鲜的,见面难道不会有想法吗?"。
我没说什么,愣在那。
那天吃过饭后,我没有去找眉姐,我一人去了酒吧,独自喝起酒来,我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我去想了,需要我自己去解释给自己听了。
我们三个人分手的时候,菲菲还一直跟我解释,也许她越解释越乱,我自己开着车去的酒吧,老实说,这鬼地方,我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几次,我不太喜欢什么小资的地方。
我在那里坐了一个小时,想了很多,为什么你再越理解一个女人,感觉心与她贴的越近的时候,你越会怀疑一个女人呢?我甚至感觉那时间可怕,眉姐和那男人在一起的时间让我感到可怕。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虽然不该这样想,可这就是真实想法。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菲菲问她:"眉姐回来了吗?"。她说还没,并说:"你别多想,他们在吃饭,一会就会回来了,回来后,她说她会跟你解释的,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从酒吧出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去那个楼下,等她。
我把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坐在车里不停地抽烟,望着那个楼口,静静地等待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慢慢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我竟然紧张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们,头脑很乱,似乎还没醒酒。
眉姐优雅地走在他的身边,那男不停地低头看她,偶尔一笑,我在远处看的仔细。他给我第一印象就不好,不知道这是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原因,但我想不是,有些好男人,即使是情敌,如果面善也不会过度反感,而这个男人不是。
手里的烟头烧到了手,我的头脑稍微清醒了。
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了远处的我,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看到了,她知道车是我的,里面的人一定是我,她愣在那。
那个男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又转过了脸去。
我想她不该这样做,她的这个举动让我不开心。从他们的举动猜测,她大概知道我在,于是让那个男的回去,男的不想回去,想跟上楼,眉姐还是没同意。
最后那男的一把拉住了她。我手立刻放到了把手上,想推开门。
眉姐挣脱起来,在他的怀里挣扎,他抱的很紧。
我走下了车,跑了过去,我看到眉姐惊讶地望着我,我跑到男的身边后,一把拽过了他,"放开她!"。
"你谁?",他猛地转过头。
我松开手,说:"我她老公!",我说的理直气壮,醉意朦胧。
"呵!",他一笑说:"没搞错吧,你几岁啊,还没断奶吧!",我刚才的举动让他怀恨在心了。
"你赶紧走!",我冷冷地说。
"走?我去哪,我跟你说,她是我前妻,我以前的老婆,你明白不明白,呵,她没告诉你?",他似乎是有意让眉姐难堪。
眉姐无奈地说了句:"你们别这样!"。
那男的说:"我就要这样!",他望着眉姐说:"阿眉,你怎么能跟这种毛孩子在一起,这种小流氓最喜欢欺骗女人了!",他虚情假意的样子。
我在心里骂着:我操你大爷的,我欺骗女人,你要是好人当初干嘛把眉姐抛弃了?
眉姐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是说:"希望你们别这样,都留点面子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说:"你若是个男人,当初干嘛不要眉姐,你说!",我想我不应该跟他理论,应该给他一拳。
"还他妈的眉姐,恶心不恶心,你未成年吧!傻比!",他笑笑说:"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走!"。
"操你妈!",我给了他一拳。
他被他的踉跄的,然后摸着脸,转身就要还击,但被眉姐拉住了,眉姐对我说:"小童,你走吧!我明天跟你说!",她跟我这样说,我不知道她是怕那男人打我,还是想让我走开。
我说:"我不走,你放手!"。
眉姐皱着眉头说:"你赶紧走,我明天跟你说,答应我!"。
"干嘛让我走啊?",我喊了起来。
男的见我急了,笑了,说:"感觉不到吗?她还爱我,你他妈的赶紧走,这一拳算送给你了,哈!"。
我望着眉姐,低下头说:"好,我走!"。
我转身就离开了,然后一直走上车,进车后,眉姐跑了过来,着急地拍着车窗,我打开了,她说:"小童,你别误会,我怕他打你,所以才让你暂时走,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话!"。
我扭捏着表情对她说:"你为什么还要跟这种男人联系啊,你为什么啊?"。
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又逼问她:"还有,既然是见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声,说啊?"。
"我怕你误会,怕你不理解!",她凄苦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不更误会吗?是不是?"。
她再次沉默了,似乎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着她那说不出话的表情,当时心里一气,就把车开走了。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那,一副无助的表情。
我有些后悔那样对她,我想回去,但还是开走了。
我把车开的飞快,灯光不停地从玻璃上闪过,想想刚才的情景我就来气,我今天已经压抑了那么多了,难受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让我走?真的是对我好吗?我不知道。
我开着车在街上晃来晃去,就在我路过人民路的一个没多少人的巷口,刚想把车转回去的时候,突然被被一辆车子拦住了。
我猛地刹了车,骂了句:"操他妈,找死啊?"。
车里走下来了四五个人,带头的是小惠的表弟,就是那个在社会上混的,和小惠一起去打过眉姐的人。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他们走到车边,两个人从后面拿过棍子,走到车前,对着车就砸了起来,玻璃哗的碎了,我以为这是梦,可不是。小惠的表弟说着:"姓于的,别以为我们家好欺负,你他妈的打我表姐,今天让你爬着回去,我不怕你报案,如果你不在乎你爸!你爸若出事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哈,给我打,往死里打!"。
当我醒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我迅速地去摸了摸,嘴角肿了,我拉过镜子,看了看,脸没事,几处青了,身上发痛,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看几点了,一看,有眉姐十几条的未接电话记录。
还有几条短信,上面说:"小童,求你接我电话!","乖,你生气了吗?是我不好,我现在去找你,别不理我!","你打我,骂我都行,今天不是故意的,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事的,我跟他没了任何关系,刚让你走是怕他打你的!","你怎么还不接啊,是不是出事了,我让大壮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出事了,姐急死了!"。
我刚想给她回电话,就停了下来,我这样子不能让她看到。
我坐在车里,慢慢想起了先前的情景。窗户玻璃被砸碎了,我想试着去发动车子,可是点不着火了。我伸手去摸烟,掏了一根,拿出火机按了几次才按着,当我吐出那口烟的时候,身体稍微舒服些。
我咬着牙齿,眼睛带着愤怒地望着前方,路上偶尔来往的行人似乎都没发现车被砸了,各自悠闲地走着。
我就那样坐在车上,没报警,也没去医院,不多会,我竟然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是大壮打来的,他开口就说:"你小子死哪去了啊,眉姐就要走了,你是故意不接的吧,她打了多少啊,你怎么就没回个!"。
我腾地坐了起来,然后说:"她走了吗?"。
“刚走,你快过来,我们在菲菲这楼下呢!"。
我放下电话,跑出车子,在路边焦急地等待计程车,恨不得能马上飞过去,坐到车里,对司机说:"开快点,快!"。司机开的够快了,但是路上有红灯,我坐在那里祈祷,我要见到她,我心里没底,我不知道她这一去到底为了什么,会不会再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段路程是痛苦的,终于到了她的楼下,我来晚了。大壮和菲菲正站在楼下,见到我,他们都愣住了。
大壮赶紧走过来说:"小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看了看我的脸。
我没回答他这个,而是问:"眉姐呢?"。
菲菲说:"她昨晚一直联系你,她说你肯定伤心了,想去找你,如果你不让她带那个男人去,她就不去了,可你一直不会!"。
大壮吼着说:"别他妈罗嗦了,你没看小童脸上有血吗?走,应该还能来的及!",说着大壮就去把车开过来,对我说:"上来!",我钻进了车里,菲菲也上来了。
大壮加足马力,车飞了起来。
"小童,你到底怎么了,谁打你的?",菲菲问。
"是被小惠的表弟打的,车也被砸了!",我无奈地说了这句,然后让菲菲帮我把脸上的血擦了下,又对她说:"别跟眉姐说,知道吗?"。
菲菲说:"知道!",边擦边问我疼吗?我摇了摇头。
"操他妈的!",大壮气坏了,"小童,今天这事过了,我豁出去了,不要你出面,看我不弄死那帮混蛋!"。
菲菲开始打电话给眉姐,"姐,你在哪?"。过了会,菲菲对我们说:"她还没上飞机!"。接着又对着手机说:"姐,你别忙走,求你,小童要见你,他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你要见他!"。
菲菲不说话了,然后说:"恐怕来不及了,她说还有十分钟要上飞机了!"。大壮说:"够!"。
说着把车开的更快了,五分钟后,我们到了,我开始往里面跑。
到候车大厅的时候,我被挡在了外面,我看到眉姐正站在那里张望,那个男人站在旁边一脸冷漠。
她在等着我,她见到我跑了过来,一看到我那个样子,就哭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昨天晚上我一时不开心,喝了点酒,有点高,就谁着了,没看到,你别生气!"。
眉姐皱着眉头说:"傻瓜,你不要这样,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不许因为这事喝酒,我就是带他去看下妮儿,很快就回来了,你放心,我爱你,我要跟你结婚,回来就结婚!你听话,以后好好的,不许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望了下那个男人说:"姐,我感觉他不是好人,你注意下,听我的好吗?别跟他走的太近,听我的!"。
“恩,姐爱你,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你相信我,只有你,只有你这个小男人,小傻瓜!",她抿着嘴,深情地望着我。
乘客要上飞机了,时间来不及了。
她跟我挥了下手,我们望着她,我微微一笑说:"姐,我等你,你记着,我等你,小男人等你!"。
她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们慢慢地走出机场,心里空落落的,大壮说:"小童,是报仇的时候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要不你就把菲菲照顾好!"。
菲菲紧张地说:"你要干嘛?不可以乱来!"。
大壮对菲菲说:"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他妈宰了那小子,他那次竟然也打了你,操他妈的!"。
我说:"大壮,听我的,不要这样做!"。
大壮喊着:"你到底要怎样,一直做缩头乌龟吗?"。
"不!",我摇了摇头说:"这仇,我一点都没忘,可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只是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明白吗?"。
大壮说:"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正因为是,才不想,你若出了什么事,菲菲怎么办?你忍心吗?"。
大壮不说话了,最后说:"那你说怎么办,你越是这样软弱,他们越是以为你怕他们,越乱来,他们家是很记仇的人,邻居们都知道,谁得罪了他们,他们不多桶你几刀是不会罢休的!"。
我说:"我比你更气愤,如果这世界就我一个人,我现在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呢,我想这事总是会过去的,但如果因为这把自己毁了,周围的人怎么办,你的女人怎么办?",我把这些话说给大壮听,同时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想为了眉姐,为了我爸,我只能暂时忍着,不能冲动。
最后大壮被我说服了,他说这事现在不办,早晚要办。
我说我会给他们一个答复,一定会给的。
那两天,我没有去我爸那,我脸上的伤让我不能去,我不想让他老人家操心,我和大壮,菲菲住在一起。
我一直在想着眉姐,给她打越洋电话,开始的一天,她说她很好,那个男人见到了妮儿,她说她恐怕会多待一天,让妮儿跟那个男人多待一天,我答应了,我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回来后,我尽所有的努力去结婚。
我是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菲菲一直照顾着我和大壮,看着他们,我感觉挺幸福的,只因为他们是同龄人,他们面对的困难那么少,而我们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一直无法安定,什么时候才能幸福地抱在一起,温暖地说话,彼此躺在床上,让阳光照进来,感受这世界的美好呢?
第二天的下午,我突然联系不到眉姐了,她的手机打不通了,菲菲打也打不通,我顿时慌了起来,一人无助地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想到了那可怕的事,眉姐就这样不回来了吗?
菲菲一直安慰我说不会的,她答应的,一定回来,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第三天还是没联系上,我们都着急了,菲菲怀疑眉姐出了什么事,我怀疑两个方面,一是她是不是不回来了,二是是不是出了事,那个男的根本不是他妈的好人。
我问过菲菲很多遍:"菲菲,你说眉姐会不会还爱着他,女人是不是都看重第一个爱人?"。
菲菲说不是,她可以发誓眉姐是爱我的,很爱很爱。
听她说的那么认真,我也十分地肯定。可是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突然联系不到了,手机不是停机。而是一直都没人接。
我们等了四五天,一直都没她的消息。五天后,出事了。
五天后眉姐没有回来,我的脸上一点笑都没了,大壮和菲菲的话也少了,菲菲说如果一个星期不来,就去美国找她,她只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她不信眉姐会那样做。那天晚上,我们出来喝酒,我和大壮都灌了不少,菲菲在那里傻傻地想眉姐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喝多了,话多了,抽着烟,问菲菲:"你说眉姐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会幸福吗?"。菲菲愣着望我,她不理解我这样说,她的理解是眉姐出事了,而我的理解是,一面担心那个,一面又想,她会不会和前夫怎样了?
对于爱情,无论如何的相信,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干出什么事,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菲菲拉下脸说:"小童,我跟你说,如果眉姐不回来,一定出事了,如果她那样做,我蓝菲菲第一个饶不了她!"。
大壮说:"别太自信,也许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都是有海外背景的,从中国出去了,在外国干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就说你吧!",他指着菲菲说:"我现在能肯定说我大壮理解你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又能保证百分百是我的吗?",大壮真他妈的醉了,我碰了他下。
菲菲皱着眉头,打了大壮一拳,"你们男人为什么不相信女人啊,你们把女人想成什么了?女人虽然未必个个好,可最起码比你们需要爱情,需要男人的保护疼爱,你们强大,女人只是你们的玩物,需要的时候有,不需要的时候,想不到。可女人呢?女人是需要一个男人保护,依靠的,她找到了一座山,女人塌实了,她除非身体变态才轻易丢掉!"。
我一直没听他们说,我的心思永远逃脱不了我的逻辑。
当我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神的时候,我就感觉可怕,眉姐一定不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一定不能,如果那样,我宁愿她不要我,去找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而不是那个抛弃他的男人。
即使女人有多么地在意第一个男人,我也不愿意,这是残忍的,对我来说。
那天晚上,我和大壮一起回家的,他也说去家看看他爸妈,于是跟我顺路,脸不肿了,我想我爸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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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历了这事后,变的懦弱了,她在那些强大的势力面前,不过如个孩子。这也许是她的成熟,可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如果有权势压着我们,我们就要去反抗!
我突然间很想抱她,我坐到她的床上,刚想去抱她的时候,她转过身去说:"别,她们快回来了,你出去抽会烟吧,散散心!"。
我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走了出去,在外面抽起烟来。
没过多久,我接到了小惠父亲的电话。
我刚想说话,她爸就恶狠狠地说:"你个畜生赶紧告诉我你在哪?"。
我当时不知为什么,还是叫了他声:"爸!"。那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不在乎,甚至是嘲讽。我错误地认为她父母最少还要点面子,可他们都把面子扔了,撕破了脸皮。
"你恶心不恶心啊你,我女儿,我这么多年多没舍得碰一下,你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我听到小惠的妈妈在旁边抢着话说:"不要脸的,臭流氓!",她气急败坏地跟她男人说:"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骂他!让他过来,弄死他!",这是小惠妈妈说的话,这个平时就盛气凌人的女人,终于完全展示开了。
我想去大骂她,这些官场上的夫人,表面彬彬有礼,其实就是泼妇。
可我压住了火,跟这种女人说话都是白费,她连被羞辱的资格都没有,同样都是女人,千差万别。
小惠她爸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紧接着说:"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快告诉我你在哪?",他怒吼着。
我说:"行!",我又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找我爸,但我请你别去打扰他,这是我的事!你若是跟我爸怎样,别怪我大义灭亲,翻脸不认人!"。
他被气坏了,"你,你,你他妈--",他缓了下口气说:"既然你也撕破了脸,那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让你见识下!",他加了句:"我懒得理你那个没用的窝囊废爹!"。
他们完全暴露了,以前不管怎么说,还能说上两句话,可现在他们都成了老野兽。我最不能容忍的是谁提那句脏话。我想都没想,骂了句:"操你妈!你活这么大连狗都不如!我不跟你说话,明天让你女儿跟我离婚!",我狠狠地骂着说了这句。
那是我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这句话结束了我们所有的关系,我知道在某些人眼里也许我不该骂,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他怎样骂我都行,就是别动我家人。那是谁都不行的。
他被气坏了,在那里反骂我起来。什么脏话都出来了。两个人一起骂,他们一家都是一个德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些家庭真的是全是没素质的动物。
我们的矛盾激发到了最高潮。
我没听下去,挂掉了电话,接下来,我走进眉姐的病房说我出去下,她点了点头,我刚想走,又回头对她一笑说:"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我出来后,便急促地往家里赶去,并打电话给大壮说:"你去下我家,看我爸有没有出事?"。
大壮当时回家了,他家离我家近。他说好的,就挂了电话。
当我正开着车在半路的时候,接到大壮的电话,大壮说:"你爸不在家!"。
我当时就惊了,我慌乱地说:"门锁上了吗?你打屋里的电话!",大壮过了会又回了说:"没人接,应该不在屋里,门是外面锁上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到楼下了,在过道里遇到了一个邻居,然后问她:"阿姨,见到我爸了吗?",她说:"今天下午就没看到,我还以为去你们家玩去了呢!"。
我跑到楼上,我最害怕的是小惠家人把我爸怎么了,白天,我一直把这事给忘了。如果我爸出了什么事,我想我真是不孝了。
大壮站在门边,望着我说:"他不会有事的,我问过了,小惠家是来人了,也是问你爸去哪的。"。
我拿出钥匙急忙开门,然后开灯,里里外外都找了遍,没人。
就当我和大壮往下面跑的时候,我们迎到了我爸,他正从楼下走上来,我见到他问了句:"爸,你去哪了?"。
他似乎还生气,说了句:"去墓地转了圈!"。
我听了这个,顿时有些难过,似乎这话是在提醒我现在在干的事。
大壮笑笑说:"叔叔,天太黑,以后早点回来,我刚跟小童路过这想来看看你,你这两天身体还好吧?"。
我爸说还好,然后就进了屋,我对大壮抿了抿嘴,意思是我爸还在生我的气呢!
我和大壮进屋随便跟我爸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我让我爸若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爸似乎也知道小惠也许还会闹,于是说:"你走你的,我不要你管!"。
我呼了口气跟大壮出来了。
出来后,我跟大壮又去了医院,可是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眉姐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蓝菲菲竟然没把这事告诉我跟大壮。
我们到医院,推开病房发现里面空当当的,我们走到护士长那问她情况,她说病人出院了,一群女孩子护送着走的。
我不知道眉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趁我不在的时候出院,却不跟我说声,难道她不知道我是如何的关心她,在乎她吗?她把我所有的关心都不放在眼里吗?
我低头想着这些,大壮立刻拨菲菲的电话,张口就来句:"你信不信我抽你,你不跟小童说声,就让她出院啊,你到底是爱你眉姐,还是爱我?你不给小童面子,间接就是不给我面子,你真够自私的啊!"。大壮见到我不开心了,于是怪罪到菲菲头上。
我隐约地听到菲菲说:"是她非要出院的,我们谁能拦住她啊?又不是我们强迫她出院的!"。
我从大壮手里拿过电话,问菲菲:"她现在没事了吧?",我说的没有那么急切,很平静。
"恩,她没事!",她支吾又说:"哦,她睡着了,你今晚不要过来了!"。
听了这句话有些难过,即使她真是睡了,也会多想一些什么。
我问:"她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菲菲说:"说了,说让你早点休息!"。
我想这跟没说不一样吗?本来我回来,想单独跟她聊会的,重温那个浪漫夜晚的,那个浪漫的夜晚一直让我回味。
可没想到出了事,让我的浪漫回忆全泡汤了,眉姐因为被他们打后,变的精神有些古怪,受了刺激。重温浪漫的时机都没了。
我说:"明天醒了,告诉她我很好,还有,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菲菲说:"好的!",让我把电话交给大壮。
大壮听菲菲说了几句,突然嘴一裂说:"不行,今晚你一定要跟我回去,我忍受不了了,你让我憋死啊!"。
菲菲喊了句:"你没手啊,我要陪眉姐,这些丫头都在这,我去跟你鬼混,我算什么?",这句话充分地显示了,这群丫头对眉姐的疼爱与关心。
大壮抬了抬手,眉毛一横,想骂菲菲,但是说了句:"宝贝,那你好好的,我不急,可我妈急,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妈一直惦记着,我回家就被她骂,说我把你一人放在外面--"。
"行了,是我儿子,还是她儿子啊,让她少操心,再罗嗦明天把孩子干掉!"。
大壮听后,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大壮挂过电话,转头对我说:"小童,你怎么这副表情啊,她出院不告诉你,这说明她不想让你操心,是疼你啊,不是不在乎你,明白吗?",他扶着我的肩膀,换了种口气说:"什么都别想,明天先把婚离了,一切按法律办,一分钱也不多给她,财产对半分,少她妈的横!"。
我点了点头,离婚到没什么,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眉姐没跟我打个招呼就出院了。
我错了吗?因为我跟那个疯女人有这种关系,我就错了吗?我知道我是有错,可我又有什么办法,眉姐不该这样对我。
她更不应该再想成全我,不破坏我和小惠的婚姻了,她心里难道不明白吗?跟这种疯女人在一起日子怎么过。
如果她疼我,关心我,她就应该义无返顾地投入我的怀抱,任何事情都不要多想。
可她没有做到。
她的心思注定永远都是小女人的,仅仅只有大女人的身体罢了。
她想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一直以来,一句话可以总结--她感觉自己年纪比我大,有过婚姻,又有孩子,她配不上我,但是她又想得到我,让我给她最初的爱。一旦她感觉自己的希望稍微有点坏苗头的时候,她就退缩了,可是离开后,她又会想我,又会失落,这样反复,这就是她!
一个面对爱情犹豫不决的女人的爱情观,这想必就是大龄离异女人的爱情写照吧。发现美好爱情的时候,总会偷偷看看自己不再青春的身体,突然会自卑,退缩。尤其遇到小男人,总以为小男人会喜欢年轻的,时尚的,身体好的,下面紧绷的。
其实这些女人忘了,很多小男人真的不在意,身体不是一切,爱情不顾年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和大壮去路边喝了点酒,两人喝了大概十几瓶,虽然不多,但因为一天没吃饭,烟又抽了不少,肚子有些反胃。大壮似乎是喝醉了,他突然说了句:"小童,你知不知道?"。
我说:"知道什么啊?"。
他挤着眉头,打着咯,然后呼了口气说:"眉姐其实--",他突然不说了。
我知道他肚里有话,是关于眉姐的,也是我不知道的,他和菲菲在一起,也许会从侧面了解眉姐更多,也许菲菲认识的眉姐才是最真实的,而我认识的她,也许是恋爱中女人的模样。
恋爱中的女人是温柔的。
我追问说:"你他妈的要说什么啊?眉姐怎么了?"。
"她不值得你这样的!",大壮说出了这句话,他什么都不管了,借着酒劲说:"小童,你听兄弟一句,别太疯狂了,可以跟小惠离婚,但别娶她!"。
"为什么?你有什么话要说?",我心里紧张着急地问他。我想大壮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大壮说:"我说了,你别难过,我感觉这个时候告诉你,会有用,别到时候接受不了!"。
"说吧,是菲菲告诉你什么的吗?"。
大壮点了点头,说:"菲菲她死活都不让我跟你说的,她说是怕你误会,但我感觉那女人就是有问题!"。
到底怎么了?我顿时着急了起来。
"她竟然最近开始跟她的前夫联系了,就她第一任丈夫!"。
"他们有联系了?",我说:"那男的不是在西班牙吗?她告诉我说,他们早失去联系了!"。
"去,你听她的,女人哪有话是真的,最近他们联系上了,你知道吗?女人最在乎第一个恋人了,也许他就是她的初恋,如果是这样,她肯定一直还想着他!"。
我笑笑说:"别说这个了,联系怎么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很容易查到的,再说了,那男的还是妮儿的父亲,人家有什么理由不能通过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呢!",我这样想想,真的没什么。
大壮一副不解地说:"你不怕他们再有纠葛?"。
"不!",我摇下头说:"自从那个浪漫的夜晚后,我就一点不怀疑她了,我知道她爱我,她是善良的女人,她前夫联系她,她没道理去拒绝,她的心是善良的,是柔软的,所以我不在意!"。
"行,就当我没说,我只是想把这事告诉你,毕竟我们在她面前还嫩,有些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反正我永远不会去找一个大女人,她们的内心太丰富,我猜不懂,相反菲菲就好多了,真实,自然,在我面前压根不敢说假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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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上去吗?",我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才不上去呢?我不是孩子了,也不年轻了!"。
"不!",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她被吓的抓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睁大眼睛看我,轻轻说了句:"疯了吗?",她没说让我放她下来,我知道,她希望上去,做个公主。
"对,是疯了,全疯了!",我把她抱了上去,然后坐到了她的后面。
我第一次感觉到那浪漫,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这些场景都会感觉做作,可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发现真的美极了。
她被我藏在怀里,在木马的旋转下,我们都像孩子,不停地飞旋,时光似乎开始飞速地流转,我冥冥中感觉有种力量把我带回前世,我似乎正和她在一起,有过这样浪漫的场景。
前世我比她大,今世她比我大,前世我们是恋人,被命运分开,今世,我们将去何方。
我突然感觉自己也满有诗意的。
我想每个人都有,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有浪漫。
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从眼前浮过的灯光,她在我的怀里,缩的很紧,我在她耳边轻轻地,很暧昧,直白地说:"宝贝,我的宝贝,做我的公主,永远不离不弃,永远跟我在一起,把一生当作一天,一天都是梦境,如此的美好,答应我,我保护你,带你去美丽的童话世界,那里没有伤害,没有世俗,没有冷眼,没有人情淡薄,只有纯洁,我们有个家,一起过开心的生活,如果你想过这样的生活,答应我,不管人生有多少磨难,都不离开我,地老天荒!"。
她点了点头,如我一般地说:"你知道吗?我多想回到从前,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我多想,抱着洋娃娃,永远不长大,长大一点不好,我从没喜欢过,我想去摆脱这些,可是很多事情一直让我能如愿,如果今生不是遇到你,我会对自己说,我要用我所有的磨难去换一个在来世陪我共度一生的男人,上天是仁慈的,遇到了你,可是那又残忍,为什么让我经历了这么多后才遇到你,我好喜欢一个人,可是站在他的面前,我感觉我不过是个灰姑娘!"。
她的泪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用手轻轻地擦干,什么都不说,紧紧地抱着她,疼爱着她,那刻,我走进了她心灵的最深处,如此地了解她,明白她,如果不是爱,还有什么呢?
上天生下了你,就注定会给你一个这辈子与你最有感觉,最来电,最合适,最懂你的人,都要相信一定会有,也许她比你大九岁,但这不算什么。
心是没有年龄的,我为了这爱,我知道,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突然想到什么,下来说:"宝贝,你等我!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说着,我就跑了起来。
我跑了几步,回了下头,远远地看到她孤零零地坐在木马上,一脸平静,不解,似乎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又有种我要抛弃她而忧伤的感觉。
但我想过了十几分钟,我一定会让她笑起来的,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我跑到了乐园的工作处,里面有个人在值班,我急切地敲了敲玻璃,那个人说:"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不开放吗?你怎么进来的?"。
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他好奇地问:"什么生意?"。
我知道远处有喷泉,能喷的很高的那种,而且周围还可以放烟花。我以前看过几次,十分漂亮,让人看了无比激动。
我拿出钱说:"我想让你给我放烟花和喷泉!"。
他听了,立刻说:"你傻吗?今天不允许放!再说允许就为你一个人放啊!"。
我笑笑,掏出钱说:"所以才说跟你做这笔生意,你说多少钱,我给你,我带我女朋友来的,我们大老远来的,不容易!"。
他很想捞这笔钱,于是笑笑说:"你给我多少?"。
"你要多少?"。
他竖了五个指头。
"五千?",我身上只带了大概三千多,我说:"只有三千!"。
他啊了声,利马说:"好的,好的,就三千吧,我给你们放,放最大的,最漂亮的,保证让你们浪漫!"。
我听了傻傻地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要的是五百,大壮说他一哥们也干过这事,三百就搞定了。
我说:"这样,你别忙放,看到我带着一个女的,我们从木马那儿走到喷泉那,我蒙上她眼睛的时候,你再放,明白吗?"。
他接过钱,很诚恳地点了点头,"好的,但你别跟别人说啊,说出去,我会出问题的!这钱我还要打发其他人呢,有点少了,不过没问题,但最多十分钟!"。
我说好的,又问了句,这有音乐吗?
他看了看电脑说,都在这里。
我看了下,没有《亲密爱人》,于是让他在网上下载了首。他说没问题。
我急促地跑回去,跑到她跟前,她已经下来了,坐在石台上,低着头,双手抱胸在那里,见我出现,迅速抬起头,似乎哭了,然后站起来,一把扑到我的怀里,捶打着我说:"你去哪了,去哪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以为你要离开,坏,坏!",她在我怀里继续哭。
我开心极了,十分感动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笑着,捧起她的脸,给她擦干,望着她说:"我不在这吗?乖,别难过了!",于是又把她抱回怀里。
她趴我怀里淡淡地说:"如果你离开我怎么办,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让你知道不会的,有你在,我从未有过的开心,好多年都没这么开心了!",我放开她,一笑说:"宝贝,跟我来!",我拉着她的手,她很纳闷地跟着我,我把她带到了喷泉那边。
我把她领到我面前,对她说:"你要答应我件事啊!我的小公主!",她有些害羞地,皱了下眉头,嘴角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笑,嘀咕着说:"哦可不是公主,灰姑娘!"。
"不,马上你就会是公主!",我说:"不过,在成为公主前,要答应我件事!"
"什么?",她的嘴角弯了下,耸了下鼻子。
"如果今晚开心了,感到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认为自己是我的公主了,就永远不离开我!"。
"恩!",她很诚恳地点了点头,进入了我的故事,她在那刻突然认真,让我知道,她心里是想成为公主的,哪个女人不想呢?
我又问:"准备好了吗?宝贝!"
"是要做游戏吗?",她扑眨扑眨了眼睛,整个晚上她都像个孩子,那种大姐姐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对,是的,准备好了吗?"
"恩,准备好了!",她很聪明说:"要闭上眼睛吗?"。
"对,太聪明了!",我一笑,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说:"闭上眼睛吧,别睁开!",我转过头去,望着开机器的地方一笑。
转过头来,我的心跳的厉害,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身子都慌乱了,等待精彩时刻的心情是激动的,让人心慌意乱。
时间在那刻微微地静止了下,大概只有两三秒,精彩时刻到来了,在一声"哗!"的响动中,喷泉一跳而起喷起,然后礼花从喷泉的中央升起,接连生起!
再接着那动人的声音飘来了!
她"啊"的一声,睁开眼睛,看着那美丽,绚烂的场景就呆了。
我们都没说话,似乎都傻了,她站在我的怀里,两个人都陶醉了。
在那美丽的光景中,在那短短的十分钟,我们享受了今生最浪漫的时光。一辈子能有一次就够了,不再多去多奢求。
烟花慢慢地落下,喷泉也落了,像是暴风离开了江面,海水变的平息,慢慢退潮。当你从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一种怪怪的失落,似乎那美丽走了,一切又平淡了。
我们一直都没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发呆了,最后她慢慢地转过脸来,伴着灯光,她闭着眼睛,微微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
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安,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拿起手擦了擦她的脸,问她:"幸福吗?"。
她没说幸福不幸福,而是低下了头,说了句:"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你要离开我吗?",我问,似乎感觉她有什么心事。
"不,我害怕离开你,害怕的厉害,我没有能力去要求,可是我怕,怕这一切是梦,醒来时,什么都没了!"。
"宝贝,不要怕,我这次什么都不管了,铁了心了,当初我没勇气,做的不好,失去你,这次头破血流,都不会管了,我知道,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
她点了点头,趴到我的怀里。
我们静静地抱着,享受那刻的美妙。
那晚,我们没有做爱,很奇怪的事,从故事开始到那个时候,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多,但先前有机会都会在一起的,可那天晚上没有,我们很开心,快乐,那种浪漫的爱把性给趋赶走了,你不得不承认有些纯情的,温暖的爱情会战胜身体的欲望。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性不是唯一。
我们由性开始,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似乎回归了传统,成了古老保守的恋人。这似乎和当下所有的爱情一样,由性开始,最后爱情袭来,有些终成眷属,有些伤痕累累,不欢而散。
可是谁在爱情到来的时候不渴望珍惜这段爱情呢?没有任何爱情是以伤害对方为目的的吧,可是终究有太多的细节,时机,差错悔了我们。
大概到十一点多,我们才回去,回去的路上,她是平静的,再次趴到我的胳膊上,似乎心里想着什么,我逗她开心,她都是微微一笑。
回到她那楼下的时候,我抱着她亲吻了会,然后说:"我送你上去!"。
她耸了下鼻子,仍旧说:"我怕她们说!"。
我没听她的,拉着她的胳膊就上楼,她被我拉上去,我敲门,不多会门开了,开门的以为是眉姐,我们来的时候有丫头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们正在屋里玩扑克牌,有的还在化装,都穿的特少,一群健康活泼,美丽精神的小女人。
她们都睁大了眼睛,然后笑着望过来,有的女生一看到竟然有男人,于是尖叫了起来,有几个丫头只戴着BRA。见到我,立刻躲闪开来。
我不好意思地转头望眉姐,她也笑了,牙齿咬着嘴唇说:"让你别来的!",我想她的不好意思,多半来自我的硬闯,她在那群丫头面前不好意思了。
而我来的目的就是告诉那群丫头,我和眉姐在一起,我们有这样的关系,我没必要再去偷偷的了。
那两个丫头跑进了里屋。
我转过头来对她们笑了笑,然后低头,想了下,抬起头说:"我们恋爱了!"。
她们先是发愣,眉姐没想到我会说这个,皱起眉头,但她并不多说什么,似乎默认了,我能知道她是开心的。
我没有进屋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了,出来的时候,眉姐又把我送出来,然后说:"今晚回家去吧,别在办公室睡,听话!"她又有了大女人的模样,温柔地征求我。
我点了点头,怕她放心不下。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恩!",她点了点头又说:"内衣什么的,我都给你买了,不知道你跟以前有没有变化,但我想能穿上的,你什么东西都不要买,我全准备好了!",她笑笑又说:"对了,你会游泳吗?泳衣我也买了!"。
我听了很感动,她如此细心,内衣都给我买了,
"会!",我一笑,又去抱她,她说:"哎,傻瓜,别这样,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回我爸那住的。一进门,就问我爸,"他们有没有来找你?"。
我爸说没,望着我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没来,于是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他似乎不那么生气了,是无力了,我看到烟灰缸里都是烟头,那天他抽了不少烟,见到我,就咳嗽了两声,然后问我去哪了,我说跟大壮吃饭去了。他说你早点休息吧,我也不管你了,是死是活都随你去吧,说着,他一人回屋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说:"爸,少抽点烟!明天我有事出差,如果出什么事,给大壮打电话,知道吗?"。
"别管我!",他在屋里甩下了这句话。
我打了电话给大壮,对他说:"我完全决定了,从厦门回来就跟她离婚,钱--"。
大壮说:"没问题,我跟菲菲都弄好了,公司,我也考虑好了,做不下去,就关门,钱保证够你离婚用的!"。
"恩!",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感谢大壮,他是个好兄弟。
我又说:"大壮,我出去这两天,你白天没事,照顾下我家里,明白吗?"。
"恩,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她那女人还他妈的反了!"。
挂过电话后,我躺在沙发上抽烟,当一个人的心情放开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了,我知道离婚在邻居们看来是丢脸的事,可我再也不去想了,人干嘛要那么多面子,为自己活一次吧。只是我感觉我对不起我爸,不是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而是我无法让我爸理解我,看开,让他不自己去在自己的意识里发愁,苦闷,沮丧,愤怒。
不知多会,我就在家里的旧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过了头,十点的飞机,本来我是想八点起来的,定了时,竟然没听到,那几天的确累了,前天晚上跟眉姐在江边一夜没睡。
九点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是菲菲打来的,她着急地说:"小童,你快过来,你快!"。
我腾地坐了起来,"什么事?"。
"那女人在和眉姐纠缠,被我们拉住了,你快过来!"。
我放下电话,一直冲到楼下,进了车,就开往眉姐那。她没去找我爸麻烦,却找起了眉姐的麻烦。
我赶到那的时候,小惠已经走了,几个丫头围在眉姐面前,眉姐低头坐在沙发上,菲菲站在她旁边,一见到我,就哭着带着仇恨地跑到我身边,"我恨死你了!你怎么才来?"。
我像个木头一样的,脸上尽是不解,慌张的表情。"怎么了?告诉我那个女人把她怎么了?"。
菲菲哭着走过去说:"你过来,你混蛋过来,她打了眉姐,还打了我们!说要眉姐给她精神损失费,三天不给,她毁眉姐的容!"。
我听了这句,火冒起来,但急忙走到她跟前,去看她,她低着头转到了一边,不让我看。手上都是泪,我微微地看到她的脸红了,火辣辣的。
这个时候,大壮也赶来了,他冲进来就说:"那个婊子呢?",大壮再也不会给我面子了,他狠狠地骂,以前他以为我还在意那女人,所以留着面子,就是菲菲被打那次,他也忍着了,这次他不能忍了,我也不能忍了。
"他们走了!",旁边的丫头哭着说。
"为什么不拦着她,你们这么多人,还被她打?",大壮很是气愤。
那丫头立刻哭着说:"她带着人来的,有男的!"。
我呆了,我知道,那肯定是她的表弟,那小子在道上混的,一定是。
大壮疯掉一样,大喊了句:"我操她妈!",他转过来对我说:"小童,这次你别怪我不客气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宰了她,上次打菲菲,我已经忍了,这次,谁他妈的也别拦我!"。
他刚想冲出去,被我一把拉住。
大壮转过头,鄙视着我说:"我没看错吧,你还护着她?"。
眉姐立刻说:"大壮,别去找他们!"。
我想眉姐必定是以为我拉大壮是护着那个女人了,我看了看她,她抬起了头,头发都乱了,被打的很重,我心疼的厉害,心如刀割,比死还难受。撕心裂肺的痛。
我控制不住了,按住大壮说:"你们都在这呆着!",我露出了可怕的目光,然后跑了出去,我听到眉姐喊了声:"小童,你回来!",我没回,她又对大壮说:"大壮,你去拉他,别让他胡来!"。
我冲到了楼下,钻到了车里,咬着牙齿,加到最高档,踩下油门,飞般地往小惠的单位开去。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大壮也跟了上来。
我什么都不想,心中满是对那个女人的仇恨,也不在乎会不会撞到什么人,平时开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五六分钟就到了,下车后,车都没锁,冲了下去,一直往她的单位走,有保安拦住,我随口骂了句:"滚!"。
保安跑上来想栏我,被我一把甩开,他刚想去喊人,有个老点的保安认识我,他远远地喊了句:"那是小惠的老公!",我听到这句突然无比恶心。
我冲到了小惠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人,她让人绝望,竟然在那里大笑,我进去后,他们都愣了,我牙齿咬了下嘴唇,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手捂了下脸,周围人都呆了,接着她开始发作了,"妈的,你敢打我!",说着提起手要回我,我又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恶狠狠地对她说:"你听着,我今天打你,接下来去死我都不顾,我忍耐了那么久,你还要这样,你要不要脸!"。
"你他妈的,你打我,我让你坐牢,让你不得好死!",她像个傻瓜一样可笑地说。
"行,有本事你都拿出来,但是我告诉你,别去丢人了,再动她一个手指头,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有的人还一起骂着:"这种男人真是混蛋,竟然这样,畜生,在外面有女人,还--"。
我转头望了下她们,她们不说了,我想小惠这个婊子,一定在这些人面前虚伪的要死。
就在这个时候,局长进来了,他一看到小惠被打,突然主持公道喊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在这里胡来!",说着,他要打电话,说要报警。
我走到他跟前说:"狗日的,我跟你说,我今天来就没想好好回去,我告诉你,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宰了!"。
我转向小惠说:"你就跟这男人混啊,这种货色你都要!",我呵呵地笑,然后又露出凶狠望着每个人。
你们这些人,你们懂什么,你们高高在上,有点权势,过你们的太平日子,你知道吗?有些人活的很苦,他们被生活压抑着,你们就知道看热闹还知道什么。
那个局长害怕了,听了我的话,立刻说:"你给我滚,给我出去,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家去解决!我只是看你是个疯子,在这里闹事,我关心下我们的工作人员!"。
"对,我就他妈的疯子!",我转头对小惠说:"听着,下午跟我去离婚!"。
"好,你给我一百万,我马上离,谁他妈的稀罕你啊,我撕破脸了,你让大家说说,你这种男人多恶心,肮脏!"。
我冷笑了下,然后低下头说:"还他妈的一百万,你哪儿值那么多!"。
大壮跑了进来,先前他一直被保安拦着,见到我,就拉我,然后对小惠说:"你他妈的你等着,我大壮长这么大,没跟哪个女人动过仇,你等着,没完!",说着就拉我走。
没有人敢拦我,出来后,我点起根烟,望了望外面的阳光。
大壮问我:"你打她了?"。
"他妈的该抽!",我甩下这句,钻进车里,又往眉姐那赶去。
我从没为我打过那个女人,感觉有什么,我长那么多,就打过那么一次女人,我想她该打,如果又理解不了的人,我只能告诉你,你们一定没见过那种让你忍无可忍的女人。
同样是女人,她竟然那样对待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了。
回去的时候,眉姐因为晕厥,被送到了医院,菲菲说报警,她没答应,她当时很勇敢,在小惠面前勇敢地说她爱我,说不会给她精神损失费,结果就被她打了,几个男人也动手了。
我操他妈的,我从没这么恨过,我想我再也不要什么理智了。狗日的,到处都是流氓,谁把我逼上死路。我让谁不得好死!
我到了眉姐那,发现她不在,然后往医院赶去。
96.
我这辈子感觉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医院,跑在过道里,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就会突然联想到我的母亲,联想到那段整日呆在医院里守侯母亲,看着她渐渐离去的无望的日子。那日子简直没法去回忆,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
以至后来,我抽烟抽的胸口发痛的时候,我都没去医院检查。我实在不喜欢那鬼地方。
我找到了电话里菲菲哭着告诉我的房间,推门而入,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她,她挂着点滴,眼睛仍旧闭着。
我看着她躺在那,闭着眼睛,联想到什么,突然心就发冷,慌,然后走过去就趴在她跟前,手摸着她的脸,一遍遍地叫她:"宝贝,没事吧?"。
旁边的菲菲说:"她还在昏迷,医生说没事,可她--",她哇的又哭了,"她怎么就醒不过来啊?",旁边的一些女孩子比菲菲还要小,大概二十出头。也不停地哭。
大壮跟我在工商局分手后,去了公司一趟,不多会也来了,他推门后,见到菲菲她们在哭,于是就走到菲菲跟前,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慰她说不要哭,眉姐不会有事的,接着就看着我说:"小童,别他妈的哭,男人点,我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事!就是精神受了刺激,加上又贫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打骂侮辱啊!"。
他发现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了,那个时候,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凶狠了,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抚摸,低着头,泪就要落。
但还是忍住了,那天到下午四点之前,我就一直坐在那守着她,想了很多事情,虽然医生说没事,可是当你看到你亲爱的人闭着眼睛,不说话,不微笑,不皱眉,不确定她何时醒来的时候,你就心慌了。
我想当初我爸爸握着妈妈的手,围在她身边看她几次昏厥的时候感情就是这样,甚至更深,我当初无法深刻体会,而那刻完全明白了。
一个可爱的人,多么迷人的女人,身体妩媚动人,心地善良温和,这样的好女人,与我的生命连在一起,连呼吸都贴在一起的女人,如果突然消失了,我要怎么办,不能跟她说话,不能看她撒娇,或者像个姐姐般的关怀,以及在我的怀里,身体里,多么的可怕。
大壮在这期间一直忙碌着,我要守着眉姐,那群丫头被吓的一直抱做一团,只有大壮跑来跑去找医生,找熟人,买东买西。
大壮买了饭给我们说:"都吃点吧!",跟我说:"小童,你也吃点,不会有事的!"。
我摇了摇头,一直面无表情,傻傻地拉着她的手,贴在脸旁,温暖着她,感受着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宝贝,快醒来,答应我,快醒来,我在这里,你的小男人在这里啊,不要丢下他,他没有你活不下去,他一刻也离不开你的微笑,你的呼吸,你的怀抱,不能离开,永远不能,不要这样残忍地丢下我!"。
我最能体会那些可怕的感受,心里明白上帝会在任何时候给你意外的,也许就是让人痛苦一生的事。
开心的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度过了那十分难熬的时间,她醒来了,在她醒来之前,我似乎在恐慌里麻木了,突然见她醒来,我皱着眉头,露出微笑,又想哭,感动的,握着她的手,贴在嘴前不停地亲吻,一遍遍的。
我开心死了,终于缓了口气,把那口闷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她躺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睁的很大,我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理了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眼睛不眨地望着我,看了会,突然牙齿咬着嘴唇说:"不要哭!"。
我点了点头,把眼泪强行收了回去,看着她,就去吻了她,然后笑着激动地说:"宝贝,你没事了吧?"。
"没!",她抿着嘴摇了摇头,把脸转到了一边。
她的表情让我想到先前,然后无比内疚起来,"是我不好,我该死,你打我,骂我吧!",我乞求着她,想到她受的伤害,我想我得到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她似乎变了个人,一直迷惑地睁着眼睛,傻傻的。
我看着着急了,去捧她的脸,让她转过来,她转过来后望着我说了句:"答应我,不要乱来!"。
"恩!",我点了点头,"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
"我没事,你放心吧!",她说着,然后去看周围的女孩子,皱着眉头说:"别哭,你们都别哭了,再哭姐生气了!",她似乎想跟那些女孩子说话,感觉跟我没话说了,我不怪她,是我伤害了她,她做什么我都不怪她。
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从小生在家教良好的家庭,生在一个友好的城市,从没受过别人的伤害,可是在滨江却被人打了,她被吓坏了,她要承受多少呢?她似乎对这个美好的世界都失望了吧。
她们哭的更厉害了,然后一起喊了声:"姐!",就围了过来,只有菲菲见到眉姐醒来冷静了,她站在我旁边,然后拍了拍我说:"你出来下吧!"。
我跟她和大壮走了出来。
她出来后说:"小童,知道早上你走后的事吗?"。
"怎么了?"
"眉姐很慌乱地想到什么,然后就去筹钱,我们不答应,她把学校的钱都拿出来了,弄了三十万,她说她要还给你,也许她过后还会说这事,希望你能理解她!"。
"为什么要给我?",我有些苦闷地问。
"女人的心就是这样,她不想扯上钱的关系,她想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证明,她完全是为了爱,毕竟你有家庭,她不想牵扯到那些!"。
我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我们一直都守在那,眉姐要早点离开医院,我们没答应。
从下午到晚上,眉姐与我的话,并不多,几次都是看着我,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到晚上的时候,她见屋里就我们的时候,她把我叫到了床边,她坐在床上,看着我说:"傻瓜,我听菲菲说你后来的事了,你不该那样,明白吗?以后的路还长,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这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人是要低头的,是要委屈些的,如果你要生存,你就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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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突然接过电话说:"你小子要是让我们失望,我掐死你,好好对眉姐,知道吗?别太欺负她,轻点,傻瓜!",菲菲笑笑又说:"那一幕好浪漫哦,感动死了!还算个男人!"。
我想笑,但怕眉姐看到,于是说:"哦!",就挂了电话。
眉姐皱着眉头看我说:"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啊?"。
我一笑说:"他们回去了!"。
"怎么回去了呢?我们怎么办?这群孩子!"。
我说:"谁知道啊,问他们也不说!"。我多想她别再问了,乖乖地听我的,我想的厉害,想跟她在一起。
"那帐篷怎么忘带了?"。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吧!",她说。
我站在那里不动,然后一抬头说:"路很远的,我们坐那聊会天好吗?"。我没等她回答,走到那边,把毯子拿了出来。
她走了过来,站在那里,把头转到旁边看了看说:"是你让大壮这样做的吗?"。
我愣了,我想我又让她误会了,忙解释道:"你别生气,不是我,我没想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性格你知道,他们看到我们了,于是就,你别生气!"。我一时慌乱的语无伦次起来。如以前惹她生气一样慌乱的解释。
她转过头来,笑了,皱了下眉头,"你永远是个孩子!"。
我不知这话是夸我,还是对我的失望,但她的笑让我知道,她没有生气,女人不喜欢有心计的男人,更不喜欢为了做爱设下圈套的男人,也许吧。
我真想如以前那样勇敢,很自然地拉她坐下,但是不可以了,我做不出来,见她不动,我抿下嘴,站起来说:"对不起,那我们走吧!"。
她没有动,我去收拾毯子,她突然在我身后抱住我说:"就这样走了,小男人会甘心吗?会后悔吗?"。
我开心死了,猛地转过来,笑了,但皱起眉头,又想哭,感动的,我再一次猛烈地抱住她,亲吻她,她仍旧闭着眼,这次,她完全放开的,我慢慢地把她放到了毯子上
如少男少女般的第一次,很难理解,两个人都离那年少的感动很远了,可突然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又找到了,到底为了什么,爱情让人永远也说不清楚。
她在我的怀里慢慢地躺下。
她突然说:"帐篷!",我才意识到,毫无遮掩,我在慌乱中支起了帐篷。她闭上眼睛,问了句:"不会有事吗,我怕别人看到!"。
"不会有事,不会!",我想即使这儿都是人,我也不管了。
我小心翼翼地从她的额头开始亲吻,她什么都不说。在我的亲吻下,慢慢地再次脸红起来,而后开始配合着我,但她一直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
我从未如此的小心过,像第一次一样地认真,从她的额头慢慢地亲吻到她的嘴唇,永远吻不够的感觉,她也喜欢,这应该是她最喜欢的。
一切言语都是无力的,两个人忘记了所有,爱慢慢的离开,欲望开始蔓延,把我们推向快乐的山颠。远处的江水在那里拍打着,我碰到了她的胸部,多么凉爽,多么柔软,多么富有弹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皱了下眉头。
"是我做的不好吗?"。
她哭着说:"不是,我爱你,爱你,想你!"。
我稍为放心。
远处的江水拍打的越来越厉害,而我温柔的,慢慢的,伴随江水涨起退下,而后刮起了风暴。
两个人死死地抱在一起。
过后,我说:"对不起,我很久没了,所以--"。
她摇了摇头,抿着嘴说:"很好的,不要这样!"。
我抚摸着她的头把她抱在怀里,她什么都不说。
过了一会,我说:"我们不要分了吧,答应我,我死都离不开你了!"。
她不说话,把身子缩了起来,往我的怀里靠。
我又说:"后悔了吗?",有些伤感。
"没!",她说了这个字。
"是我做的不好,对吗?"
"不是--",她说:"你从来都没嫌弃我吗?"。
我着急了,我想她竟然会这么想,我急促地说:"没,从来没有,一刻也没有,我爱你,爱,不要这样想!"。
"她有我好吗?",她竟然又问了这句。
"不提这个,没有!"。
她又哭了,泪不停地落到我的手上。
"别哭!",我去捧她的脸,说:"乖,让我看看你!"。
她不想抬起,被我抬起的时候,闭着眼,满脸都是泪,额前的头发都被湿润着贴在脑门上。
我看着她,就再次把她搂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用力地疼爱着说:"宝贝,不要这样,别这样,不管你怎样,永远都是我的,是我的一切,我的心已刻了你的名字,永远无法改变了!"。
那天,我们就这样抱着,最后,她平静了,然后依偎在我怀里,我想逗她开心,笑了下说:"乖,让我看看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听话!"。
她睁了下眼,看到我,那种表情很奇怪,似哭似笑,皱着眉头,然后又趴进了我的怀里。
我们穿好衣服,把帐篷拿开,然后抱着,看着远处的江面,天已经微微地黑了,那晚我们没有回去,我把手机偷偷地关了。
那个夜晚,她在我的怀里,不再像比我大的女人,像只受伤的小鸟,依偎着,似乎也很开心,虽然她不说,但我感觉的到。
我们聊了一晚上,她把小时候的事,到那时的事,基本都告诉了我。
夜是那么的平静,风是那么的柔美,江上的船只不时地驶过,留下一声长鸣。我想有过这样美丽动人的夜晚,以后有再多的伤感,都不去多抱怨了。
她被我抱在怀里,身子缩在一起,依偎着我,我们坐在江边,远处的天边太阳慢慢地落下,流下一道窄窄的三角彩色波光在江面上不停地跳跃。我们一起望着远方。
"厦门比这美吗?",我贴着她的耳朵问她。
"恩,很美,听说过日光岩吗?",她说:"坐落在龙头山上,如果你去厦门一定要去爬到上面去,我们小的时候都喜欢去那玩,还有百鸟园,以及一些园林,还有你听说过的钢琴博物馆,都很好玩,有一次,我跟我一个堂妹一起去日光岩玩,天黑了,她说姐,我们不回去了,今晚在这睡一晚上,假装失踪,吓唬大人们!",她一笑说:"妹妹很调皮的,后来我们真的藏了起来,再后来,我们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躺在爸爸和妈妈的怀里,鼓浪屿很小,父亲几乎熟悉任何一个地方!"。
"那后来他怎么去美国了呢?"。
"我爸在那演出啊,被一个当地的官员赏识了,于是就开了家中国餐厅,就发了一笔,呵!其实我很无能的,我到现在都没干过什么事呢!都是靠我爸爸,我一直想开学校,想有点出息!",她像个孩子一样地说着。
我把脸贴的更近地说:"以后你就住这吧,一直到老好吗?我让你知道滨江有好男人,好吗?"。
她突然不说话了,我知道也许我不该说了。
她笑了下说:"我开始也许是因为他来这的,但后来--"
"因为我吗?爱上这了!"
"不知道!",她说。我听了有些伤感,但没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以告诉我吗?",我把自己装的很大方。
她说:"不说这个好吗,你永远都要记住,我爱你!"。
我点了点头。
她突然转过来,抱住我,然后主动吻了我一下,"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去吗?"。
我迅速地点了点头,"我不在意!"。
她正面趴我怀里说:"我已经不是个干净的女人了,又离了次婚,你为什么还要要我呢?"。
"不知道,就是喜欢,迷恋,没办法,不管你怎样,即使是被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是坏人,我都爱你,无法改变!"。
"可我拿什么来对你呢?"。
"你爱我吗?",我问她。
"爱,也许我不该说这个,但我要说,我不会要求你了,一定不会了,但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从未这样疼过一个人,想把他放在怀里,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他,陪他,看着他长大,用所有的能力把这个大男孩照顾的好好的!"。
我笑了,感动地抱紧她说:"宝贝,我们一起走下去吧,好吗?"。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她说:"我曾经伤害过你,做过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法让自己改变,我感觉自己不配你的,这不是违心的话,是真的,你要理解我,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不要怪我,我也许是自私的,但是我想要占有你,想把你带走,如果可以,把你带去厦门,把你藏起来!"。
她突然说:"你跟她不要离婚,听我的!"。
"我们关系不好,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们不合适,我即使不遇到你,也是必然的事,当时结婚不知道怎么就结了,听说你结婚了,过的很好,感觉这辈子都没希望了,如果这样,早结晚结,跟谁结不是一样呢!"。
"是我对不起她吧,如果可以我真想见见她,听菲菲说她很漂亮!"。
我想她一定没说实话,菲菲从来都骂小惠是巫婆,一个脾气暴躁,蛮横无理的女人。
"不要这样,你根本不了解,不要接近她,她会伤害你,听我的!"。
她笑了下说:"傻,你现在成了男人了啊,怎么也想不到,你都结婚了!"。
"某人听说我结婚不是哭了吗?",我也笑了下说。
"没有,我才没有!"。
"有,就有!",我跟她这样说话,一切真美好。
她再次问:"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去吗?",她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
"恩!",我强烈地点头,笑着说:"在我眼里,属于我的小眉,永远是最好的,跟任何人都无关!"。
"傻瓜!",她又抱着我,压我身上说:"天黑了,我不怕了!"。
我一把抱住她,翻过身去,她就再次回到我的身下。
那天晚上真是开心,她回到了最初,想不到的是,她回到了最初,如果说是回光返照也应该有道理吧,一个人在快乐的时候永远别忘记了,命运随时会把快乐带走,让你走进痛苦的深渊。
到深夜的时候,她趴我怀里睡着了,我把西服拿下盖在她的身上,一个人望着远方,想着自己如何跟这个女人走下去呢?
但是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一定要走了,即使粉身碎骨,伤痕累累也不在乎了。
第二天早上,大壮这小子早早和菲菲把我的车开来了,他没有见我们,而是打了我的电话。当时眉姐去江边洗脸。
大壮说:"你小子成仙了吧?我还担心你会死在她身上呢!车我给你开来了,放在棱山这,你过来!"。
我过去把车开了过来,眉姐一人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看到我,抿着嘴,笑着,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她妩媚动人。
"上车吧!",我对她一笑。
她走了进来,回去的路上,我把一盒磁带放进去,,是我在前天的早上买的。
在那优美的旋律中,我吹着口哨,跟她幸福地回去。
可当我去看她的时候,当我们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了。
我看了下她,没说什么。
我把她送到了菲菲她们的住处,上面的一群女孩子站在楼前对我们做一些鬼动作,眉姐害羞了,对我说:"回去吧,她们肯定会嘲笑死我!"。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当我刚到公司的时候,我被一个女人撞到了,大壮也在她身边,大壮急坏了,站在那里想说话,但不能说。
我刚走过去,就被小惠抽了一个耳光。
"王八蛋!"。
我条件反射地拉了她的手,刚想怎么她,突然停了下来。
"告诉我那钱是怎么回事?",她突然问这个。
这事是怎么回事呢,公司里的一个小丫头,管财务的,跟小惠暗地里有来往,小惠负责商务工作,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是那丫头在她面前说露了嘴,她知道了这事。
周围都是人,我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她。
"说话啊,钱到哪去了,快告诉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任何话,现在就离婚!"。
"好啊,哈,你要不怕气死你那窝囊的爹,马上去离,我早厌倦你了,你家都是窝囊废!"。
我被她气的没办法,没必要去打这种女人。
我说:"好,行,这就去!"。
"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姓于的,你把那三十万给我拿来,然后把你的钱分我一半,我二话没说!"。
我说不出话了。
大壮看不下去了,他说:"请你,你听着,不就是三十万吗?我给你!"。
她大喊大叫起来,"你们一起欺负我是吧,我让你们公司明天就关门,滚蛋!",她说的没错,她的老情人是局长,让我们关门是件很容易的事。
大壮咬着牙齿说:"行,念在你跟小童有过夫妻名分的份上,我不骂你,但你给我听着,你让所有男人都鄙视你,你们家是出了名的只认钱的!"。
这时候,菲菲跑了出来,她看了看,以为小惠跟大壮吵架呢,于是立刻跑过来,护着大壮跟小惠吵了起来,"丑八怪,疯子,你别欺负我男人,我告诉你,我蓝菲菲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赶紧给我滚!"。
小惠竟然给了菲菲一巴掌,我忍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她,想打她,但忍住了,我狠狠地瞪着她,咬着牙齿说:"你再动一下,我让你爸给你收尸,你别以为我平时不怎么样你,我就是怕你,我跟你说,我受够你了,你赶紧给我走,钱我三天后给你!"。
她被镇住了,她挣脱开,跑到远处,指着我说:"你给我听着,我今天就撕破脸了!别怪我让你没地方死去!"。
我望着她,眼里都是怒火。
大壮拉着我说:"小童,别跟她一般见识!"。
大概十五六分钟后,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你赶紧给我回来!"。
我放下电话,赶紧上车,回到了家。
路上我想是不是这女人去找我爸撒野了。
到家,见到就我爸一个人,我慌忙地问他:"是她找你了吗?"。
我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抽了一巴掌,他喊道:"你给我跪下!"。
我愣在那,静静地看着父亲,什么都不想说,静静地看着他,他哆嗦着手指着我说:"你给我跪下,跪在你妈面前,跟她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没有动,我想我知道我干了什么,我想我母亲也会知道,我想她不会怪我。
我爸更加气愤地说:"你妈最疼你,她看到你这样,她能安息吗?你竟然还跟那个女人来往,我听大壮说她都结婚了,你跟她鬼混,偷情,你不觉得羞耻吗?"。
"爸,你别这样激动!",我不在乎他说我什么,这些日子来,我知道他过的不好,失去妈妈,他成了一个可怜的老人,天天一人在家抽烟,喝闷酒。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你别跟我说话,我这把岁数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可你才多大啊,你才二十多岁啊,你以后想怎么办啊!"。
我想我是没办法解释的,我最关心的不是解释,而是小惠到底说了什么。"爸,小惠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了很不好听的话?"。
"你别管!",我爸听到这个更是来气了,他再次指着我说:"混帐东西,你若不在外面鬼混,她会这样吗?"。
我想小惠必定是说了,只是我爸也没有脸面说给我听了,他始终认为,我只要能过的好,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的爱人对他怎样都没事。
可是他完全不明白,现在已经不是七十年代了,跟那个时候不同了,现在的女人并不会如他想的那样。现在是像在沙子里找珍珠,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心平气和地说:"爸,不管你怎么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要跟你说,我--"。
"你想离婚?",转过头来,怒视着我。
"恩!",我平静着,坦然地,柔软地,无望地点了点头。
"你!你!",他哆嗦起来,身子发抖,他有心血管病,我想我不该说,我上去扶住他,他把手一挥,"你给我滚,滚,永远别来这个家,你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你这个孩子,你滚,我是死是活,你永远别过问!"。
"爸,你别这样!",我低头说:"从小到大,不管我在外面怎样调皮,怎么样,在家里,我从没让你和我妈伤过心,可是你知道吗?我想做个男人,我想去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我,我是个孩子,不管我长多大,我在外人面前如何的成熟,像个男人,塌实,可在我心里我是个孩子,我需要一个人,我妈不在了,我开心不起来了,我跟你说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因为这是两个男人,可是我找到了一个女人,她理解我,关心我,懂我,我需要她跟我一起走下去!"。
我爸反问我道:"你知道吗?你是男孩子,是男人,你不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应该顶天立地,做事光明磊落,而不是偷偷摸摸,你把钱不给老婆,你拿去给别的女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理解你,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在找这些肮脏的借口,你这样的孩子,我见多了,我感到羞耻!"。
我不说话了,说什么都没用。我胸中闷的厉害,但是无法沟通,也许我真的错了,可我到底错在哪了,这世界为什么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规定,道德,为什么那道德都几千年了,我才出生二十多年,如果这道德因为我才有的,我无话可说,可那些所谓的道德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壮随后赶来了,他肯定也怀疑我家出什么事了,他带着菲菲,菲菲因为怀孕,被大壮扶着,大壮见到我爸想说话,但又怕说不好,于是笑了笑,叫了声:"叔叔,最近还好吧?"。
我爸看了他眼,说了句:"是大壮啊,你们坐吧!"。
大壮说:"谢谢叔叔,于是就坐了下来!",想跟我爸说什么。
我看了眼,走到外屋,菲菲跟了出来,她说:"小童,你爸很生气是吧?"。
"恩!",我点了点头,抽了根烟。
"你别难过了,我们都理解你,不是因为我跟眉姐有关系才说理解的,即使你喜欢的是一个外人,我也理解你的,不要难过了!"。
我转头看了她眼,对她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脸还疼吗?"。
"哎,没感觉到,呵!",她一笑说:"这疯女人,下次让我见到她,非抽烂她的嘴不可!"。
"别跟她一般见识,听我的,你跟大壮好好的,不要担心我,我没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爸怎么看,我都决定了,我要和她在一起,娶她!"。
菲菲感动的又要哭,这丫头比较容易动情。
我长嘘了口气,"眉姐回去开心吗?"。
"恩!",菲菲说:"我没回去,小英发短信给我说她特开心呢,做什么都有劲,望着一个地方,不自觉就笑了,被那群丫头取笑了呢!"。
我点了点头说:"不要把这事告诉她!"。
菲菲说:"知道了,我不会那么笨的!"。
菲菲又说:"我跟大壮说好了,公司就算不要了,我们把钱给那个女人,你别有压力!"。
我望着她很是感激,我想这世界好丫头还是很多的。
我想回屋,走到门口,听我爸在那跟大壮诉苦说:"大壮,答应叔叔好好跟他说,别让他这样堕落下去了,你看你和菲菲多好,都快有孩子了,他这孩子怎么办啊,她妈在的时候最想能抱孙子,他现在却这样了,我拿他是没办法了,如果不是怕影响他,我早走了!"。
我心里酸酸的,我理解我爸,可是理解是没用的,这不是理解的问题。
大壮说:"叔,我非常理解你,但你想开点,毕竟我们这群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不一样了,环境不一样了,你让我们跟你们以前那样很难的,小童也没怎么样,就是那个女人遇到了难处,小童想帮助她,就这事,是那个女人不理解,她刚才,你没看到--",大壮刚想说,我走进来咳嗽了下,我不想让我爸知道这事。
那天到最后,我爸被我和大壮给安慰住了。我没有再回家,跟大壮去了公司。
眉姐给我打来了电话,她有些不自然地说:"你还好吧?",我们像刚认识的恋人,彼此都小心翼翼了。
我笑了下说:"恩,还好,回去后洗洗没?"。
"恩,洗过澡了,现在在床上呢,竟然睡不着,就给你打个电话,你昨晚一直都没睡吧?"。
我说:"没事,以前做设计的时候熬惯了!"。
"明天你有空吗?",她说:"我想回厦门一趟,你要不要去啊?"。
我听了很是开心,虽然我答应小惠三天内把钱给她,然后离婚,但还是答应说:"好的,我跟你去!"。
她"恩"了声,说:"机票我下午起来后去买,你忙吧!"。
"宝贝!",我突然想到什么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恩,明天飞机上说吧!",她笑了下,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喜悦。
我以为,我们会顺利地实行这个在危机中的旅行,可是一切都失败了。小惠竟然找到了她。她听人家说这女人很有钱,于是就问她要精神损失费,这是第二天早上的事。
大壮在外面忙活了半天,最后走到我的办公室说:"工商局那边打来了电话,说要对我们这巴掌大的公司进行审查,要暂时停止业务!",大壮骂骂咧咧地嘀咕了句:"操他妈的,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女人有这能耐!"。
我不停地抽烟,最后狠狠掐灭说:"大壮,我--"。
大壮赶紧说:"小童,别他妈的说这个,我们从小玩大的,这么多年兄弟,还说这个干嘛,公司没了就他妈没了!",大壮苦笑了下说:"以前人家说她跟那局长有勾当,其实我很早就听说了,我一直都不好跟你说,看起来,我当初是错的,遇到这种女人,妈的,什么也别说了,认了!"。
我有些无所谓地说:"大壮,我明天想跟她去厦门!我知道我不该走,可是我突然感觉怪怪的,如果不跟她去,恐怕就没机会了!"。
大壮没有惊讶,说:"行,你去吧,我把事情处理好,钱我一分少不了她,公司的事你别操心了,大不了关门还过以前的生活,谁他妈的还没穷过啊!"。
那晚,我没回家,一人在办公室趴的,抽了很多烟,我别的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爸和眉姐,在我眼里,他们两个是我在这世界上剩的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们任何人有闪失。
九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眉姐的短信,她就发了个符号过来。我回了过去,问她在干嘛。她说:"她在吗?"。我打了电话过去,她接了电话说:"她不在家啊?"。
我说是的。她说:"我刚怕她在家的,所以没敢发什么,我睡不着--",我明白她,她必定是想我了,想的厉害,想联系我,又怕小惠在。我听了心里一振,有些凉,她在心里肯定感觉是我的情人了,我似乎明白了好多,她开始一直对我冷漠似乎有这些原因,一个女人如何去看待她喜欢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呢?又要忍耐多少,放下多少思想的包袱跟这个男人偷情,做他的情人呢?
"我没回去!",我说:"我们出来吧!"。
她急忙问:"怎么没回去,吵架了吗?"。
"没!",我说:"我不想回去,再说了她也不在家!"。
"她经常在外面吗?",眉姐关切地问。
"恩,她也有人!",我笑笑说:"出来吧,宝贝,我想你!"。
"啊?",她说:"丫头们都在"
我再次说:"过来吧!我想你!"。
"哦!",她小声地说:"你等我,她们在外面,我过十分钟下楼!"。
我说"你在你那楼下等我,我接你去!",想到要见她,我心情又好了。
我走下楼去,我们的公司算不上什么公司,就是一个写字楼租的三间房子,里面就五六个人和一些下面仓库的工人。
十分钟后,我开到了她的楼下。
她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风衣,头发梳理的很干净,整齐,见到我,她撇了下嘴:"去哪?"。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似乎喷了好多,脸洁白细嫩的带着红晕,看多少次都不够。健康活泼的样子!
再次与她和好后,我发现她变了,变的胆小了,在我面前成了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再也不会用姐姐般的口气对我说话了,很温顺的,可爱极了。我想这些,她只有在我面前才能装的出来,有时感觉她真是可爱,其实她装的可爱,我都能感觉到,而她却还感觉很自然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
"跟我走!",我把她拉了上来,坐到我的旁边笑着说:"开心点!"。
"恩!",她抿嘴笑了笑,可马上皱眉说:"我感觉有点怕!"。
"怎么了啊?"。
"像偷情!",她说:"别扭!"。
我呵呵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发生了这事,我更洒脱了,不去多想了,尤其听到了这句话,我更是不要考虑任何,我一把把她拦到怀里,看着她说:"叫我老公!不是偷情!"。我睁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她,甚至有逼迫的味道。
她被吓坏了,脸红了,斜着身子,很僵硬地被我搂在怀里,睁大眼睛望着我,不说话。
"叫我老公!",我又一字一句地说。
她真的被吓坏了,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喘息着,最后说了句:"老公!",她惯性地牙齿咬着下嘴唇,斜躺在我的怀里,看着我。
我开心死了,立刻在她脸上又啃又亲,那感觉真美妙,一个大女人在你怀里犹如一个孩子一样被你宠爱着,舒服极了,有她在身边,这个大女人,小孩子,真好。
她突然皱了下眉头说:"出什么事了吗?"。
"没!",我笑着说:"老公就想欺负你,我又要变坏了,回到从前了,你怕不怕告诉老公,小心肝,宝贝!"。
"不怕!",她点了点头,抱着我说:"你会不要这个女人吗?"。
"不会,永远爱她,跟她在一起!"
"那麻烦老公把车开到远处吧,我怕她们会看到!",她很是搞笑地说了这句,我呵呵地笑了。
然后给她系上安全带,像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的认真,然后说:"宝贝,坐好了,老公彪车喽!"。
她不说话,侧过脸看着我,很平静,很安然,微微带笑的样子,她那刻是幸福的。
车子开的飞快,她抓着我的胳膊,不停地说:"慢点,听话!"。
"去,哪有老公听女人的,你听老公的,抓紧点!"。
"坏蛋,我第一次见你那天,就知道你坏!",她趴在我肩膀上说,"真怕你以后会跟其他人都坏,不过我也不在意,你做什么都行!"。
我知道她说这句话时是吃醋的,她心里始终没底,她不知道我爱她是真是假,她心里想啊,她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还会爱她呢?对她如初呢,可是我就是爱,谁也改变不了。
我转移话题说:"是吗?什么时候,就我第一次去你别墅帮你改方案的时候吗?"。
"对,就那个时候,你老偷偷看我!",她嘟着嘴完全像了孩子。
"怎么我感觉是那个女人老勾引我,似乎还故意调戏我,说什么,你真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之类的话,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我转头吻了她下。
她呵呵地笑,然后说:"你还记得啊?"。
"当然,我永远记得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请我们吃饭,你知道我们几个男人怎么说你吗?"。
"肯定没好话!",她撇着嘴说,"都是一群流氓!"
"对,说你像日本A片里的女主角,特迷人!"。
"屁,我才没有,是她们像我,我从小就漂亮,我爸老夸我说俺家闺女长的好看!"。
"他老人家还好吧?后来没少骂我这个小混蛋吧!"。
"恩,还好,但他不知道我现在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突然失落了,我对她一笑,然后捏了她的鼻子说:"你个傻瓜,别难过了,全当教训吧,以后啊,跟我就好了,只有你欺负我的份!"。
"你真的不会在意我吗?",她突然又问了这句。
"傻瓜,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我八十年代的,哪像你们那个年代,把历史看的那么重要,非处女不要,这样的男人活在现在还不郁闷死!"。我把车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回头望着外面说。
外面的光从玻璃里投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似乎还沉浸在她的思想中,回过神来后,微微地眯起眼睛,像个刚睡醒的孩子。
"滨江乐园,没有来过吗?"。
"来过,带妮儿来过,来这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笑着说:"傻瓜,谁说一定孩子才能来这玩的,再说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小公主!"。
她又是惯性地牙齿咬着下嘴唇,笑着,提起手说:"再欺负我,我打你!",她虽这样说,但我能感觉的到,她心里是开心,是希望做一个孩子的,在我面前,她多想忘掉过去,重头再来,是个纯洁的孩子啊。
我们下了车。她走在我的旁边,似乎有意要跟我保持距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去想,今晚,跟她开心到天亮,什么都不去想,不管明天是怎样的。
我靠了靠她,她望了望我,有些紧张,不笑了,似乎怕别人看到,毕竟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我是个有家庭的男人,而她跟我在一起,从心里感觉起来,不管怎样都会有些担心伤害她的。
乐园本来是关门了,那天不开放。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卫说:"站住,今天晚上不开放,不可以进去!"。
她站在我旁边拉了我下说:"我们走吧,人家都不开放的,走吧!"。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卫的窗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钱对他笑了笑:"大哥,放我们进去吧!"。
他看了看钱,呵呵地笑,我又拿了张给他,他点了点头说:"下不为例啊!"。
"恩,谢谢!"。门开了,我把她搂在怀里带了进去。
我们进去后,门又被关上了,里面几乎空无一人,但灯光什么都开着的,在那些闪烁的灯光照耀下,乐园十分的美丽,像是童话世界。
我不是王子,但我身边的女人是我的公主。
她楚楚动人,穿着风衣,额头光洁,面容干净如脂,依偎在我的怀里,远处是一幢童话般的宫殿,这是乐园里的仿西方的建筑。许多灯在那里一闪一闪。
"晚上真是漂亮,谢谢你!",她转过脸来,望着我,我也望着她,最后两人深深地长吻。
那个夜晚像梦境,似乎是上天的恩赐,他在滨江选了一处最浪漫的地方,让我们来到这里。
吻到最后,我笑着拉起她的手开始跑。
她"啊!",了声,就孩子般地跟我跑了起来,在那美丽干净的场景中,我们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真的不想出来,如果有个世界,不需要大,能容下我们,就好。
我把什么都忘记了,只有我和她。
我们走到了旋转木马前,非常漂亮,我从未玩过,这是小孩子们,小恋人们玩的。
她突然站在那里,看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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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有些不开心了,说:"少暧昧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赶紧挂,我答应小童,拿那钱,我们要孩子吧!"。
菲菲开心地挂了电话,对大壮说:"等你有于童一半好的时候,再说!"。
挂过电话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但那段时间,我的所有沉思都是开心的,一切真美好。
事情办的很顺利,菲菲演的不错,她真的要了孩子,眉姐相信了,怀孕是真的,给谁都会相信,并且我的设计让她不会怀疑是我。
一个星期后,眉姐收下了那钱。
我想,她既然要了,一定会伤感,她想啊,大壮为了菲菲可以借钱给其他女人,而我却不可以,我要把这事隐瞒起来了。
不过,我不在乎这个,我想她知道那钱是我借的,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她原来是爱我的。
即使我们回不去了,也不再那么的失落了。
也许越是爱的深,我们才注定永远不可能了。
事情在一个月后,出现了突变,小惠知道了这事,她把事情都给毁了。
眉姐在接受那钱后不久的一天晚上,蓝菲菲突然给我电话说她和大壮邀我去吃饭,我想也许和他们在一起,我会不太孤独,会能毫无顾忌地外露自己。于是就很开心地去了。
可就在我到那是时候,发现事情不是那样,一桌人,有眉姐,还有其他的一些女孩子,似乎眉姐也不会想到我会去,他们都开吃了,我推门进去。
他们似乎很开心,眉姐是笑的,见到我,突然就不笑了,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我有些尴尬,但已经没法回头了,于是在大壮和菲菲的招呼下入座。
大壮知道我会怪他,于是笑着,很是洒脱自然地说:"哎,你怎么才来啊,我不让你早点来吗?该罚,三杯!"。
我笑了笑,瞟了下她,她没看我,心不在焉地看旁边一个女孩子手上的手链,说真漂亮之类的话。
"行,我喝!",我一笑,喝了三杯啤的。
蓝菲菲知道怎么回事,皱了下眉头,似乎怪大壮,大壮也有些懵,平时我最会逃酒了,可这次却这么干脆地喝了。
喝过后,我又看了看她,她仍旧没看我,和旁边的女孩子还在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刻有些怨她,但只是一瞬。
旁边一个女孩子说:"哎,你怎么最近都不去我们那玩了!"。
我笑了笑说:"最近比较忙!"。
我想大壮不应该让我来的,本来好好的热闹场面全给我破坏了。
有个女孩子开口说:"我们真应该集体敬大壮一杯,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他女孩子说:"对,对,一定要敬!",坐在眉姐旁边的女孩子说:"姐,你应该先来!"。
眉姐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就舒服了,再不难过,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她应该开始慢慢好起来了吧。
"恩!",眉姐点了点头,端起了酒杯。
大壮看了我一下,我躲开了目光,意思是,你喝吧,干嘛看我,我甚至怕眉姐会发现什么名头。
"恩,感谢眉姐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女人,祝眉姐身体健康,事事开心!",大壮说着客套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叫"眉姐"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妈的真不舒服,那还是听他第一次这样叫。
眉姐抿了下嘴说:"恩,谢谢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感谢你和菲菲,姐记得你们的情谊,也祝你们能有个美好的未来,早生贵子!",说着眉姐先干了。
这些,我都仔细地看着。我多想跟她喝酒的人是我,可是不可能的。
大壮也干了。
眉姐又要给自己满上,旁边的丫头不让她喝了。
她笑笑说:"没事,让姐再喝杯,很久没喝了!",旁边的丫头皱了皱眉,眉姐又喝了一杯。
我像个局外人,跟他们似乎一点不和谐,谁也没有在意我。
眉姐微微有醉意了,她说:"哎,丫头们,是我把你们带来的,今天这样,姐对不住你们,请你们原谅姐!"。
其他的女孩子一见她这样,自然心里难过,于是都劝她说:"姐,你别这样,我们开心呢,在这真好!"。
菲菲说:"姐,别这样,我们说开心的,今天我和大壮请你们就是让我们都忘掉不开心的,一起奔向美好的明天,你这样可辜负了我和大壮的一片好心啊!",菲菲看了下我笑笑说:"哎,姐,小童也想跟你喝杯呢,你呢,就不喝酒了,喝果汁,陪他一杯!"。
我知道这是菲菲惦记我,但有些紧张。
"哦!",她没去拿果汁,而是又去倒酒,我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想去阻止她,却碰到了她的手,她利马收回了,我也收回了。
我低下头,给自己倒上酒,因为毕竟有那么多人在,我端起酒杯,微微笑了下说:"我敬你,祝你--",我说:"祝你身体健康,永远幸福!",说到这,我心里就凉了,发酸。最后一饮而尽。
她没喝,也没说话。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她是误会我了,对我再没什么好说了,我强装着笑了下,说:"你们吃,我去下厕所!"。
我走出来的时候,真想马上离开,这不适合我,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只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一个人,并无一人能跟我走近一点点。
在卫生间,我抽了根烟,出来后,洗了把脸,手捂着脸,泪就出来了,我这个懦夫。我不该这样,可那是不由自己的。
就在我转头的时候,发现菲菲站在我旁边,她哭了,她说:"小童,我告诉她吧,告诉她吧,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一笑,摇了摇头,说:"不要这样,我很开心,如果你说了,我不会原谅你,我们是没有以后了,永远没有了,都没必要了!"。
我跟蓝菲菲回去的时候,见到眉姐在那里说笑,她似乎变了,变的无所谓了,她醉了,女人真不应该喝酒。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没跟我说一句话,一句都没有。
吃完饭,他们要到楼下去唱歌,我想我应该离开了,但菲菲硬不让我走,于是被一起拖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认真地唱歌,很好听,她以前都没唱过,并且我也没这个爱好,她在那群丫头的逼迫下,拿起话筒,唱了首《亲密爱人》。
那旋律很美,很伤感,应该是她那个年代的女人喜欢的歌曲,在那怀旧的歌曲中,她像一个被世俗抛弃的女子,她唱的很动情,很是自然,
似乎旁若无人,唱到最后,她的脸上就流出了泪。
我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
菲菲抱着她,旁边的女孩子也都围着,一个大女人带着一群算是孩子吧,她们从厦门来到这,她到底为了什么,初衷是什么,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男人吗?
在那情景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清晰的故事,另一个版本,没有我参与的,没准,她跟那个男人当初就在乐曲中花前月下,有过甜言蜜语,可是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并不指望我能给她多少记忆,留下什么,她在我的心中成了一个形象,一个崇拜,一个女神。我想去碰触她,可是小心翼翼了。
她又唱了一首《女人花》,仍旧是梅艳芳的,她似乎很喜爱这个如花似梦般的传奇女子。
她像个孩子一样陶醉,完全沉醉到她的故事里了,她的世界有多少故事呢,而与我的有多少呢?我这样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要用怎样的故事,记忆去在她的心里留下深深的记忆呢!
菲菲说:"别老唱这个,我们唱首开心的!",于是她就对我说:"小童,你也来首吧!"。
"我不怎么会唱的!",我说。其实,我真想唱首,唱首给她。
"不行,你就要唱,来首吧,唱什么都行,唱'我爱北京天安门'也算!",说着,菲菲呵呵地笑,其他的女孩子也起哄起来。
我想了下,说"恩,唱那个《请跟我来》吧!",这首歌,我很爱听,但唱的不好,我只想唱给她听,请跟我来,跟我来吧,让我带你飞,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多少次婚姻,被多少男人抛弃,被世俗沾染了多少尘埃,都请跟我来吧!跟我来,在这个男人的带领去,去过幸福的日子,那日子里再没有伤害,没有世俗,永远的幸福,我会用身上的最后一口力气给予你我能给予的。
当这首歌唱完的时候,眉姐平静了,她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两人似乎心有相通,在彼此的眼神里告戒对方"知道吗?好好生活,不管你的世界里有没有我,都要好好的,即使永远不能在一起了,也要好好的!"。
有多少个夜晚,我从梦中醒来,是和她一起唱歌的日子,她那样的自然,我们四目相对,多美好啊,人生还有这美好的事情,想想,两个人到底为了什么,很多次会被许多说法迷惑,很多人说性是一切,可性算的了什么呢?只是一时的吧,也许能让我们长久感动的,到老了还能为之欣喜落泪的,惟有爱情。
唱完歌后,人们都要走了,我们走了出来,我走在她的旁边,我想跟她说话,想的强烈,菲菲似乎明白了,拉着其他人走的很快,剩下我们两个在后面。
她双手拎着包,放在腿前,慢慢地走着。
"哎,你还好吧!",我走到她的跟前。
她转过脸来,抿了抿嘴:"恩,还好,你呢?"
"也还好!",我想我应该把话题搞的轻松点,不要再去提以前的事了。
"恩,滨江的夜晚真美!",她说:"厦门老是有风,吹的人脸很干燥!"。
"可是那边的景色美啊,很想去那边玩玩,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我一笑说:"哎,我要是去,你会不会给我当导游啊!"。
"可以,如果有机会,你跟她一起去玩吧!她应该会喜欢那的!",她说的似乎很美好,可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婚姻是种什么模样。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恩,谢谢你!",也许这话很虚伪,可在那个时候,我变的无比紧张,我不想再去破坏了,我多想,我们能慢慢地好起来,再次去认识彼此,重新地投入另一个开始,如果那样真好。
我一笑说:"你别怪我,我本来想帮你的,可是,她家里出了点事,需要钱,于是就--"。
"恩,没事,这没什么的!"。
"恩!",我拿出了烟。
她说:"少抽点吧,你还年轻!"。
我把烟放了回去。
"你还会回厦门吗?"
"也许回,也许不回,不知道!"
"恩,这也好,换个地方生活,会好点!"
我们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地聊着。
她笑了笑。
我小心翼翼地问:"哎,我们以后像个朋友一样好吗?"。
"恩,好的!",她突然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我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走出了酒店,大壮他们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我不想她走,可是也没多说,于是说:"恩,好的,路上小心点,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感觉走也挺好的,谢谢你!"。
"恩!",我点了点头。
她走了,我站在那里望着她,菲菲对我笑了笑,我想她应该希望我们可以好吧。
可我们的感觉告诉我,也许不会了,命运不知道把我们带到了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夜,我开着车子,去了江边,一人靠在车前,抽烟,望着江面。风静静地吹着。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不知道,似乎哪里都不是我要去的。
一人静静地站在江边。
滨江,我在这里出生,成长,我一度认为我很了解它,可那刻,我突然感觉对它原来也是那么的陌生,小的时候都是甜蜜,少年的时候是一些青涩,长大了就变的孤独了。
那夜,我对自己说,不管怎样,我要让她幸福,让她开心。
第二天,我们相约去江边烧烤。我们都去了。
故事又有了转折,我有过深深的感动,可不会长久,命运又把她带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们相约去江边烧烤游玩,我很早就起来,开着车去找大壮,然后跟他一起去接眉姐和那群姐妹。
我越来越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可以经常这样聚在一起,每个星期天都可以在一起玩真是好。而我像个苍蝇一样跟在他们的周围,无非还是想见到她,我想以一种朋友的关系跟她在一起,可以远远地看她,守侯着她。我对她有了初恋般的感觉,似乎以前发生的事都忘掉了,真想重头开始,我们重新去认识,然后相爱,在一起,真好。
我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是结过婚的男人,那段日子,我很少说话,有时会笑,在远处,淡淡地望着她笑。
人是奇怪的,看到江,山,大海,这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会联想到一些或伤感或喜悦的东西,触景生情就是这样吧。
那是我与眉姐五个多月后再次去那里,不同的是,是和许多人一起去的,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我想的只是我和她在一起来过的情景,因此我的话永远多不到哪去。
眉姐没有坐我的车,我带着两三个丫头,这些女孩子都是年轻漂亮,身材超好的,她们跟我聊着天,她们大多问的是关于滨江的事,似乎也知道我与眉姐有过的过去,因此并不提感情,个人问题。
我有一没一地回答她们。
如果我是一个刚认识她们的人,我肯定会有非分的想法,如果再用点心,跟她们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可我不会那样了,那个女人几乎把我心中的色魔给驱干走了。
江边有护堤,我们在那儿听了下来,微微有风,眉姐穿的永远是她喜爱的白衬衣,下面一件乳白色的裤子,她的头发被纨在后面,前面的一些被风吹的飘散。
我们开始忙活起来,大壮把支架什么弄好,我去车里拿食物,那些女孩子围在一起看江。
我和大壮两个男人在那里干的很是勤快,感觉这些女孩子都是我们的,于是特起劲,大壮一边支架子一边笑着对我说:"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自从你上大学,我高中下来后,一直没什么开心的,现在又有了高中时一起来江边的感觉!"。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一边拿木炭,一边对大壮说。
"不想结,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爸妈很喜欢菲菲,说我要是辜负了她,我今后就别回家了,其实--",大壮一笑说:"他们感觉我从小就花心,其实我这人也挺好的,我现在真的是喜欢菲菲,她是个好丫头,我以后要好好对她!我现在才知道,跟那些随便的女人在一起鬼混,没什么好的,过后什么也没留下,都是失落,浪费自己!"。
"恩,这就对了!",我笑笑说:"你说我们都这么大了,真的不是孩子了,都是男人了,女人其实都挺脆弱,无助的,一个女人活的再大,不仍旧是个孩子吗?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要是撑不起腰,还算什么啊!"
大壮点了点头,然后说:"小童啊,我一直都想帮你解脱,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以前想劝你,现在不想了,你那种爱不是我能理解的,不过,我真不希望你这样,如果可以,你就去争取她吧,人活着不能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
我低头一笑说:"我怎么不想,可是没办法了,你看我们这样,还能走到一起吗?她有阴影了,她即使想,也会感觉她对不起我,而我何尝不是这样,我都结婚了,以前跟她说的山盟海誓全部没了,我也没那个脸了!"。
菲菲和她们走了过来,菲菲问:"两个小男人们,有没有搞定啊?"。
我点了点头,大壮站起来,把菲菲小心翼翼地拉过来,说:"乖,风这么大,在这坐会!",菲菲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干嘛这样?你被猪撞了啊!",大壮呵呵地笑,其他的女孩子起哄说:"菲菲,别不知好歹了,美吧你!",菲菲呵呵地笑,我看到她站在那里也笑,
她又有了好的气色,我蹲在那里抬头看她,她站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的迷人。
我真想去抱她,什么都想,肉体的,精神的,都想得到她。
我们坐下来,围在一起,拿出饮料,零食,边吃边聊。
眉姐坐在我的对面,而我负责烧烤那些肉类,我偶尔会抬头看她,她有几次跟我目光相对,我又把目光转回了那些在木炭火中不停地冒油的肉上。
菲菲似乎是个领导者,她说:"姐妹们,我建议,你们都在滨江找男人吧,我们一起在这安家,住在一起,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多开心啊!"。
有的女孩说:"切,我们可没你那么命好,碰到的男人都不敢带出来!"。
大壮油里油气地说:"哎,你们就是眼光太高,这样不好,到头来没准就嫁不出去了!"。
她们说:"去,嫁不出去,也不会看上你!也就菲菲关注弱势群体罢了!"。说着她们哈哈大笑。
我在那里听着,真是开心,跟她们在一起还算挺快乐的。
眉姐一直没说话,在那里默默地笑,我想她看到这群孩子这样也应该很开心吧,菲菲和这些女孩子真算懂恩情,她们把眉姐带出来,其实多数是为了让眉姐心情放松,能从不快乐中走出来。
我们喝着啤酒,吃着烧烤,聊着,大壮见我一直不说话,把话题转到我说:"哎,小童,听说以前菲菲喜欢过你?",他呵呵地笑。
菲菲说:"是啊,我就喜欢了,特喜欢小童,怎么地?",说着嘟起嘴。
我被弄的不好意思,说:"没有的事!"。
菲菲又挑起眉姐的话题说:"哎,姐,你觉得小童怎么样?",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喜欢我和眉姐再有故事的。
她被问的很是紧张,愣了下,但马上说:"很优秀吧!",很简短的回答。
"说的具体点啊!",菲菲说。
眉姐一笑说:"问我怎么知道啊,你应该去问她的爱人啊!",说着,她很洒脱友好地笑了笑,但她没看我。
我不愉快了,低下头,继续去翻动烧烤。
突然我们都不说话了。
大壮叉开话题说:"喝酒,喝酒!"。
我站了起来,对他们笑笑说:"有事,到那边去下!"。
大壮说:"你小子就是多事,就在这尿吧!",他知道我想去干嘛,其实我不是,我只想走开下,一个人。
其他的女孩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一个人走到了远处,然后走到了堤坝下,下面是一些圆形的石头,江水被海风吹的一会把石头埋没,一会把石头露出,我点上根烟,想到刚才她说的话,酸酸的,但我不会再多想,无聊地蹲下,我中学时候学校组织来郊游的时候,在这里捉螃蟹,我突然像个孩子一样,随便翻动了块石头,发现没有,又去翻,结果就看到了一个螃蟹趴在那,不多会,遍横行逃跑。
"你在找什么?螃蟹吗?",一个声音传来。
竟然是她,她站在我的旁边,我抬了下头,然后抿抿嘴,一笑说:"恩,中学的时候来过这里,有很多螃蟹!"。
"现在还有吗?",她问我。
"恩,还有,好多,似乎比以前的都变大了,也更机灵了,不太好捉!"。
"厦门也有,那的螃蟹特大的,在海边的礁石里,我小的时候也跟小伙伴去捉过,有一次",她笑了下说:"有一次,我的指头被一只很大的螃蟹咬破了,流了好多血,我爸爸见到后,疼坏了,我哇哇地哭!"。
我愣住了,她怎么会突然如此的转变,像个孩子一样地说。我抬头看了看江对面的阳光,很是刺眼。
我眯着眼睛说:"你是为了一个男人来滨江的吗?"。
她没有犹豫,很自然地说:"呵,都过去的事了,我们是在厦门认识的,他是这里的,后来啊,呵,她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于是就走了,不过,他没来滨江,好象去了西班牙!"。
"你还想找他吗?"
"不了,以前也没怎么想过,就是听他说这里不错,很美,于是就来这玩,结果很喜欢,就--"。
她说的轻松,我感觉自己与她很遥远,她真的把我们有过的都忘了。
"恩,有些事情,不要多想,这辈子,认识什么人,怎样,大概都是注定好的吧!",我拣起块石头扔到江里,然后说:"上帝在把你投到人世的时候,他所用的力量,已经决定了你要落到何方!"。
"恩,是这样,你成熟了!"。
"谢谢你!",我低下头。
她不说话了,我也沉默了,好久,我突然站起身来,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突如其来的拥抱,我傻了,但马上紧紧抱住她。
她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也不说话。
一切言语都是无力了,我们抱着,这是抱着,很久,她在我怀里什么也不想说,我感觉到她的体温,她流泪了。
到最后她说:"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钱是你给的,为什么不说,你这个傻瓜,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一直都没好过,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别怪我,我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我们不像开始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会残忍地占有你,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明白了吗?我们不管怎样都不可以了,我无法把自己的过去抹掉,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无法让自己回到过去,无法纯洁地在你面前,你明白吗?"。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抱着她,静静地,体会这甜蜜,快半年后的甜蜜,一切真好,阳光温暖,我多希望我们可以一直抱着。
"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跟她离婚,我也有过去了,你不用感觉愧疚了,好吗?我不能没有你,失去你,我一天都不好过,我想跟你在一起,想的厉害,什么时候都想!"。
她突然离开了我,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
我皱着眉头说:"怎么不可以呢,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从未改变过,你想的那些都是多余的,是没有必要的,你明白吗?"。
"对不起,是我不好!",她继续说:"我回不去了!"。
我心中闷的厉害,真想大声地呼喊,可是却喊不出来了,她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我站在那里,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不了,她慢慢地往堤岸的那边走,提着白色的裤子,低着头,慢慢地往上面走。
我愣在那,似乎时间都要凝固起来,在一种阳光环绕的空气中,在远处轮船的汽笛声,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再争取一次吧,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我想是啊,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不能再错过了,我跑了起来来,石头在脚下打晃,我像个失魂落魄的鬼魂跑到了她的身边,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再次被我抱在怀里,她仰起头,被我抱在怀里,我把头贴在她的后背,多少时间来,我第一次,再次像个孩子一样地说:"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丢下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不知说了多少句。
她突然转过身来,因为我站在台阶下面,她把我抱在怀里,她牙齿咬着嘴唇,然后不顾一切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激动地哭着说:"宝贝,别这样,不要这样,我何尝不是!",她抬起头,把脸仰起,闭上眼睛,泪不停地流。
我用手擦着她的眼泪,抬头望着她,乞求地说:"我们在一起吧,再不要分离,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任何事情可在乎,听我的,宝贝!"。
她听到我的话,把我抱的更紧了,泪流的也更厉害了。
"不要哭,不管经历了什么,都别哭!",我的手仍旧摸着她的脸,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那刻,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满是爱情,让人死一般的激动充斥着自己的灵魂,躯体。
我想,我还要等多久呢,我不甘心,失去她,我不甘心,也许失去她,多年后,我会好起来,可在那刻,我不能失去她,我想的是,没有她,我将失去整个世界。
"宝贝,听我的,什么都别想,不要去考虑那些没有必要的,勇敢起来,跟我在一起,我照顾你,把你宠爱着,我经历了这些事情,我会更懂得你需要什么样的爱,我会给任何男人可以给你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给,相信我,现在我们没有阻力了,当初是我家里的事,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明白吗?"。
她说话了,"我以为我可以把你忘记,我以为我可以不去想你,我以为我会有新的生活,我以为--",她颤抖着身子说:"可我什么都不能!"。
我被她的话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我站到台上,突然感觉只有吻她才是最好的,我在激动,胆怯,勇敢中吻了她,她还是逃避,像个被男人欺负的小丫头一样的害羞,推辞,闭着眼睛推我,但那推并没有力气,理智与情感让她不知该如何办。她没有办法了,被我吻了,那刻,她是什么都不考虑的,把理智都抛开了。
她如我们最初相识般地配合着我,她把脸斜过来,咬着我的嘴唇,很痛,但一切都快乐的,咬吧,流血最好,再用力,再深刻都是必要的,怎样都行。
她在慢慢的前奏中,突然疯掉般地要吃掉我般,抱着我,亲吻我,不停地咬动,我的手把她抱的几乎要刻进骨髓里,两个人贴的跟一个人似的。
不在乎别人会看到,不在乎明天会怎样,这刻只有这吻才好,甚至还有,我想如果有,我会无比的珍惜,用所有的伤痕去换她的再次容纳我的身体。
吻越来越激烈,彼此抚摸起来,我大脑有片空白,手从她的后背一直摸到她的脑袋,她也这样地摸我,到后来,她急促地喘息着,抓我的后背,似乎有些怨恨,被我抚摸的没有办法,有些急促,难耐地撕扯我的后背,甚至会捶打。
两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没办法,也许需要了,但我惧怕时间,后悔我们身处这样的地方,也许,如果不是这个地方,如果旁边有我们可以安稳躺下的地方就好,有的时候一件物品就可以挽救爱情,这很有道理,很多感情的转折也许不是事件,一个物品,一个合适的场合都可以改变,在两个人最没理智的时候,一件很不起眼的东西就可以把故事转折。
她停了下来,抖着身子停了下来,她并没有离开,紧紧地抱着我,趴在我的肩上说:"别这样,他们会看到的!"。
"不要怕,一切都不重要,怕他们干嘛!"。
我如刚认识一个女人般的劝导,哄她,把她像个小丫头一样地勾引,我想我是要勾引她,我今天一定要她,不管怎样,除非她,她真的不爱我,不要跟我在一起,也许就一晚,一晚就好,那个时候,男人是愚蠢的,任性的,一定要得到她,没有别的选择。
但那群人怎么打发走呢?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我会在到岸的时候,再次吻,最后把她放到草地上。
她开始放开我,低着头,脸红的厉害,她不敢看我,说了句:"我们回去吧,他们肯定等坏了!"。
"不要回去!",我害怕回去,我没底,我不知道回去了怎样,她清醒了后会怎样,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时,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了,可我真的不想走,我愣在那里,她低着头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吗?",我又任性起来问她。
"回去吧,听话!",她的口气很温和,我似乎感到有什么转机了。
她走了上去,我失望地跟了上去,走上去的时候,往远处望去,竟然发现一个人都没了,场地已经被他们打扫干净了,留下一个帐篷包,最奇怪的是车都没了,两辆车都没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肯定大壮是为了我们,我拿起电话,拨了大壮的。
他接到电话说:"哈,你小子果然厉害,不错,我们把车都开走了,你们今晚就在那过夜吧,帐篷看到了吗?毯子什么都有,里面还有食物,套子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开车去买的,哈!你们就将就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