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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7 盛夏
B城的暴热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即使到了傍晚,热度也一分都没有降下来。
会议一直开到六点才散,散会后,愚公尾随肖奈到办公室,打算找借口混顿饭吃。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愚公开口就不正经:“我说,你和咱们系花就这样两地分居啊?”
肖奈走到办公桌后,微微俯身,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名不正言不顺资历尚浅,你想我怎么样?”
听听听听!
这话!这语气!
您也有今天啊!
愚公乐了,心中暗爽不已,不过十分谨慎的不让这种情绪泄露出来,眼前这家伙可精得很,而且他还欠着人家几百块债呢。
“唉,这事,挺伤感的。”愚公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正打算来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一起吃个饭”,却见肖奈关上电脑,一副要走的样子,愚公大惊失色。
“今天这会就走了?”
“嗯。”
“干吗去?”
“结婚生孩子。”
同一个时间的W城,正暴雨倾盆。宽敞豪华的别墅书房中,微微正在给一个小男孩讲初中几何题。
“先连对角线,再这边作一条辅助线,我们就可以得出这几个等式……然后代入公式……求解,这样……懂了吗?”
小男生泫然欲泣的摇摇头,睁着懵懂的双眼看着微微。
“呃,没关系,那我们再讲一遍。”
上星期微微回到家,还没跟父母亲热够呢,就被贝爸爸打发到这里给他厂领导的儿子做家教,顺便还驳回了微微要买手机的要求,说,到时候你用自己做家教赚的钱买吧。
微微想起来就忍不住一把心酸泪,早知道以前拿到奖学金不上缴了。还好这个孩子很听话,并不难教。
换了一种讲法后,小男孩果然懂了。又给他讲了两道题目,雨总算停了,微微连忙告辞出门。
暴雨过后太阳还是不屈不挠的探出了脑袋,只是威力减弱,空气中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和凉爽。迎着清凉的晚风,微微踩着自行车,戴着顶绿色草帽,穿过弯曲的街道,快速的往家里赶。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回到家吃完饭洗好碗,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微微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戴上耳机,打开电脑,登陆游戏,大神已经在线。
微微调整了下麦克风:“你上来多久了?今天下大雨,我回来晚了。”
微微用的是语聊。
以前在宿舍怕打扰到舍友,基本上都用打字交流,现在在家里当然不一样,怎么方便怎么来,反正她和父母的房间隔着客厅,门一锁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肖奈回答:“刚上。”
“哦,现在去结婚吗?”
微微所说的结婚当然不是指他们两个,而是指老虎神兽们。
这几天微微除了做家教,就是带宠物升级,虽然说宠物也是30级就能结婚了,但是洞房时双方的属性和技能,却有可能影响到下一代的质量。所以微微一直把宠物练到满级,才带着它和大神家的小老虎结婚。
宠物结婚满简单,到兽神那领一下祝福就行,洞房却比较麻烦。
首先,要有新房。
宠物也是有尊严的,光天化日之下XXOO那是不干的,所以玩家要在自己的房子里给他们建设新房。这几天微微和肖奈分工,微微带宝宝升级,肖奈就负责买砖造房子。
其次,要在晚上,八点以后。
还是那句话,宠物也是有尊严的,白日宣淫那是不干的,一切都要在夜色中偷偷摸摸的进行。
满足这两个条件,好了,洞房可以开始了。
微微和奈何带着宠物去结了婚,等到八点,送它们入洞房。
据论坛上的玩家说,宠物们洞房的画面很猥琐,房子会一直摇晃,还有粉色的心不断的从屋顶冒出来。
然而微微却未有幸看到如此画面,因为才把宠物们关进去,系统就提醒她——
“对不起,您的宠物降世未满150小时,属于未成年宠物,不能进行XX行为。”
这游戏还能更变态一点吗?都到结婚的等级了,居然不能洞房?系统又一次刷新了它的无耻度!
微微目瞪口呆了好一会,问肖奈:“梦游2不会这么变态吧?”
“不会。”
肖奈一口否认,过了几秒后,慢慢说,“这点程度……”
微微只有沉默。
再沉默。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微微说了一句“我妈妈来了”,迅速的摘下耳机,做出上网浏览状。
贝妈妈意思意思的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举着的手直接往微微脸上抹,一边抹一边嘴里念叨:“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学电脑,听人说电脑看多了脸会变方的,辐射对皮肤又不好,上网前一定要多擦点护肤品……”
微微早就惯了,毫不反抗的任她蹂躏脸皮,嘴里争辩:“那妈妈你别让我洗碗了,洗洁精对手上皮肤不好的。”
贝妈妈说:“要么你洗菜。”
贝家在做饭上分工很明确,贝妈妈是洗菜工,贝爸爸大厨,微微是洗碗工。但是微微真的很讨厌洗碗啊,不过洗菜……
那还是洗碗吧。
贝妈妈反驳了女儿的无理要求,心里很快活,给她抹完了晚霜得意的往外走。然而,在她关门的刹那,微微喊:“妈,你少看点电视啊,电视也是方的。”
微微重新戴上耳机,大神那边沉默着,微微问:“你在干吗?”
“研究洗碗机。” “……”
肖奈补充说明:“我也不喜欢洗碗。”
“……你偷听我们讲话。”
“唔,我不介意光明正大的听。”
微微咳了一下说:“……革命的萌芽太早曝光会被扼杀的。”
微微没有跟父母讲肖奈的事,先别说老爹反对她大学恋爱,就老妈那刨根问底的本领和炫耀的本能,要是她讲了,估计没三两天,所有亲戚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肖奈纠正她:“微微,萌芽要光合作用,不见光的是豆芽。”
……好冷。大神不愧是大神,冷笑话也是神级的,大夏天听得人凉飕飕的。
“你肯定没开空调吧?”
>O<
好吧,她也冷……
微微不跟他聊了:“我带老虎去混时间,你忙你的吧。”
“嗯。”
这段日子都是这样,耳机戴着,想说就说几句,不想说就各做各事,往往他在那边写程序,微微就在这边带宠物升级,看看电影什么的,偶尔还看看带回来的编程书。
有时候半小时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二喜对他们这种交流方式很鄙夷,说他们混来混去还在网游里没意思,至少也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旅旅游啊什么的。
微微很不以为然,网游有什么不好,有山有水有大神,明明就是很神仙很眷侣的啊。
而且还省电话费>o<
听着大神韵律而轻微的打字声,微微带着老虎在游戏里闲晃。
说起来大神也很辛苦呢,经常写程序或策划到很晚。其实做一款网游,如果随波逐流一点的话会很轻松,根本用不着肖奈这个级别的人出手,他只需要划分模块,把任务分下去给别人就好了。可是如果目标是创新,他却必须花费许多精力去写新引擎,写主程序重搭架构。
也许,所谓天才,过得反而比寻常人更辛苦吧。
在游戏里晃了一会,嘴馋的贝爸爸煮了一锅小馄饨叫微微出去吃,微微在老妈痛心疾首的目光下吃得小肚撑撑的回卧室,顺便跟大神吹嘘了一下老爸手艺的美味,然后顺口问了下肖奈晚上吃了什么。
大神答曰:“忘了,不过现在有点饿。”
微微正想说让他去找东西吃,却想起大神的父母好像到什么遗迹挖东西去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家。
微微想了想,悄悄打开卧室的门看了看,客厅里没人,悄悄溜进去,拿起电话打长途。一会儿再溜回来,问肖奈:“你有零钱吧。”
键盘的敲击声不变,某人一心二用,“嗯?”
“没啥。”
过了大约半小时,肖奈说:“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微微脸上笑眯眯。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边传来耳机被拿起的声音。
“你叫的外卖?”
“是呀,这家牛肉饭不错的。”微微满得意的,“你怎么去那么久?”
“没有零钱,去问隔壁借了。”
微微汗。
肖奈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家隔壁是谁?”
“……总不会是校长吧?”
“我们系主任。”
……
……
断断续续无主题的聊天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微微被看完电视的老妈赶上床。可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
宁静的夜色中,漫天的星光下,微微趴在窗户上,轻轻哼着歌,顺便,看看月亮。
这是盛夏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就连那满满的满足和快乐,都是因为琐碎和平常。
月底的时候,大神爹和微微娘终于迎来了小老虎的出生,不过这个小老虎却先天不良,属性奇差。虽然说神兽和神兽不一定生出神兽,但是差到这地步也实属罕见了。大概这就叫物极必反吧。
不少玩家生出垃圾宝宝都是直接扔掉,微微却舍不得,找了不少灵丹妙药后天补救,终于把属性弄上去了一点。
又过了几天,微微家教做满了一个月。因为天天跑来跑去而有点被晒黑的微微拿到了2000块钱工资,立即跑上街买了个手机。
微微买手机很有效率。
牌子不用选,大神那个。
型号不用选,也他那个。
颜色嘛,大神的是银白,她只好用粉色了。
嗯,她绝对没有弄什么情侣机的意思!只是……信赖大神的眼光而已^_^
回家的路上微微一直在想给大神发什么信息,这可是她新手机的首发啊,一定要很有意义才行。
到家的时候灵光一闪,微微发了这样一条消息过去:
“香港归氏集团二十周年,真情回报社会,举办抽奖活动,您的号码被抽中三等奖,奖品笔记本电脑一台,缴纳税款和手续费一千元后,我们将把奖品快递给您。”的d554f7bb7be44a72
这种脑残型诈骗短信二喜每收到一条就要在宿舍朗诵一番,微微听多了,打起来都不用大脑思考。为了力求逼真,微微还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依样画葫芦的把账号打了上去。
打完短信,欣赏两遍,微微得意的把短信发出去。嘿嘿,大神肯定把这条短信当垃圾短信删掉吧,到晚上再告诉他是她发的,他的反应肯定很有趣。
这种短信想当然的没人会回复,微微发完短信就去吃饭了,一边吃一边想待会见到他要怎么指责他——我给你发短信你竟然不理我!
微微想着就觉得很可乐。
不料,正吃着饭,手机短信铃却响起来,她的手机号码还没广而告之呢,谁会发消息给她,微微好奇的去看。
发信人:777795559的df263d996281d984952c07998dc54358
这是啥?
打开。
“贝微微您好!肖奈通过X行网银给您尾号为XXXX的卡汇入1000元。附言:无。”
微微傻眼了。
顾不得父母诧异的目光,微微拿着手机躲回房间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微微第一句话就说:“你怎么真的汇款啊,是骗人的啊。”
微微真是囧死了。
那边肖奈低笑,缓缓地说:“知道是你骗我。”
微微被他说得心中一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查了手机归属地,正好和你一个城市。”
呃……
“你每次收到诈骗短信都查地址?”
大神你这是啥爱好啊。
“不是,只是你给的银行账号很眼熟,然后才查了下。微微你骗术不到家,汇款连户名都不写。”
肖奈颇有闲心的指点她。
微微囧了。原来破绽在这里,可是那卡也只是有次在学校取钱,在他面前拿出过一次吧,居然这样他就有印象了?
真是败给他了!
“你知道是我还汇款……”
“买机票吧。”
微微愣住。
电话那端的B城,办公室里,肖奈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处,是一盆开花的仙人掌。望着嫩黄色的花朵,肖奈目光柔和。
“微微,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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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讯:出更新了~
Part36
落霞峰上一时静寂。
一向操作精确到零点几秒的白衣琴师,这次竟然迟滞了好几秒才点了接受。
类别:发簪
名称:发微(由制作者命名,可修改)
品阶:凡器珍品
等级要求:90
属性:琴意+15%,内力回复速度+12%,敏捷+38,生命+1000
耐久:500/500
适合职业:琴师
制作者:芦苇微微
“其实,上次除了问风腾要了四只神兽,还要了两种珍稀材料,天山白玉和九天淬火,还有以前收集的一些东西,就做了这个。”
“你原来的发簪也很顶尖了,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更好的来。”
结果,真的给她人品很好的做出一件珍品来。
在梦游江湖中,系统出的高级装备叫神兵仙器,而玩家自己制作的装备则称为凡器,但是并不是说凡器的属性就一定不如仙器了,比如微微制作的这个发簪,属性就比一般仙器要牛。不过玩家要出一个凡器珍品,难度却是非常大的,除了珍贵的材料和高深的修为,还要看几率。
“^_^,我运气不错吧。”
微微紧张地敲着字,话分外多起来,好像多说一句,那种窘迫感就少一分似的。可是虽然很窘,再来一次的话,还是会用最大的力气把那句话说出来吧。
手指微顿,白衣琴师说:“是我运气不错。”
微微脸烫了一下,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总觉得他再普通的一句话,都彷佛蕴含着深意一般。
“……呃,那都不错好了。”她在说什么呀……
彷佛感受到了电脑那边她的窘意,肖奈微微一笑:“发微何解?”
“就是发簪by微微的意思。”毫无浪漫细胞的理科生微微觉得这很好理解,“你要不喜欢就改个好了,我没文艺细胞……” “不用改,我很喜欢。”
结发与微。
怎么会不喜欢。
“哦。”
这回微微没体会出什么“深意”来,应了一声,想跑路了,“那个,我先下了,今天玩太累了,想早点睡觉。”
白衣琴师并不阻拦。“好,夫人辛苦。”
“……”
这个人……好像永远一语双关的样子,不知道在说她玩得辛苦还是做装备辛苦,微微囧囧的,留下一串点点点后,迅速的掉线了。
红影在山崖之上消失,时间一秒秒过去,好几分钟后,笔记本上,修长的手指才轻击右键,换上新的发簪。
白玉发簪淌着流光,簪在漆黑的发中,晶莹剔透,盈光流转,肖奈望之出神。
忽然很想见到她。
此时的她,眉毛会微微扬着,眼睛会比平常更明亮,明明窘得很,偏要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还会有一点点青涩,肯定美丽无比。
宿舍门“砰”的一声被暴力踢开,打破了一室迷思,随即,愚公的大嗓门惊讶的响起来:“不是吧,老三,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眷侣如花,你怎么回来得比我们还早!”
“你最近成语词典没白看。”手指从笔记本上移开,最后一眼看向游戏画面,肖奈合上电脑,扔到床上。“打麻将?”
哇!
愚公一声怪叫,飞快的从床底下拖出麻将盒来,“你干吗了,居然想打麻将?”
“没什么。”肖奈随口说:“心情好,想发泄一下。”
“嚯嚯,先说好,最近我手气好,牌风贼顺,到时候你输了别赖账。”愚公哗啦啦的倒出麻将牌。
肖奈不置可否地在桌边坐下。
……
一小时后。
肖奈把面前的牌一推:“清一色一条龙,别赖账。”
愚公泪汪汪。
猴子酒同情的拍拍他:“节哀,没想到今天老三请客,最后全是你买单。”
“谁说我买单,夜还长着那。”愚公一拍桌子,“再来!老子要翻身!”
夜的确还长。
这个夜晚,滞留不走的大四生们将度过在校的最后一夜,低年级的学生们刚刚从考试中解脱,整个学校都显得躁动而欢乐,好多宿舍的灯火彻夜长明。
然而夜色终究淡去,明晨如约到来,愚公同学到底还是没翻身,心酸地背着几百块的债务踏上了社会。
而微微,也将在傍晚,离开B城回家过暑假。
“微微,你的车票这么早啊。”
晓玲和二喜合力提着微微的行李箱,送微微下楼。
“是啊。”
心不在焉地应着,微微从楼梯间的窗户往下看,绿树掩映中,肖奈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晓玲也跟着她探头,嘻嘻笑:“有个爹妈当教授的男朋友就是好啊,车能在学校里开,不然还要做班车到校门口,麻烦死了。”
“不然怎么叫多功能大神呢,不过微微啊。”二喜说,“你这么早走,你家大神不怒吗?”
应该不怒……吧?
坐在车里,微微偷偷的察言观色,怎么看,大神都是一副专注于开车的样子。清俊的侧脸没什么表情,但是显然也不会高兴就是了。
微微讪讪地奉上一直拿在手里的小塑料袋,里面是一盆小仙人掌,“这个给你。”
肖奈瞥了一眼。“新嫁妆?”
= =
大神果然不会放过嫁妆这个词,昨天大概只是来不及发挥。“是我一直养的仙人掌,暑假照顾不到,所以给你照看下。”
“哦。”肖奈淡淡应道,“顺便让我睹物思人?”
喂,不带这么别扭的!
她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跟他说晚上要走是突然了点,可是,这也不怪她啊。微微嘀咕:“我不是故意订这么早的,学校统一订票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事实面前,肖奈也无话可说。
到了北京站,肖奈去买站台票,微微跟着,肖奈从柜台上拿过找零和车票的时候,微微忽然倾身问售票员:“明后天去W市的车票还有吗?”
售票员查也不查的说:“没有了,五天之内的票都没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因为大神陡然看过来的眼神,却格外让人失落起来。
肖奈唇边终于有了笑意,拉着她快步走出队伍,拿出手机,开始翻号码。
“后天的机票怎么样?”
微微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拦住:“不用了。”
多留几天还是要走啊,刚刚会问其实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冷静下来就觉得不妥了。微微垂着脑袋说:“我跟爸爸说明早到家的。”
气氛有点沉,看着他把手机收回口袋,微微心里闷闷的。
然而…… “算了。”
叹口气,拉起她的手向候车厅走,肖奈妥协了,“到家立刻打电话给我。”
心里一松,微微连忙点头。
“早点买手机。”
继续点头,信誓旦旦:“回家立刻买。”
微微忽然想起昨天她们宿舍的夜谈,二喜问大神怎么不买手机给她,当时她怎么回答来着——大神才不会做这种没分寸的事呢。
心底莫名的漾起一种心有灵犀的快乐。
一直送她到火车上,肖奈刚刚把行李放好,列车员就提醒列车快开了。的8e296a067a
“那你快走吧。”微微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只晓得叮嘱他,“记得照顾好仙人掌。”
其实仙人掌放个把月不浇水也没事吧,可是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要把它给大神。原因之一是注意到大神办公室居然没盆仙人掌吸收辐射,可是更深处的原因,自己也没深究的,大概真的是为那四个字吧。
睹物思人……
暑假,要两个月呢。
“回去放在你办公室的电脑旁边……”
最好天天看见。
肖奈扬眉。所以,她走之前就一直讲她的仙人掌?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他未免也太失败了。
轻盈的吻。
下一秒,克制守礼却又似乎带着无限压抑的,轻轻的落在她眼睫上。
不多留恋的离开,肖奈望进她的眼睛。
“微微,一路顺风。”
微微这一路回家果然很“顺风”。
因为,她是飘回去的>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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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催我啊,一起去催顾慢慢去
我真的没有了
即使你说可以有,我也真的没有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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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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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结束,继续蹲顾慢慢的坑
别催我哈,我也想看后面的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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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5: 说完她就摔门而去,搬回自己的公寓去。常墨也去接她,也低三下四的道歉,她知道是常家老太太逼他来的,心里越发觉得可恨。一拖再拖,拖到她的父母也出面施压,幸福终于爆发了:“你们逼着我嫁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人,现在你们又逼我生孩子,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我有思想有血有肉,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把我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强迫我过我不愿意的生活?”
一番话说得蒋妈妈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最后还是蒋爸爸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你和常墨真的不合适,那就算了吧。”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离婚后的日子是真正幸福的好日子。
当然了,她对常墨的气也消了,只要不做夫妻,她就和常墨没有私人恩怨。
幸福一边对青年才俊的追求觉得无可奈何,回家之后又被另一个消息轰炸。蒋妈妈以百感交集的语气告诉她,常墨只怕要结婚了。他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见常家二老,常老太太等人一走,就绷不住给蒋妈妈打了电话。
“你妈在电话里都哭了,说怎么也接受不了别人当她儿媳妇。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气了三年了,这下好,常墨不等你了吧?”
幸福只觉得哭笑不得:“妈,你以为这三年常墨是在等我啊?那是他的借口,借口!他还没玩够呢,怕他爸妈又逼他结婚,他能不拿我当挡箭牌吗?”
“你成天就会瞎说,常墨哪点不好了?你妈又那么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幸福只想捂耳逃走,三年来这样的话已经听得滥熟。她叹了口气:“妈,您跟我说实话,到底我是您生的,还是常家妈妈生的?要不常墨是您生的,我是她生的?我和常墨又不是同年,不应该有在医院抱错了的问题啊!”
老太太被她气得够呛:“你这丫头!不识好歹!”
过了大半个月,蒋妈妈又告诉她常墨的事只怕成不了了。原来常墨这新女朋友是文工团跳舞的。据说原来的经历很复杂,光曾经同居过的男友就有好几个。常家妈妈那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何况还一心惦记着要重新撮合儿子和蒋幸福,于是立马出面棒打鸳鸯。常墨跟父母闹翻了脸,干脆跑到外边躲着不回家了。
幸福知道常墨生病,还是常墨迷迷糊糊给她打的电话。她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常墨都快人事不醒了,她急得满头大汗,叫了物业的保安上来帮忙,才把他弄上车送到医院里去。
急诊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再迟半个钟头就危险了。幸福在手术室外头等,难免有点紧张,可是又有顾虑,犹豫不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通知常家父母。
等常墨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幸福都觉得他挺可怜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平常狐朋狗友一大堆,病倒了却都没人知道。要不是他给自己打一电话,说不定今天这命都送掉了。
幸福一觉得谁可怜,就会真心实意的对谁好。比如朱然然,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朱然然被所有同学欺负,幸福打抱不平,就和她最好。幸福对谁真心实意的好,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常墨一睁眼睛,就觉得幸福忙进忙出,办完了一堆手续不说,又每天都来医院看他。最后他可以出院了,幸福把他送回窝点,还特别殷勤的问他:“我没敢告诉你爸妈,要不要通知你女朋友,让她过来照顾你?”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你为了她据理力争跟你爸妈叫板那个,这次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幸福觉得搞笑,极力的安慰他:“你别不好意思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真的!”
常墨脸色发青,幸福还挺注意察颜观色:“哎呀,你看看你,平常太沉湎于酒色了吧,做个小手术脸色都差成这样!”
常墨几乎没被气死:“我要上洗手间!”
“你自己去呀。”
“我是病人我动得了吗?”
最后幸福只好扶他去洗手间,好在就只几步路,就这几步幸福都被他压得气喘吁吁:“你怎么这么沉啊你!”
常墨哼了一声。
等进了洗手间,幸福只差没尖叫:“你干嘛啊你!”
常墨没好气:“叫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
“流氓!”
常墨觉得她太吵,所以很干脆的想办法让她不能说话了。
幸福觉得这事太出人意表了,太乌龙了,太不可思议了。
她和常墨——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可是离婚三年,再说他连伤口都还没有好……还在洗手间里……
幸福一想到这事,就觉得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 更中邪的是,常墨竟然打蛇顺竿上,搬到她那里住着,不肯走了。
幸福觉得有必要和他促膝谈心,可每次刚开个头:“常墨,我有话跟你说……”
“我要洗澡,你帮下忙,我手举不高。”
幸福觉得太郁闷了,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和常墨成这种暧昧关系了。他连洗澡都没办法自理,她还得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一加班常墨就给她打电话:“我快饿死了,你下班顺便带点吃的回来。”
幸福一想他连伤口都还没长好呢,乖乖买了营养餐拎回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还没有伤筋动骨。常墨住到第三个月,幸福开始赶他走:“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老住我这儿像什么话啊?”
“行,我明天就搬。”他答应得非常干脆,干脆得幸福都觉得疑惑了。
果不然第二天一早,睡眼惺松的两个人,被双方母亲齐齐堵在了屋子里。
幸福狠狠瞪了常墨一眼,他穿着睡衣还一脸的无辜:“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常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没事,我们就来看看你们。”
蒋妈妈也和颜悦色:“幸福啊,还是和常墨回家吃饭吧,看看你们这冷锅冷灶的,哪里像过日子的样子……”.
常墨搂着幸福,答应得特别响亮:“妈!我们明天就回去!”
等两个妈妈一走,幸福只差没有狠狠踹他一脚:“你到底什么意思你?”
常墨苦愁眉脸:“我怎么知道她们大清早会突然过来?”
幸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给我搬,立刻!马上!”
常墨硬是又赖了三天,三天后终于成功的没有搬走,因为蒋幸福发现自己怀孕了。
幸福都要哭了,觉得这件事简直是乌龙到了极点。
只有常墨兴高采烈:“愁什么呀,赶紧的,咱结婚!”
“我不要和你结婚!”幸福一腔怨气,终于爆发:“第一次嫁给你,第二次又嫁给你!”
“这有什么不好啊!两次嫁给同一个人,多好啊!多喜庆啊!多始终如一啊!”常墨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亲爱的,别生气了,气坏咱儿子不好。我得给我妈打电话去,她肯定要喜极而泣。还有咱妈,你说要不要先给我爸打一电话?我怕老爷子一激动,高血压都犯了怎么办?还是不要了,先告诉我妈,然后让她缓缓儿告诉我爸……”
“你再说!
“怎么?你不喜欢儿子?那咱生一闺女吧,再过二十年,嘿嘿,我就成天挑剔那帮臭小子,想追我闺女,没门儿……”
幸福气得哇一声就哭了,常墨搂着她:“别哭啊,要不生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多好啊……”
幸福也许还在懵懵懂懂,可是其实幸福已经不远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幸福吧。
所有的人,就这样幸福吧,一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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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4:常墨把电话“啪嗒”扣了,幸福也没放到心上。只是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到了最后几乎陷入僵局。几个烂摊子都铺在面前,处处焦头烂额,幸福只觉得心力交瘁。
周末回家吃饭,不过几天不见,蒋妈妈看到幸福的样子只觉得心疼:“哎呀,怎么瘦成这样了?你看看你这气色,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吃什么都怕多吃一点儿,年轻人不吃东西怎么会有精神?你看看你这样子……”
蒋妈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幸福一时忍不住说了实话:“妈,我没减肥,这两天有点累,回头补一觉就好了。”
蒋妈妈终于不罗嗦了,可是到了晚上,幸福都上床睡觉了,蒋妈妈却敲着她的房门:“幸福,是妈妈。”
蒋幸福只好下床来开门,蒋妈妈坐在床边,拍着她的背,问:“幸福,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那就是工作上不顺心?我知道你不爱听,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要不你说出来是什么事,我和你爸爸说说去,总能帮着你一点儿。虽然当初我就反对你换工作,你原来的工作不是挺好吗?你非要折腾。从小到大,你就没听过我的一句话……”
“妈!您就别添乱了!”
“看看,我还没说呢你就不耐烦了。你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大人的话你一丁点儿都听不进去,当初我和你爸爸都反对你离婚,你非要离。当初我和你爸爸都反对你换工作,你非要去外企,现在受了洋鬼子的气,回家来还闷着……”!
幸福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蒋妈妈看到她这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人家都说儿女债儿女债,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到现在还操不完的心……”
幸福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反正最后可能还是让父母知道了。因为许多问题突然不成问题了,连美国人对她都格外和颜悦色。幸福反正也就无所谓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解不解释已经没必要。
公事渐渐顺手起来,让幸福郁闷的是另一件事。她遇上了滥桃花。
虽然是桃花运,可是滥桃花就不怎么美了。
说是滥桃花,外人眼里可觉得挺不错的。对方也是一表人才,又是甲方的负责人之一,怎么也算是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起初只是有意无意的在工作中与她接触,后来单独约她吃饭,幸福这才觉得有点不妙。可是合作还在继续,工作中怎么也难免打交道。对方的追求不紧不慢,可是步步为营,渐渐有同事也看出来,言谈间稍有点开玩笑的意味,幸福就觉得忍无可忍。
幸福向朱然然抱怨的时候,朱然然噗得一笑,说:“人家在追求你,又不是在追杀你,你到底在怕什么啊?你啊,你是叫常墨给毁了。”
朱然然对常墨从来没有好气,大约是当初结婚之前,幸福抱着她嚎啕大哭。那时候幸福觉得这一辈子都完了,和一个不爱的男人,勉勉强强过了两年。后来终于离婚的时候,朱然然特意请蒋幸福大吃了一顿,两个人开了一瓶红酒喝得酩酊大醉,用朱然然的话说,庆祝蒋幸福新生。
其实幸福觉得常墨也没朱然然说的那样糟,作为一枚青梅竹马,他太合格了。作为一枚酒肉朋友,他太合格了。甚至作为一枚前夫,他也是非常合格的。离婚后幸福遇上什么事还可以放心的给他打电话,常墨自然会鞍前马后安排得妥当。朱然然看不惯常墨很多年了,就是对他的风度还觉得满意:“前夫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错了。”
“那是因为他闲。”幸福不以为然:“再说他们家老太太天天逼着他跟我复婚,他敢对我不好吗?”
用常家老太太的话说,常墨和幸福几乎算得上指腹为婚。当时两家人都还在青海援建,西宁那时候条件特别差,常家老太太总是说:“你妈怀你的时候啊,就想吃杨梅,可是跑遍了整个西宁,哪有杨梅卖?最后还是一个原籍江浙的工程师回老家探亲,托他捎回来一点儿,杨梅都成杨梅干了,你妈妈一口气就吃完了。我当时就心想,坏了,酸儿辣女,你妈肯定也怀着个小子呢,这下子我只能认干儿子了。”
老太太只有常墨一个儿子,这辈子就惦记想要个闺女,后来蒋妈妈生下幸福,老太太喜得比自己生了儿子还高兴,不由分说约定要长大后要娶作自己的儿媳妇。
那时候也只是两家父母的一个玩笑,谁知道最后二十多年过去,竟然硬生生把他们按捺到一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常墨,常墨比她大几岁,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挺能闹腾,闹腾了多年,眼看快到三十岁的人了,他父母觉得约束不住,只得逼他结婚。幸福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滑稽,但那时候蒋妈妈正巧要做心脏手术,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进手术室,口口声声说不见她结婚成家,万一眼一闭死也不瞑目。幸福最后终于没能架住双方父母的压力,仓促间就匆匆嫁给了常墨。
其实常墨对她也不错,幸福就觉得有些别扭,多年的朋友突然成了夫妻,怎么都觉得别扭。偶尔在应酬场合遇见常墨,照样笑嘻嘻开玩笑:“哟,这次的女朋友比上次的那个漂亮啊。”一群狐朋狗友顿时起哄,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跟常墨结婚了,这种话不能再说了。
常墨跟她促膝长谈了几次,可她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到了最后,常墨也由她去了。那时候她刚换了工作,新的环境,新的竞争,一切都十分困苦。她觉得孤独,没有人理解自己,这种孤独是无法排遣的。
离婚的导火索是因为常家老太太逼着他们生孩子,幸福那时候一心扑在新工作上,每天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成天飞来飞去的出差,跟常墨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面。常家老太太难免有点微辞,逼着常墨来跟她谈。结果谈着谈着两人就谈僵了,本来她也经常和常墨吵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睡觉的时候非要和她睡一个枕头,比如不准她顿顿吃梅干菜扣肉……常墨的脾气素来不好,她更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吵过就忘了。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吵得下不来台,她气得浑身发抖,脱口说:“你愿意跟谁生孩子就跟谁生去,反正我要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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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3:约的人是上午十点,幸好酒店旁就是购物广场,早上刚开门,顾客都还没有几个。幸福找着相熟的品牌专柜,挑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又临时在专柜买了管口红,涂上就算是化完了妆。常墨说:“行了,反正你扑不扑粉都看不出来。”
这倒也是,幸福引以为傲的就是皮肤,肤色好到几乎如钧窑细瓷,白晰中透出自然的红晕,细腻得让人常常惊叹终于知道什么叫肤若凝脂。中学时代几乎所有女生都长痘,只有她冰肌玉骨,清凉无汗。等进了大学,初学化妆的女生都曾好奇过她用什么粉底,其实她根本就不用粉底。
常墨问:“要不要买个包?”
常墨一路负责刷卡,反正她身无分文。既然他刷卡,她乐得宰他一笔:“买!”
等买完东西出来,常墨跟着她往酒店走,幸福觉得奇怪:“你跟着我干吗?”
“充一下你的助理啊,见大客户你不带助理?”
“行了别捣乱了,该干嘛干嘛去。”
“你就不怕职场性骚扰?我告诉你,有个男人在场比较好。”
“大庭广众,”幸福又气又好笑:“除了你还有谁会骚扰我?”
“我什么时候骚扰过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一边斗嘴一边都已经进了大堂,幸福老远就看见了约好的人,顾不上常墨了,连忙走过去打招呼:“对不起王总,我迟到了。”
“呦!”王总满面笑容,却是朝着她身后:“常墨,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你丫大清早约了我老婆。”常墨没好气:“我能不来吗?”
幸福只想回头瞪他一眼,王总看了看幸福,恍然大悟:“这就是嫂子啊?早说啊!嫂子你也是,你让常墨给我打一电话不就完了,多简单的事,还转好几个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幸福还没说话,常墨已经打断他:“别话痨了,什么合同拿出来赶紧签,我和你嫂子还要赶着去吃早餐。你约人也不看看时间,哪有早晨十点谈合同的?害得我大清早爬起来当司机……”
王总听得直笑:“签什么合同啊,回头我签好了让秘书安排人送到嫂子办公室去。现在我请你和嫂子吃早餐,当赔不是,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幸福很郁闷,一顿brunch吃完,出门上车才质问常墨:“你为什么说我是你老婆?”
常墨一脸的无辜:“难道你不是我老婆?”
“前妻!”
常墨似乎是笑出声来:“行行,下次再见着王燔宇,我一定告诉他你是我前妻。”
幸福懒得理会,冷着一张脸任由他把车开到地方:“行了,就停这儿吧,我走过去。”
常墨没有搭腔,幸福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可是这人,不噎得他生气,他就没完没了。所以幸福也不管不问的,到地方下车,连声再见也没说,就径直扬长而去。
没想到没过两天,倒又遇见王燔宇了。他过来跟美国人谈事,美国人请吃饭,席间王燔宇一见了幸福,就咋咋呼呼:“呦!嫂子!这两天可真没见着常墨,怎么,被嫂子您关了禁闭?”
幸福看着几个同事都面面相觑,一边在心里大骂,一边还得满脸笑容:“王总,您又在开玩笑了。”
王燔宇也不是笨蛋,但一时实在急转不过来,只好对着她呵呵干笑。幸好一旁的副总裁虽然是马来西亚人,却是个地道的中国通,说中文和中国人一样利索,马上把话题扯开,这事才算揭过去。
没过两天,上头把那件最棘手的并购案扔下来,美其名曰让她去负责协调工程方面的的问题,指派了总工给她当助手,然后调走原本负责的副总裁去日本出差,实质上把她推到负责人的风头浪尖上。
美国人玩借刀杀人这一招,竟然也用得出神入化。幸福气得半死,越跨国的公司其实人事关系越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幸福不愿意让美国人当枪使,又不愿意被马来西亚人看扁。想来想去一口恶气全记在了常墨身上。.
这当头接到常墨的电话,幸福当然没好气,尤其他叽叽歪歪,讲了半晌也没讲出句正经话来。幸福不由得怒极反笑:“大少爷,你要是真的闲了,上八达岭爬长城去,再要不行,您上天安门数方砖去,反正别让自己闲着,别拿我来打发时间行不行?”
常墨还在吊儿郎当:“你这是怎么了?”
幸福听到他这腔调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我们都离婚三年了,我拜托你,别再来烦我行不行?”
常墨那脾气,一时哪里下得了台。在电话那端就冷笑:“行!我以后再不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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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车都快开到了,幸福想起来:“糟了,钥匙也在包里,我回家也进不去。”
常墨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要不送你回家去?你爸妈看到我一定觉得惊喜。”
“是惊吓吧?”幸福又好笑又好气:“我知道你的窝点多着呢,快点,江湖救急,随便找个地儿让我窝一夜,明天我再找锁匠去开锁。”
江湖救急,常墨还真够仗义,二话没说掉转车头。
开大门之前,常墨还特意回头对她说:“别介意啊,这地儿我也是偶尔住住,可能比较乱。”
打开门一看,那可不是比较乱,而是太乱了。地毯上全扔着黑胶碟,茶几上还有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茶叶水,沙发上也横七竖八散放着杂志。常墨一边开窗子通风,一边开暖气:“等会儿温度就起来了。”
常墨下楼去替她买洗漱用品,幸福实在看不过去,把散落一地的黑胶碟和杂志全都收起来,然后把那茶叶倒进洗手间,随手把杯子洗了搁到厨房。说是厨房,冰箱里除了一堆饮用水,什么食物都没有。
幸福是真的饿了,晚饭是和甲方吃的,那个叫食不知味。光顾着听对方说什么了,还要应付一大桌子的人,面面都要俱到。到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她才觉得胃里空得发虚。"
有杯泡面吃也好啊……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常墨已经回来了,除了毛巾牙刷,竟然还给她带了一大盒香喷喷的粥:“那个毛巾就在附近便利店买的,没有你用惯的牌子,牙刷也是,你委屈一下。”顿了一下又说:“看到有卖粥的,就带了碗回来,你尝尝怎么样。”
“随便,我现在也能屈能伸了。上次在甘肃,连洗澡水都没有,我也过来了。”她尝了一口粥,真是香,落到胃里觉得连五脏六腑都妥贴了,心情不由大好:“这粥哪儿买的,还真不错。”
常墨看着她吃粥的样子,不由问:“你晚上没吃饭?”.
“吃了,跟一堆人吃的,那哪叫吃饭啊,简直是受罪。我新换的助理完全不行,简直教都教不会,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明天得跟HR发飙,拿什么人来糊弄我啊。趁着我不在国内,随便就招了这么个人进来……”
常墨忽然叫她:“幸福。”
他一叫她的名字她就莫名的紧张,没办法,都成惯性了。她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常墨看着她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只说:“你快吃吧,粥都要凉了。”
吃完粥,常墨去衣帽间里给她找了件衣服当睡衣:“你睡主卧,我睡沙发。”
“啊!”幸福非常反感:“你就不能上别处睡去?”
“这都几点了?还赶我开车出去。”常墨似乎动了气,整张脸都冷下来:“你要不相信我,把门反锁上不就得了!”
幸福有点讪讪的,毕竟是自己鸠占鹊巢,还把他当贼一样的防。
等洗了澡出来,幸福还真的没好意思反锁,把门关上就睡了。
大约是太累了,幸福睡得特外沉,一觉醒来抓起枕旁的手表一看,几乎吓了一跳。马上跳起来去叫常墨:“常墨快起来!快点!收拾了开车送下我,我今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约会,不能迟到!”
常墨掀开毯子,揉着眼睛还是一幅惺忪的样子:“你约了谁这么火烧眉毛的?”
“大客户,说了你也不知道。”幸福只顾着催他:“快点起来!你磨蹭半天又要刮胡子,我知道你好半天出不了门,快点啦!”
常墨慢腾腾的揉了揉鼻子:“我先去流鼻血……”
幸福有点莫明其妙的看着他,常墨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直笑,幸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就穿着他的一件衬衣当睡衣,虽然衬衣对她来说很宽很长,可是也只到大腿根,只能勉强遮住内衣。她光溜溜的腿在他眼前晃,简直是春光大泄。
幸福尖叫一声,冲回房间去“砰”一声反锁上门,气得大骂:“色狼!”
常墨在外头敲门:“喂,别这样小气,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幸福气得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
偏偏常墨还不识趣,敲着门说:“幸福,你快把门开开。”
“滚!”
“喂,蒋幸福,我要洗澡。浴室在里面,衣帽间也在里面,你不开门?那我回沙发睡觉了啊……”他作势要走,幸福已经狠狠拉开门:“给你三十分钟!”!
“30分钟怎么够?”他抱着双臂斜倚在门边,唇角的微笑几近邪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 “常墨!”幸福终于镇定下来:“你觉得这很好玩是不是?”
她真的拉下脸来,常墨倒也不敢造次了,不再贫嘴拿了衣服去洗澡。/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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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轻松的短篇吧《幸福时光》 作者:匪我思存(完)
幸福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下人行道,正打算拦辆出租车,忽然听到身后摩托车的引擎声,似乎是从背街的胡同里笔直窜出来。摩托车的大灯照得幸福有点睁不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唰一下子从她面前掠了过去。幸福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手机也摔出去老远,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摩托车撞到了,等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没撞到,原来是包被抢了。摩托车早就不知踪影,幸福脑子发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传说中的飞车抢劫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包里头现金并不多,重要的也就是几张信用卡和几份资料。幸福只觉得胳膊肘火辣辣的疼,衣服早就蹭破了,拉起袖子一看,原来小臂上蹭出一长条口子,正往外渗着血珠。幸福惊魂未定,把手机捡起来一看,还能开机。她打电话报警,警车倒来得特别快,带她去派出所,例行公事般录了口供,签完字警察就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幸福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看着人民警察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由觉得疑惑:“这就行了?”: “当然,抓到抢匪的话,我们会打电话给你。”
站在派出所外头,幸福一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她本来只穿了件风衣,被夜风一吹,冷得只发抖。身无分文还得回去,幸福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一堆所谓朋友的名字,可愣是找不着合适的人,可以在这个时间来接自己。
幸福没有法子,只好给常墨打电话。
一听他手机里背景声音,就知道常墨在哪里。她忍不住:“哟,又在纸醉金迷呢?”
“怎么?”常墨的声音带着些微酒意,低沉里仿佛能让人听出笑意:“想我了?”
幸福没好气:“是啊,想你想的不得了。”
“那我得赶紧,你千万等会儿啊,我正找翅膀,马上就飞过来。”
幸福知道他贫起来就能没完没了,赶紧截住他的话:“你能不能让你司机过来一趟,把我送回家。”
“原来不是想我,是想我的司机啊?你怎么越混越惨,大半夜的都没个男人送你回家。”
幸福懒得再和他计较,直截了当的说:“我被人抢了,现在在XX派出所门口。”
常墨像是一下子酒全醒了,“啊”了一声,说:“你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等远远看见常墨那辆银灰色车子,幸福觉得欣慰,关键时刻,常墨还是挺靠谱的。
常墨下车来替她开车门,她说:“你又酒后驾驶?”
常墨却看到了她的胳膊,顿时大惊小怪:“怎么弄成这样?”
“摔了一下。”其实幸福自己都没弄明白当时是怎么摔的,可能是抢匪抓着包带,把她给带摔着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简直是电光火石,她到现在都还有点不知所措。
“上医院去吧。”
“没事,一点小口子。”
常墨坚持把她拉到医院去了,急诊医生果然说没事,就让护士领她去清洁了一下伤口,然后涂了点消炎的药。
“不用包扎,主要是表皮擦伤,不过要是怕弄在衣服上,可以用创可贴处理一下。”
在路上,常墨就数落了她一路,从孤身女人不应该半夜独自去僻静的地方一直说到要学会别吃眼前亏,抢匪抢包把包给他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弄得自己摔倒……
然后又数落她:“你怎么连车都不开,你要是自己开车能出这种事?”
幸福总算能找着个理由表示反抗:“我的车牌尾号今天限行。”
谁知常墨继续数落:“你就这么老实这么听话?说限行你就真把车歇在停车场?我的车牌尾号今天也限行呢,怎么没见到人拦我?”
说到车牌她倒想起来,两个的车牌当时是一块儿办的,除了头一个字母,后面的号一模一样。就这事当初被常墨一堆损友不知笑过多少回:“瞧瞧这俩人也太肉麻了,竟然连车牌都用情侣号。”
其实这事根本都不关常墨和她的事,是当时办车牌的人特意巴结,拿了两个这样的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