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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科学家和以前的科学家有根本的差别,工业文明前的科学家也是哲学家,他们探索未知世界的时候仅仅是出于人类的好奇心;而现代科学家和利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为科学已然成为了资本的'帮凶',科学家也仅仅变成了一种职业。"田松副教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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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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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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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绿色再革命"的困境
以人口大国印度为代表的 "绿色革命",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绿色革命利用杂交的方法改良种子、改善灌溉技术、使用化肥和农药等一系列措施,使得粮食产量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我国的杂交水稻,也在全球"绿色革命"的范围之内。
1990年,在全球粮食理事会部长会议中,代表们首次提出了"第二次绿色革命"的概念。2008年,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全球粮食安全高级会议上重申了农业生产再次革命的迫切性。潘基文指出,时下全球粮食危机初步显现,凭借第一次"绿色革命"的相关技术及农业生产改进为增长中的人口提供粮食,已经显得力不从心。
田松副教授指出,工业文明的典型特点就是向自然的无限掠夺,矿产、石油、森林、土地都成了人类榨取价值的对象,当代人实际上是在从子孙后代手里抢夺资源。第一次绿色革命就是个典型的例证,最初看起来皆大欢喜,是新的技术凭空导致了粮食增产,但是在十几年后,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当初的增产,可以看作是从十几年后掠夺来的。第一次绿色革命之所以失败,原因也在于此。
因此,转基因技术被列为第二次绿色革命的"技术系统"之列。生物科学家认为转基因最大的优势在于:提高粮食产量,减少农药的使用;保护生态环境、解决粮食问题。
然而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事实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蒋高明教授说:"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转基因巨头游说下,阿根廷政府放弃传统粮食生产,改为转基因大豆(抗农达)商业化种植,该国成了开发转基因作物的最大实验室。遗憾的是,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转基因大豆单位面积除草剂和农药用量,不但没有像他们鼓吹的那样降低下来,反而上升了。……传统的谷物、小扁豆、豌豆和绿豆田几乎消失殆尽。阿根廷整个国家的粮食主权拱手交给了转基因巨头。"
农药污染依旧、生态环境破坏、粮食主权堪忧,这就是发展转基因作物种植的直接后果。
由此可见,解决人口大国的吃饭问题,转基因水稻并不是唯一之计、更不是长远之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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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无处安放的公众
"我们曾多次检测过超市出售的食品,其中含有大量的转基因成份,但是包装上并没有注明;或者虽有注明,但是并不显眼,对消费者有一定的误导性。"绿色和平组织北京办事处农业项目负责人方立锋告诉记者。
绿色和平组织从2001年我国进口国外转基因玉米、大豆开始,就一直关注转基因的食品的安全问题。对于本土化种植的转基因棉花、木瓜等作物对环境的影响、基因污染等,该组织也进行了长期的跟踪和调研。
方立锋提出的是一个公众对科学事件知情权的问题。"科学家和大众之间的鸿沟由来已久。现代社会,学科发展愈来愈精微细致,以至于同一学科不同分支的科学家之间,都难以进行交流,更别说大众和科学家了。"北京大学哲学系朱效民副教授告诉记者。
因此,才出现了以方舟子等人为代表的科学主义者,认为只要是科学,就是对的、好的、毋庸置疑的,而把公众当成纯粹的科学盲,认为公众没法理解科学、科学家就可以为公众做出决定--对转基因食品不予标注的建议就是例子。
"现代的科学家和以前的科学家有根本的差别,工业文明前的科学家也是哲学家,他们探索未知世界的时候仅仅是出于人类的好奇心;而现代科学家和利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为科学已然成为了资本的'帮凶',科学家也仅仅变成了一种职业。"田松副教授这样说。
而现代的人类,已经离不开科学技术创造的生存环境,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的--"技术摆置着人,并强求自然"。一般的科学家作为科学共同体的成员,只会赞颂科学的好处,但是却少有人言及科学的另一面。朱效民副教授说,"爱因斯坦二战时建议美国发展原子弹;但是战后又公开宣传核武器、核反应的危害。他的作风代表了科学家的良知。"他接着说,科学本身是双刃剑,但是科学家应该有责任和义务告诉公众科学对社会的负面影响。
以转基因作物为例,转基因的鼻祖英国向来都遵守"潜在风险原则"。比如转基因食品对人体的影响,在当下表现不出来,但是可能在后代中表现出来,这就叫潜在风险。也就是说,在转基因种植不能排除潜在风险的情况下,科学家和政府一般持谨慎的态度。
对于相关科技政策的决定,西方发达国家普遍采取一种"共识会议"的形式,对科学进行大众科普,科学家将科学知识、正面和反面的科学后果讲述给参与的公众。
"共识会议对科学议题的讨论,完全是公开、透明的。选择权最终交给公众,科学家、科学知识仅仅作为背景呈现。"朱效民副教授这样说。
而在我们国家,转基因作物的安全证书只由农业部、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来决定。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中国农业科学院植物保护研究所彭于发教授比喻道,"水稻转基因安全证的颁发就像结婚证一样,没必要把这个'结婚证'发布到网上,让大家都知道。"言下之意,转基因是否安全,也是科学家和农业部的事情,和公众没有关系。
"但是公众是科学后果的直接承受者,公众有权利知道转基因作物的危害;公众也有权利参与转基因水稻的审批过程中。"蒋高明教授告诉记者。
国际性转基因安全管理条约《卡塔赫纳生物安全议定书》中明确指出,转基因生物的决策过程,公众有绝对的参与和决策权。2000年,中国在该"议定书"上郑重签名;2005年,国务院正式批准了"议定书"。
然而,中国公众在重大的科学事件中,尤其类似转基因水稻安全证书颁发这样的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仍旧是不明朗的。
"有罪"的证据
田松副教授还提出这样的观点,以往科学在中国的姿态往往是"无罪推定"式的,也就是说,只要不能证明某具体科学有害之前,则视其为无罪的;而如今,科学带来的负面影响迫使人类不得不对科学采取"有罪推定"的态度,即在证明其无辜之前,则视其是有罪的,要谨慎对待其结果的应用和推广。《卡塔赫纳生物安全议定书》也提出了类似的“谨慎原则”。
和三位应邀到人民网的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委员的声音不同,以蒋高明、薛达元、绿色和平组织为代表的呼声令人担忧。他们不是方舟子所谓的没有严谨的科学根据,他们也不是方舟子眼中不懂科学的"愚昧公众"。
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在国外早就争议不断,不止"转基因马铃薯事件"一个案例。2007年,法国科学家证实,孟山都公司出产的一种转基因玉米对人体肝脏和肾脏具有毒性。2008年,美国科学家也证实了长时间喂食转基因玉米,小白鼠的免疫系统会受到损害,该研究成果发表在同年《农业与食品化学》杂志上。2009年12月22日,法国生物技术委员会最终宣布,转基因玉米"弊大于利",这等于转基因作物种植在法国的永久废除。
蒋高明教授介绍道,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是一方面,而转基因作物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即基因污染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1999年的"帝王蝶事件"、2001年备受关注的"墨西哥玉米基因污染事件"、2002年的"转基因玉米混进美国大豆事件"、2006年"转基因大马哈鱼逃逸事件",等等,都成为转基因作物实验或商业化种植过程中,基因污染对生态环境影响的典型案例。
赵功民研究员说,"基因污染无异于核扩散,原因在于它是世界上惟一能够不断增殖、扩散且又无法清除的污染。"更进一步,赵功民研究员将转基因技术诞生以来所关涉的伦理问题归结为三个方面,"转基因食品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基因污染"和"基因武器"。前两者就现状而言,争论较为激烈、需谨慎对待;而基因武器则是对未来的预测而言,防患于未然。
薛达元教授在2000~2002年,针对在我国大面积种植的转基因抗虫棉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情况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撰写了严谨的科学论文。
绿色和平组织的方立锋将该论文的核心内容总结为:转基因棉在短期内克服了棉铃虫,但是其它害虫成为主要害虫、并更为猖獗,因此使用农药不会减少;另外,随着种植时间增加,棉铃虫就会适应这种棉花,转基因失去了其效用。由此,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转基因并不能解决减少农药使用的问题,相反,转基因种子公司成了棉农的主宰者。
转基因科学家、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的专家专家们,闭口不为大众"科普"转基因食品的潜在危害,而是以科学家十足的底气,预测转基因水稻的安全性、对人体无任何损害。
这种"科学"的态度,应该接受公众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