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又一春
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湖,湖心有座寺,寺里住着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慈祥,小和尚顽皮。小和尚捉弄小鱼青蛙蛇,用绳子系住它们再绑上一块石头。老和尚目睹这一切,趁小和尚熟睡同样用绳绑石头系他身上。小和尚醒来求老和尚解开绳索,被告之需要解开被捉弄的动物们,小鱼死了,青蛙游向水面,蛇死在一滩血泊中。(蛇在电影中多次重要场景出现。)小和尚在哇哇哭声中强行接受“同理心。”老和尚淡定拭佛像灰。
夏:小和尚长成少年和尚,下山去接一对母女。母亲虔城祈拜佛像前,少女满脸病容。大约,真的无技可施了吧,若好便是佛祖灵验,若不好那便是命。
佛祖其实蛮难的,受的不过三柱香,又要送福又要消灾又要送子还得管有求必应。成佛,不容易。
少年情事,起于偶然,轰轰烈烈,无牵无挂亦不可阻挡。如是,我撞见你换衣,你为我挡雨捣药都像极了爱情的样子。至于溪水边的云雨,小船上的起伏不过情到深处,究竟个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阻无可阻,小和尚亦然绝然下山,背负神像去寻她。
老和尚叹气,却道:人之常情。
幂幂之中,因果已现。
秋:数年后,老和尚下山归来。从购买到的食物包装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30岁青年杀妻在逃。思忖片刻,老和尚翻找出少年和尚旧僧衣,缝纳待人归。
果然,一脸戾气的青年提一大包归来,从包中掏出下山时背负的神像,还有一把带血的刀。老和尚对小和尚言:世人之所爱及你所爱。没能化解青年。
转身老和尚抱猫,以猫尾当笔,蘸墨于小寺前地板上书《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勒令青年用带血的刀刻完。
影片此时有个亮点是一开始青年的刻刀用力且涩,及至后来渐缓。寻捕而来的警察在陪同一夜之后,陪同老和尚一起用颜料涂字。
天既明,此间事毕。青年伏法,同警察一起下山。
老和尚自封七窍,燃舟湖面坐化。隐约火光中,见有两行湿泪流下,为什么?
冬:金大导演亲自上阵出演中年和尚回归,冰雪一片间,但见孤寺萧瑟。凿冰取老和尚舍利,凿冰雕神像,凿冰取水。练武功,似是忘记过往。然,世事不以人意志为平静。
某日来一名蒙面女子抱幼儿来寺。无论何种缘由,能让一位母亲舍弃孩子,大约真是不得已吧,只在佛像前她解下面纱。趁着夜深,她一步三回首的离开寺庙,不料失足掉进中年和尚凿下的取水冰洞里。
本为取水,谁消误取她人性命。遗子或属无奈,因果立时返现。
中年和尚背负磨盘,怀抱神像越冰湖向高山。是记起童年时自己背负石头去找寻自己做下的“顽皮事”?过往终不可消除。
又一春:当年寺中弃子一天天长大,小和尚二代比之当年小和尚更胜一筹,再幸运的蛙被塞一肚皮石子也得立即头朝下。
轮回之中,天性本我不可救赎。或者,世间一切,本不过一梦,置身其中,热恋欢腾落寞寂然,不过一场梦。
及闻:“一切有为法,如梦亦似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