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80年代末在上海读大学,亲历了当时上海股票的疯狂,90年毕业后回到厦门,就开始对我进行股票启蒙。为爱情痴狂的日子里,我这个一向缺乏经济头脑与数字概念的文科女俨然是个股市先锋。
我的股票帐号在厦门排在400号之内,shou当厦门第一次公开发售“小四家”股票的时候,我与当时的男友,后来的老公混在一大帮从上海深圳赶来的先知先觉的掘金者中间,在湖里工行排了通宵的队,买到了20张认购表,成了厦门国泰的第一批原始股股东。那天晚上也许太累,排队中大姨妈竟然提前来报到,呵呵真是难忘的一夜。
公开发售那天是个周末,晚饭后我们准备出发去排队,家里的麻将桌已经摆开,几个表哥表姐已经开始他们固定的每个周末晚上通宵的麻将大战,我们当时还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至今记得他们的表情,懵懂中夹着不屑……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两个表哥也成了狂热的股民。
在多数厦门人不知股票和粮票有何区别的时候,我们已经从深
金田 上面赚了几千大洋,在小饭店里弹冠相庆,并做着厦门杨百万的美梦(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杨百万)……
那段时间,每天到了股市收盘的时间,我和男友骑着自行车,从老市区赶到湖滨北路市政府对面的农行,在那里仔细看一块软黑板上用粉笔刚刚抄上的收盘行情,总共不超过20家,每一家都涨,当时的股市还没有涨跌停板设置,几十个点的涨幅不鲜见,最懊恼的是没买到涨得最高的一只。后来,柜台上开始卖打印的收盘行情,一块钱一张,现在想来简直抢钱,但在那些没有涨停板的日子,天天阳光灿烂。
当年,刚毕业的我们每月300多块钱的工资,可穷日子过得很阔,看钱不是钱,是股市上的几个百分点。那时候还没有商品房的概念,年轻人没有买房的压力,有钱可着劲花,5000块钱的
松下 录象机玩儿似的买来,只为了看一部梁家辉的新片(那台录像机可以说是录像机的终结者了,因为之后开始出了VCD,DVD);到厦门当时最高端的华侨友谊商店,300多块钱的手袋眼睛眨都不眨,拎了就付帐。被日日见涨的股市搅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总以为“千金散尽还复来”,以为那是自家的一个大金库。
93年的春天,大熊的脚步已悄悄逼近。记得当时我和男友在西安玩,在那里路遇一家证券公司,看着一片飘红的股价,真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心里盘算着回来后要卖掉哪一只股票好把这趟出游的费用报销了。
回到厦门,旅途的兴奋尚未消退,股市已是阴霾密布,像许多狂欢的中国股民一样,我们从来也没有想到股市上真有如此险峻的一幕,先前的狂飙突进急转成严防死守,手上的深华源从每股7、8块钱的赢利到反亏了7、8块,所有的一切终成了纸上富贵,过眼烟云。94年底,正是股市最低迷,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屋漏偏逢雨,我们好不容易盼到的统建房要交钱了,无奈之下,挥泪大甩卖,活生生被踢出了股市。
随后,牛市的曙光微露,而我们背负着买房的债务,走进婚姻,也成了这个牛市的观望者。
婚后,老公不甘寂寞,重新杀入股市,本来就不精此道的我已金盆洗手,任由他每天在均线K线中起起落落,而我却是老僧入定般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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