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8日病床上赋诗一首《血鸭吟》_崀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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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嗜血鸭如命，朱唇染酱轻呵雾。

今朝我成俎上牲，断骨剐鳞作羹釜。
热油沸血当年味，旧誓新伤俱煎煮。
爱时剖心奉丹忱，骗局揭时刃凿腑。
命偿一诺终悟澈，方识柔情皆砒霜。
热泪冷看修罗场，余腥散尽见天光。

曾经为她做最爱吃的血鸭，现在我竟然被她打成了血鸭，曾经用命去爱被骗得好惨，现在用命的代价看清了所有！

今天是12月8日，已经在病床上躺了13天，被打断的四根肋骨还在钻心的痛……永远忘不了11月27日那天，你骗我到你住的小区邵阳市海洋MZ还钱给我，之后纠集8余人把我打成了血鸭，怎么也想不通，你一个教3年级语文的人民教师，怎么会向用命爱你的人下此重手，你忘了他的善良、忘了他的能力、忘了他对你的深爱，忘了他开车跑遍全城为你买的暖燕早餐，难道会忘了为了给你做最好吃的血鸭时菜刀把手指切破时的情景……

——选的票那么牛，为何选的人这么坑？

《劫后吟》
骤雨鞭身冷铁腥，曾依怀抱认春庭。
八人拳脚裂鸳盟，十日疮痍照夜灯。
骨断犹存擎岳志，血凝未改拏云铭。
从今各踏风雪去，孤峰自有紫霞迎。

《断骨吟》
肋断四根犹抱雪，金链委地血凝沙。
曾信春风温枕畔，竟招骤雨裂年华。
病床十日蚀魂药，暗夜千巡啮骨鸦。
他朝若过寒冰狱，肩承昆仑万里霞。

病历卡上的日期栏印着“2023年12月8日”。

第十三次换药时，护士说：“长得不错。”碘伏擦过皮肤，凉意渗进骨头深处。我数着窗外的空调外机，其中三台在滴水，规律地砸在楼下雨棚上，像三年级教室里的节拍器，也像极了此刻的心情，滴血！

“海洋MZ”是个那么好听的名字，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七点，我开车进入小区大门时，还想着她说过的话：“我们语文课刚教到‘明珠’这个词，小朋友们说像眼泪。”

夕阳把大奔车顶照成金色，我恍惚看见几个月前的她，送给我的诗朗诵《致橡树》:

“你教孩子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断裂的第一根肋骨发出闷响时，我仿佛看见9楼阳台上晾着的红领巾，在风里飘成一道血痕。

我被拖下车来继续殴打，手机和黄金项链被抢，第二、第三根肋骨相继断裂。我蜷缩在桂花树下，闻见去年秋天的香气——此刻落在我脸上的除了花瓣，还有某个人的鞋底。

第四根肋骨刺破胸膜的瞬间，时间突然变得很慢。我仿佛清楚看见她米白色风衣的下摆，看见她新买的浅口平底鞋——为了不惊动课堂，她总穿软底皮鞋。看见她左手背上纹着的，那朵鲜艳的绿叶……

N个月前，为了给她做血鸭，菜刀切开我食指时，她正在上课。鲜血滴在鸭肉上，我慌慌张张去到诊所，找了几个地方才打到破伤风针……

打击声暂停的间隙，我逃到了车上，我仿佛听见楼上传来钢琴声，是《献给爱丽丝》。她曾说这首曲子太俗气，要教学生欣赏《黄河协奏曲》。血模糊了左眼，我仿佛用右眼看见她拿出手机——不是报警，是看了眼时间，定格在20.18……

此刻病房电视正在播放《师德模范先进事迹报告会》。画面里的老师带着留守儿童包饺子，面粉沾在脸上像雪。

我关掉电视，看见黑屏上映出的自己：身体根本直不起来，左眼的淤血还没有消去……

我想起之前，她抱怨班上有个孩子总喜欢打架，“才三年级，下手不知轻重”。

朋友进来送饭时，问我怎么还在看手机。我正在翻看手机相册里之前给她批阅的三年级语文作文，题目是《难忘的生日》，有个孩子写道：“李晓明快过生日了，但他的父母亲都在外地，同学们决定一起陪他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生日这天，同学们手忙脚乱，有的切蛋糕，有的吹气球……”连她教的小孩都那么善良，乐于助人……

我在旁边批注：“结构清晰，内容丰富……”红墨水洇开了最后那个感叹号，像一滴正要坠落的血。

夜最深时，疼痛变得透明。

我忽然想起N年前认识的某证券公司河北省的女副总，河北经贸大学毕业，当时年轻未婚，身高170，皮肤较黑，透着北方女孩朴素无华的气质，从不化妆打扮，上班时也是一身职业装，当时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要我去她公司挂靠证券经纪人，在我卖车时还借了几万元钱于我(连借条都没要)，因为当时我也未单身，加上自己当然情况很糟，我婉拒了她所有好意，更不愿再打工，离开石家庄那么多年，她从未提过让我还钱，当几年前稳定盈利后还钱给她时，才知道她已经嫁了个好男人！

她的善！她的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心灵的美！外美的美！结局让我窒息！
(女副总也应该是我的粉丝，当她看到我现在的遭遇，不知道有何感想？)

我请求护士帮忙买来一本三年级语文课本。翻到第八单元，正好是“寓言两则”。
《农夫与蛇》的插图边，不知谁用铅笔写的教学提示：“重点讲解：善良需有锋芒。”

《赠亲爱的老师》
狂言离婚胆包天，凶残叫人挥铁拳。
岂知法网终难漏，应晓孽缘皆有渊。
害人害己黄粱梦，无情无义夜航船。
纵使逞威一时横，终归枷锁伴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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